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女人身上,皇甫洛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反而,感受到的只有愧疚、激動等等感情。
知道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以後,皇甫洛利落的從牀上爬起來,就看到了立在清狂身後的皇甫絕。
“父皇。”
略帶稚氣的聲音卻因爲他的神情姿態而硬生生的讓人感覺他的少年老成。
皇甫絕點了點頭,正要想皇甫洛說明清狂的身份,皇甫洛就已然轉身,看向清狂,輕聲開口道:“母后。”
清狂聽聞此言,如遭雷劈!
她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飛在雲間,找不到落腳點更找不到借力點,那種感覺奇妙而玄幻,卻又是那麼的不真實,讓清狂都不敢相信這是否只是一場美好的夢境。
清狂猛然伸手攬住皇甫洛的身子,與他的一張小臉對視,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她此刻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在期待那一句可以帶她回家的話:“你,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皇甫洛看着清狂的眼睛裡那滿滿的期待以及眼眸深處隱藏不住的恐懼,一字一句,認真的開口喚道:“母后!”
這次聽清楚了!
這次確定了!
她的洛兒!
她的孩子!
叫了她母后了!
她的孩子承認她的身份了!
清狂緊緊抱緊皇甫略那軟軟的小身子,嘴脣顫抖,語無倫次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洛兒你竟然喚我母后了,你竟然喚我母后了!”
一時之間,清狂只會重複着兩句話了。
皇甫洛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那是因爲清狂將他禁錮的太緊,讓他很是難受。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而是伸出手,略帶僵硬的環上了清狂的脖子。
倒是皇甫絕看了一會後,終是開口道:“清狂,你鬆一些,別傷到洛兒了。”
“啊?恩恩。”
清狂呆愣愣的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將皇甫洛禁錮的實在太緊了,如夢初醒一般的急忙鬆開手。
皇甫洛放下手,清狂眼尖的看到了明黃色中衣下那被自己勒出來的紅痕,清狂當即小心的給皇甫洛吹了吹,然後擔憂且自責的說道:“洛兒,你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母后不好,都怪母后實在是太激動了,洛兒你痛不痛?”
清狂的一番話說得語無倫次,倒是皇甫洛,明明一個小小的小人兒,卻是和大人一般,輕輕搖了搖頭,安慰清狂道:“洛兒沒事的,母后回來就好。”
“對不起洛兒,對不起,都怪母后,離開了那麼久,讓你一個人……”
“沒事的,洛兒不會怪母后的,洛兒知道母后不是故意不陪在洛兒身邊的,如今,母后回來就好。”
皇甫洛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略笨拙的替清狂拭去了眼淚。
感覺自己兒子的手替自己拭去眼淚,清狂突然覺得,自己此生,聽了自己的孩子喚了自己一句“母后”,知道了自己的孩子不曾怨恨過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其實心中有着自己,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夠了。
“對了,洛兒,你是怎麼那個女人是假的?又是一眼就認出來我的?”
清狂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要知道洛兒還那麼小的時候,自己就離開了他,他的腦海裡根本就不可能會有自己的記憶的啊!那他是怎麼認出來自己的。
皇甫洛臉上的表情嚴肅,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因爲那個皇后看我眼神裡只有厭惡,若是我的親身母親,自然是不可能用那樣的眼神看我的。”
“而我一見到你,心中就有一種你是我母親的感覺,而且,父皇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女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所以,我也就自然猜出來了你是母后了。”
清狂攬住皇甫洛的身子,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由衷的讚歎道:“我的洛兒真聰明。”
驟然遭到清狂‘襲擊’的皇甫洛,感覺到自己額頭還略帶溼潤的觸感,小臉一片通紅起來。
看到自從見到自己以後,就一直和一個小大人一般嚴肅的兒子,終於露出來了略帶純真的一面,清狂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而皇甫絕看着自己面前的妻兒,內心更是一陣滿足,嘴角也是笑意濃濃。
橘黃色的燈火映照着窗紙,將那一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影子無聲的落拓。
雖然和兒子相聚很開心,但清狂顧念着深夜,擔心皇甫洛熬夜不好,所以坐了半個時辰後,就哄着皇甫洛睡覺了。
親眼看着皇甫洛睡着以後,清狂還想着繼續看着自己這一輩子永遠也看不看不膩的皇甫洛的臉時,就被皇甫洛扯着,除了房門。
“哎呀!絕,你做什麼?”
生怕弄出聲音會吵醒皇甫洛,所以清狂只能被動的被皇甫絕硬扯着,被帶出了房門。
一出門,清狂就小聲的抱怨道。
皇甫絕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月亮,將淡淡的光芒打在清狂的臉上,那一張臉的眉眼在他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如今卻是終於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清狂見皇甫絕不說話,忍不住輕聲開口道:“絕,你怎麼……唔!”
接下來的話卻是在皇甫絕的霸道但卻又不失柔情的吻下盡數吞回了肚子裡。
遭到襲擊的清狂不滿的伸手捶打皇甫絕的胸膛,但她的一雙手卻被皇甫絕輕而易舉的禁錮住,清狂只能被動的承受起這個吻來。
他的吻,還是一貫的霸道,但卻有有着淡淡的憐惜。
在清狂的脣上,輾轉反側。
清狂被他吻得也漸漸的意亂情迷起來,身子一陣無力,手不知何時也自動攀到了皇甫絕的肩膀上,支撐着自己的重量,並且,笨拙的迴應着皇甫絕。
皇甫絕攬着清狂纖細的腰肢,似是想用這一個吻將前面分離的三年光陰都彌補回來一般,直到最後兩人都有些喘不過來氣了,皇甫絕才終於放開了清狂的紅脣。
原本脣色淡淡的清狂,經過皇甫絕的這一番激烈的熱吻,已然變得紅腫起來。
就如同那脣上盛開了一朵嬌豔的紅玫瑰一般。
皇甫絕看着溫順的呆在自己懷中的清狂,看着她那經過自己創造出來的更加魅惑的紅脣上,喉結不由一陣滾動。
他湊在清狂的耳邊,聲音帶了幾許沙啞的魅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清狂的耳邊,霸道的說道:“我要你!”
聲音強勢,不容拒絕!
即使是處在意亂情迷的邊緣,他也仍是不改霸道的本性。
說實話,這三年不見,清狂除了對皇甫洛的擔憂外,其餘的就是對皇甫絕的愧疚,而且,說實話,她也的確是想念皇甫絕了。
可那樣的話,按照清狂的性格根本就是說不出口的。
清狂咬了咬下脣,一雙已經是水波瀲灩折射着魅惑光芒的眼睛看了皇甫絕一眼,並未言語,只是將環在皇甫絕脖子之上的手環的更緊了一些。
這是無聲的同意!
皇甫絕滿意一笑,伸手打橫抱起清狂,然後迫不及待的運起輕功,飛奔而去。
將清狂輕輕的放在牀上,皇甫絕看着清狂,這個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眸子火熱,伸手扯下了牀邊的帷幔,將那滿室旖旎都徹底掩蓋。
這一夜,有人滿室旖旎,和最愛的人合體爲一。
這一夜,有人孤燈寂室,碎了一地的燭火。
這一夜,有人心神不寧,莫名發火。
……
……
清狂第二日足足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醒來時,身邊的另一側已然是一片冰涼。
應該是皇甫絕一大早就去上朝還沒有回來吧。
清狂起身,感覺自己渾身都是痠痛痠痛的,更是一陣無力。
想起昨夜同皇甫絕的瘋狂舉動,清狂不由臉色發紅。
清狂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錦被,打算披衣起牀,然後雙腳剛剛一沾地,就是一陣發虛,身子又無力的倒在了牀上。
守在門外的宮人聽到屋內傳來的動靜以後,匆忙而入,見到清狂醒來的身影以後,對着清狂恭敬的行禮道:“皇上吩咐奴婢照料姑娘,姑娘如今是否要先行沐浴更衣?”
清狂本身也感覺自己渾身很是難受,聽了這名宮人的話,點了點頭,道:“好,另外給我準備一些膳食。”
宮人行禮,道:“是,姑娘稍等。”
說罷,恭敬的後退了三步,才轉身吩咐人去了。
很快就有幾名宮人端着托盤魚貫而入,上面擺滿了衣飾。
兩名宮人也走到了清狂的身邊,扶起清狂道:“姑娘,後面便有一處溫泉,奴婢等人伺候姑娘洗浴。”
清狂點了點頭,讓她們將自己帶到了溫泉處。
清狂洗浴已然習慣了一個人,所以,讓那些宮人放下衣飾後,就揮手讓她們都退下了。
這一出溫泉看得出來是精心裝飾過得,上空飄蕩着氤氳的霧氣,朦朦朧朧的一片,而溫泉水,應該也是皇甫絕今天早上特意吩咐過的。
因爲上面灑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
清狂輕輕一笑,赤腳緩緩踏進了溫泉。
溫熱的水流很快將清狂全身覆蓋,流動的水源更是讓人感覺一陣舒適。
清狂伸手鞠了一捧水,灑在身上,卻看到了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自己原本白淨的肌膚上,現在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遍佈全身。
清狂心裡怒哼一聲,他把自己弄成這樣,讓自己怎麼出去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