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鈺伸出了手掌,一雙手上蓄滿了力量,一掌就揮了過來,那雙紫色的眸子更加顯得顏色深沉。
皇甫絕渾然不懼,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很快的就避開了一招。
下盤一掃東方鈺已經避開了,冷香小築還有一個兵器的架子,東方鈺拿起了一個軟鞭,揮舞了過來,一下子就籠罩在了皇甫絕的面前。
清狂忍不住出聲:“絕,小心頭頂!”
皇甫絕渾然不懼,一把就握住了辮梢,輕輕的一個抖動,已經迴旋過去打落了東方鈺的面具。
啪的一聲。
面具碎掉……
衆人皆黯然失色。
從來沒有見過東方鈺面具下面的臉頰是什麼樣子的,究竟是一張惡魔的臉還是美如潘安宋玉,一時間都在看着,就連羽林衛們也是瞪大了眼睛。
面具落在了地上,很快的就一分爲二,東方鈺的頭髮掃了過來,一瞬間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一樣。
天下竟然有這樣清麗俊秀的男人!
細長的眉下寒玉一樣的眸子,淡到無色的薄脣,清冷的臉部線條,罕見的紫色眸子,仿若謫仙一般的傾城絕世!
甚至比妖紅還要魅惑!
衆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皇甫絕,我與你勢不兩立!”
東方鈺面色過於蒼白,顯得極爲妖異俊美,他一下子就攻擊了過來,換過了一把寶劍。
他的武功本來就是與皇甫絕不相上下,一瞬間兩個人都有一點心餘力絀起來,那張沒半點血色的臉頰,因爲進擊而變得紅潤了許多。
皇甫絕飛上飛俠每一招都是被東方鈺堪堪接住了,東方鈺揮舞着寶劍刺了過來,在皇甫絕的頭頂一個盤旋,已經被皇甫絕用鋼鞭打了回去,一時間兩個人都是用盡全力。
東方鈺兩片薄薄的嘴脣忽然翕動,“我的人馬已經被你全部殺掉了?”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朕早就已經想要處之而後快樂,一直以來朕唯恐打草驚蛇,故而投鼠忌器並沒有一舉殲滅,朕原本以爲你是一個勁敵,但是你讓朕失望了,東方鈺!你覺得呢?”皇甫絕一邊招架着來自於未知的危險,一邊說道。
東方鈺面色變得蒼白無比,好像完全不敢相信一樣,自己的盤根錯節關係竟然已經被皇甫絕統統斬斷了,他竟然還是矇在鼓裡,這一點讓東方鈺很是挫敗,卻更爲憤怒!
“哼!成事在人,不過是你運氣好一點罷了,我不該相信你!更不該相信歐陽清狂!你們騙了我的眼睛!”
東方鈺的脣色血色極淡,面色極其陰鷙,一雙紫色的眼睛如同厲鬼般恐怖,
“但是,你還是相信了,事實就是事實,你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你求饒吧,朕會留給你一條全屍!”
皇甫絕冷然道,完全已經不把東方鈺當做一回事了。
“成敗不在一朝,你是皇上,你是明白的!”
東方鈺說着話又是攻出了兩招,皇甫絕用鋼鞭格擋着來自於他的一把劍。
衆人只覺得目不暇給,只能憑藉聽聲辯位纔可以看得見兩個人是到了哪裡,他們兩個人好似猛虎遇到了海青,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勁敵,一點都不敢放鬆。
忽然間,皇甫絕的鋼鞭將東方鈺的劍擊斷了,劍尖落在了地面上,東方鈺被擊落的後退,他的衣服都被對方打破了很多地方。
皇甫絕冷笑。
東方鈺也是不甘示弱,“雖然你是皇上,但是功夫並非一流,假以時日我一定會打敗你!”
“你以爲你現下可以活着走出去!說這些不覺得有一點晚了嗎?”
皇甫絕眼珠暴突,手上鋼鞭已經卷了過來,東方鈺自然知道這是最後最致命的一擊,如果自己這一次沒有逃離,那麼久再也走不掉了。
就在這時候,只見東方鈺身形一矮,忽然間他退到了妖紅的身旁,妖紅是剛剛受傷的,趴在了地面上,東方鈺退到了妖紅的身旁,兩個人不知道從哪裡摁了一下,只聽到一聲響,屋子已經搖搖晃晃的,衆人站立不穩,屋子突然下降,妖紅從手中扔出兩枚冷焰火。
一瞬間衆人眼前充滿了濃霧。
“快走!有毒!”
清狂自然知道冷焰火是妖紅配置的,雖然不是劇毒,但是聞到了還是會頭暈目眩,於是退後了兩步。
衆人以爲方纔的搖晃都站立不穩身軀,一下子慌慌張張的退到了外面,還好冷焰火的烏煙瘴氣一下子就消散了,等到消散以後,靜軒趕緊跑到了倒塌的屋子裡面。
“有一個地道,來呀,羽林衛,快隨俺追進去!”
奔雷首當其中追到了裡面,皇甫絕這纔看了看清狂,一邊攬住了清狂的腰肢,一邊說道:“你受苦了,我已經看了你給我留的字條,我全部都看了,這些時間你受苦了。”
“絕。”清狂輕笑,“我們能夠在一起就不是苦,只是可惜還是讓東方鈺跑掉了,希望奔雷可以抓得住這個混蛋!”
清狂將自己的腦袋乖巧的放在了這一副足以擔待天地的臂膀的男人,那是一副可供棲息的肩膀,清狂真的好想要就在他的肩膀裡面好好的睡覺,這段時間以來實在是太累了,但是一切都值得,皇甫絕撫摸了一下情況的頭頂,她神遊的心緒這才被喚了回來,皇甫絕輕聲說着:“你是朕的皇后,朕希望你從今以後一直時刻陪伴在朕的身旁,我們回宮去等待消息!”
那寬闊的手掌與胸膛無疑是清狂最依賴的臂彎,她好像好沉沉的睡過去,只有在皇甫絕的身旁自己纔是最安全的,不用害怕什麼。
兩人回到了皇宮,清狂是真的累了,吃了一點東西就早早的去休息了。
在神晉殿,奔雷這纔回來覆命,聽到這裡皇甫絕的濃眉深鎖了起來,警覺地道:“你們有沒有追到盡頭?按道理說地道的盡頭一定是他們要去的方向。”
“再去搜查,務必找到!他們是走不掉的!”皇甫絕的口氣嚴厲了起來。
奔雷滿臉愧疚,低頭說道:“屬下辦事不力,地道的盡頭是鄞州的地界,鄞州自古以來是一個荒僻的地方,屬下等去了,只看到一片森林,看起來東方鈺這是狡兔三窟,曾幾何時早就已經考慮過了的後路!”
此時他可以肯定,東方鈺已經虎口餘生了,只是功虧一簣,皇甫絕冷然道:“你們先去搜查,一定要仔細的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司禮監黃全。”皇甫絕接着喚道。
“老奴在。”
皇甫絕目光暗沉,冷冷的說道:“傳朕的旨意,四海之內朕要發海捕文書,一定要找到東方鈺,你去找宮廷畫師畫出來他的身形面貌以及賞金,越快越好!”
說完以後黃全已經領命而去。
清狂在翊荷居睡了會兒,終於還是醒了過來,走到了神晉殿,看到皇甫絕愁眉不展的樣子問道:“東方鈺沒有抓住?”
皇甫絕摟住清狂,以眼神制止來自於清狂的審問,輕擡起清狂的臉,“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抓住東方鈺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會找得到的!”
清狂柔聲道:“對,不能讓東方鈺走掉了,一日放虎歸山他日養虎遺患,這件事情一定要處理妥當。”
清狂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頰上是一箇中肯的笑容,“皇上打算怎麼樣賞賜這一次全身而歸的羽林衛,這些羽林郎這一次功不可沒,皇上是賞罰分明的明君呢。”
聲音裡面的那種柔媚讓皇甫絕不能拒絕,其實皇甫絕也是早就已經想要賞賜的,於是找來了一支筆,慢慢的擬定了一張聖旨。
“真看不出來那些俊俏文弱的人竟然是皇上安排在我身旁保護我的羽林衛。”清狂輕笑,“絕,你真是兵行險招。”
皇甫絕低聲一笑,說,“只有這些人進入哪裡都不會引起懷疑,否則我們也不會真麼快就凱旋而歸的,只是我還是百密必有一疏了,如果能夠抓得住東方鈺這一條漏網之魚纔是最好的!”
清狂撫弄着皇甫絕袖子上的繁複刺繡,淡淡的說着,卻十分堅定,“他跑不了的,跑不了的!”
下午的時候黃全過來宣讀了聖旨,羽林衛全部加官進爵,這些羽林衛得到了皇上的青眼有加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抽時間都過來謝過了皇上。
這日皇甫絕走到了翊荷居,看到情況在餵魚,接過了清狂手中的魚食,輕笑,“皇后,如今地平天成,寰宇以內都是朕的版圖了,那麼皇后是不是該給朕綿延子嗣讓朕也享受天倫之樂呢。”
清狂聽到這裡不覺得面紅耳赤,趕緊走開了。
從那一天起,皇甫絕每天與清狂黏在一起,他們的生活就好像蜜糖一樣,是沒有人可以分開的,不管滄海桑田還是別的意外,他們的雙手始終是握在一起的,不離不棄就好像是準們爲她們量身定做的一個詞語一樣。
如今,倒也算是四海昇平了,那種波譎雲詭的明爭暗鬥以及來無影去無蹤的爾虞我詐讓清狂時刻的提高警惕,讓皇甫絕也是不敢有一丁點的鬆懈。
他們雖然是過着安富尊榮的生活,但是兩個人都是居安思危的,這也是戰爭帶給兩個人的一段珍惜,他們非常珍惜這一段平靜無波瀾的二人世界。
總算可以在一起了,兩個人日日花前月下,一邊品竹調絲一邊談論朝政。
朝綱整肅過了以後,亂臣賊子也是沒有了,他們倒是可以放的下心來好好的過一段日子,這是最好的時光。
皇甫絕與清狂站立在翊荷居的亭子裡,兩人相視而笑。
這個笑容是悲傷過境以後所有的災難克服以後纔會有的真心微笑,這段時光美麗的就像是枝頭春意鬧的花朵一樣,只等待綠葉成蔭子滿枝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