急救並未花費十三郎太多時間,情形略穩後,他喚來殤接手,自己將莫姓老者等人召集起來,詳細訊問情形。..
三女以往的經歷,自可等鍾寒寒恢復後講述,眼下十三郎關心的是這場變故之源,亦既天狼聖女口中所講、衆人爲之忐忑的浮魔。
“浮魔到底是什麼?”
沒有廢話,沒有承諾,略說了幾句作爲開場,十三郎直奔主題。休說莫姓老者本身不是什麼貞潔烈士,哪怕他鐵嘴鋼牙,也斷斷沒有本錢談條件。
“一顆樹!”
“一隻鳥!”
“一陣風!”
“一朵雲!”
應者如雲,保守驚嚇折磨的狼族戰士將節操丟之腦後,爭先恐後表達投誠意願。事實上,美帥因一語而止步的那一刻,十三郎在狼族戰士心裡的形象無限高大,絲毫不敢反抗。
“爲何斷定它是浮魔?”
“除了它,誰有這般神通。”
前兩條基本白問,狼族戰士顯然是嚇傻了,假如不是知道泗水有魔,多半要說成真仙真魔之類。莫姓老者情形稍好,進一步解釋道:“如果是別的,憑這艘船上的實力,怎麼也不至於毫無抵抗。”
“有道理,它是如何攻擊的?”
“像風一樣!”
“對!像風一樣。”
“很大、很猛、很那個的風!”
“......那個?”十三郎不解。
“嗯,那個就是......就是很軟和......”
“軟和?”
“是的,軟綿綿的,很軟和......”
“是不是不想抵抗?”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上師英明!”莫老諂笑着,無視十三郎與他相差兩級的事實。
“遇到它之前。這條船是好的?”
“沒錯,當時船身卻完好無損,一陣風吹過就......就成了這幅模樣。”
“看不清它,可能看到彼此?”
“看不到。有些人明明手拉着手,卻好像感覺不到對方一樣。”
“幻境?”十三郎儘量不讓自己的話對他產生誤導,說道:“你的判斷如何?”
“老朽......不想令上師誤會,着實判斷不出。”
“時間呢?這個總該有數?”
“回稟上師。從看見到消失,整個過程不足三十息;僅計算戰鬥的話,最多二十彈指。假如是幻境的話,這些就不足爲憑。”
“即便是幻境。離開和到來之前那一段也可作爲憑據;我再問你,這裡的視野尚算開闊,浮魔離去的時候。五息便徹底消失?”
“它的確很快......快到不可思議。”
十三郎沉默下來。片刻後凝聲說道:“浮魔以殘暴聞名,經過必定大肆屠戮,白水道居然沒有刀梭也證明了這一點;爲什麼它沒殺船上的人?”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異口同聲,很明顯,狼族自己也迷糊着。
十三郎想了想,又問:“它有沒有說話,任何異常聲音、波動。情緒、氣味之類?”
“這個......它好像......很激動。”莫姓老者有些苦惱,心想這些有關係嗎?連氣味都問。
“激動而不殺人......”十三郎沉思片刻,回頭問美帥:“你怎麼看?”
美帥沒有馬上回答,仍問莫姓老者道:“你怎麼看?”
距離衆人登艦已有段時間,莫姓老者多少適應了眼前的氣氛,他知道,自己活命的希望很大程度上決定於能否說出可供參考的情報,一直極爲認真地回答十三郎的話。此時美帥動問,他卻不敢輕易開口,苦笑着說道:“老朽......”
“但說無妨。”十三郎揮手道。
“是。”老者心裡壓下心頭疑惑,說道:“之前,老朽曾聽幾位上師提及聖山......”
將叮噹冷玉的對話原封複述一遍,老者試探說道:“老朽大膽猜想,浮魔未開殺戒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大致不會錯了。“
美帥攤手說道:“再問問那個女人,一切自然明白。”
假如浮魔也是爲神使而來,不殺人的理由雖然牽強,但已不像剛纔那樣完全無跡可尋。然而這種猜想也有問題,浮魔在泗水出沒不是一年兩年,蠻荒內部沒聽到有人見過它,結合它沒有殺人這個事實,是不是可以認爲它是聖山屬下,早在萬年甚至更早的時候就被安排在這裡,專等神使到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
“巨魔星域被聖山折服,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不想節外生枝,眼下避不過,十三郎唯有將聖山納入考慮範圍,問美帥:“聖君到底多厲害?”
美帥搖頭,說道:“我只是個戍邊之將,沒有資格參與這種事情。”
十三郎說道:“不用提醒我你身份如何低微,以你的性格能力,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曉。”
美帥冷笑說道:“本帥現在來去自如,憑什麼告訴你?”
稍頓,他說道:“或許我應該換個說法,憑什麼讓本帥幫你?”
美帥爲什麼要幫助十三郎?
厲害關係:浮魔蹤跡已渺,白水道沒了刀梭,除臨近岸邊的那一小片區域,泗水再沒有什麼能夠攔阻美帥腳步。失去坐駕優勢,十三郎拿什麼鉗制美帥?
利益:神使沒了,萬水千山,他圖個什麼?
英雄相惜?別扯了!
周圍人警惕起來,三卡虎視眈眈盯住魔衛,雖明知不敵,氣勢卻不肯輸上半點。其它人與獸紛紛聚集到美帥周圍,呈包圍之勢。
普里姐妹沒有參與,殤接替十三郎的位置照顧冷玉,旁邊黃花女嘟嘟囔囔。一邊咒罵十三郎有眼無珠,一面埋怨妹妹不爭氣,居然相助情敵。
冷玉如今已徹底變成凡人,癡癡呆呆連一絲主動神智都沒有。縱然十三郎將羅桑木直接埋進她的身體,依舊難以生效。殤女無奈,只好催動發力將羅桑木裡蘊含的生機逼出來,幫助她吸收。
“姐姐來幫忙。”救人不是殤的長項。急得直叫。
“傻丫頭,你怎麼......”黃花女偷眼看看十三郎,用他剛好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說道:“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亂講。哥哥把她交給我,怎麼能任其死掉。”殤女比姐姐理智。
“我看他故意的,想讓我們愧疚。”黃花女說道。
“姐姐你傻啊!哥哥早知道她不會死。”
“是嗎?我看她好像不行了......男人果然沒良心。剛纔要死要活。這麼快就扔一邊。”黃花女冷笑連連,鄙視十三狼太冷酷。
殤不贊同這樣的看法,說道:“守在這裡有什麼用呢?不如干點正事。”
“姐姐沒聽說嗎,還有一個被浮魔抓走了,哥哥正想辦法救人。”
黃花女愕然,忽然想起來殤因爲缺少情感,凡是總以最合理的角度考慮問題。心頭不覺涌起悲慼,嘟囔着:“......我還是想不通。”
“是你想得太多......小心些,她太虛弱又不知道配合,不能催送太猛。”
“你倒用心......唉!這叫什麼事兒?”
“不用緊張,他跑不出我手心。”
十三郎示意周圍人散開,望着美帥平靜說道:“你是聰明人,何必故意裝樣子?”
美帥視周圍人如無物,神情淡淡說道:“本帥何須裝樣。”
十三狼微諷說道:“有沒有神使,誰是神使,一直都是我們在瞎猜。你憑什麼斷定浮魔抓走的是神使?”
美帥指着冷玉,譏笑道:“你想說是她嗎?還是那個被你裝起來的女人?”
“都有可能。”十三郎淡淡回答。
美帥說道:“幹嗎不說是你?更乾脆!”
十三郎很老實地回答道:“理論上講,這種可能同樣存在。”
美帥無奈連連搖頭,說道:“好吧,本帥被你說服了,可是,那又如何?”
十三郎沉默,稍後淡淡說道:“你知道的,我現在心情不好。”
美帥不屑說道:“嚇唬本帥?少來了你!鬧成這樣,心情好的是孫子!”
十三郎裝不下去,說道:“好歹有點身份,一定要我揭了你的皮?”
美帥大怒,喝道:“你敢再說一遍!”
十三郎望着美帥的臉,似乎在分辨他的認真程度,良久忽然一笑,說道:“好吧你贏了,我去聖山。”
“是嗎?你好像沒說完。”美帥不依不饒,仍在等待什麼。
十三郎認真說道:“我會帶着我的人去聖山,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都由你護送。”
美帥脣角輕挑,說道:“護送不好聽,換個說法。”
十三郎大感無奈,說道:“何不明說你現在是個空架子,多半靠我自己去闖。”
美帥絲毫不覺羞恥,說道:“話不能這麼講,一來本帥並不是一點本錢都沒有,二來談生意是看貨起價,現在神使不在的可能佔九成,怎麼能指望本帥拼命。”
“能再不要臉一點不,算了算了......”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十三郎縱使心有七竅,也不得不承認他講的是事實,說道:“我只要你指個路,報個信兒,廝殺戰鬥不要你參合,只管打醬油行了吧。”
“早說嘛!非得本帥逼你。”
美帥立時換了臉孔,哈哈大笑說道:“話怎麼可以這樣講呢,本帥與你精誠合作,天下還有哪裡去不得......什麼叫打醬油?”
“形容孩子長大,可以幫忙了。”十三郎迴應着,返身再次走到冷玉身旁蹲下,認真說道。
“事情到了這步,着急也沒用;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接着做下去,你醒醒,好不好?”
兩行淚水無聲流下,塑靈女死死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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