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公接過令牌,仔細一看,臉色徒然一變,指着皇甫絕道:“你……你是皇甫絕?”
皇甫絕淡定的點頭,他是妖紅信的過的人,他相信他。
過了一會兒,金公公嘆了一口氣道:“罷了,雜家只求能再見妖紅那孩子一面就好了。”
“妖紅成親了。”
皇甫絕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金公公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成親了,這就表示,他很快就會有孩子,那他可就有孫子了。
想到孫子,金公公忽然老淚縱橫。
當初他也是被騙進宮的,進了宮,自然就保不住子孫根,他沒想到他金大福這輩子還能有孫子。
朝皇甫絕一拱手道:“多謝。”
說罷,他轉身鑽進暗門。
皇甫絕打量了一番這個房間,在牀上坐下來,決定也不變應萬變。
是夜,他根據金公公留下的地圖,在金狼皇宮轉悠了一圈。
由於他武功卓絕,而且又善於隱藏身形,所以他並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而清風殿中,歐陽清狂看着熟睡的兒子,怎麼也睡不着。
她總覺得皇甫絕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皇甫洛翻了一個身,這纔看到歐陽清狂還睜着眼眸,忙問道:“孃親,你怎麼還不睡?”
“洛兒,你快睡吧,孃親馬上就睡。”
說罷,她輕輕拍着皇甫洛的脊背,就像小時候那樣。
不多時,皇甫洛就睡了過去。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這幾天,東方鈺除了日日派人送藥來之外,他本人都沒有出現過。
見此,歐陽清狂也送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這幾天東方鈺一直在調查她到底是怎麼中的毒。
可是無論他怎麼查,也查不到,這讓東方鈺很苦惱。
而皇甫絕/經過幾天的打探,他已經知道了他的妻兒就在清風殿。
當他聽說東方鈺想讓歐陽清狂替他生孩子之後,他差點沒有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
可是他比誰都明白,現在不是能衝動的時候。
是夜,皇甫絕暗中潛入了歐陽清狂的清風殿,歐陽清狂正在給皇甫洛唸詩。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當唸到這一句的時候,歐陽清狂停了下來,她覺得這句話錯的沒有錯,但不是每個人的能做到的。
“孃親,怎麼了?”
皇甫洛見她忽然停下來,忙問道。
聞言,歐陽清狂一笑,問道:“洛兒,你覺得這句話對嗎?”
皇甫洛看着那句詩,苦思冥想片刻才道:“孃親,洛兒覺得他說的沒錯,不過,洛兒不會做這樣的人。”
聞言,歐陽清狂笑了,果然是她的兒子。
屋頂上,皇甫絕聽着母子倆的對話,露出一個微笑,果然是他的妻兒呢,不管身處什麼環境,都能像無事人一般。
可是讓皇甫絕不高興的是,他們竟然一句話都沒有提及他。
難道不管是在清狂,還是洛兒的心中,他都沒有一點地位嗎。
如此想着,皇甫絕的臉色有點黯然。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清狂又道:“洛兒,你想你爹爹了嗎?”
他們在這裡雖然不愁吃不愁喝,可她偏偏不想留在這裡。
她要的是自由,想天上翱翔的海東青一樣的自由,而不是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鳥。
“想了,也不知道爹爹有沒有想我們。”洛兒用手撐着下巴道。
他不知道,他那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隱藏在暗中的皇甫絕。
聽到妻兒提及他,皇甫絕心下一喜,果然,他就說嘛,他的孩子還是記得他的,就是不知道上一句話是誰說的。
“肯定想了。”歐陽清狂篤定道。
“呵呵……”洛兒笑了起來。他就知道,孃親想爹爹了。
聽着兒子不懷好意的笑聲,歐陽清狂罵道:“臭小子,你嘲笑我。”
片刻,他們母子倆便打鬧起來。
躲在房樑上的皇甫絕看到這一幕,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能這樣一直看到他們快樂的笑臉,是他最開心的事。
“皇上駕到!”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聽到聲音,歐陽清狂和洛兒都停了下來。
東方鈺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龍袍,別的皇帝都穿黃色,但他偏偏穿黑色。
猶如他的性格一樣,喜歡躲在暗處,試圖給人致命一擊。
“清狂,洛兒,見到朕你們很不開心?”
東方鈺大刺刺的在房間裡坐下,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好吧,其實這裡就是人家的地盤。
“是啊,很不開心。”歐陽清狂抱着兒子也坐了下來。
聞言,東方鈺不在說話,而是朝他身後的太醫揮揮手。
那太醫心領神會,過來替歐陽清狂把脈。
還是和上次一樣,歐陽清狂沒有拒絕,任由他替自己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那太醫才放開她的手,微微搖搖頭。
“怎麼樣?”東方鈺焦急道。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孩子了,可是這些庸醫偏偏解不了清狂身上的毒。
那太醫忙跪下道:“臣無能。”
這毒實在太刁鑽,他們開的藥就像石沉大海,一點用都沒有。
東方鈺一腳踹去,怒道:“廢物,一羣廢物!滾!”說罷,那太醫忙跑了出去。
看着東方鈺暴戾的動作,皇甫洛從頭到尾都很淡定。
這還得多謝東方鈺讓他看的那些能讓一般的孩子驚慌失措的畫面,那些畫面,現在想起來,皇甫洛還覺得有點噁心。
一個不知被打了多久的太監,他的身邊都是血淋淋的傷口,而旁邊是一個犯了錯的宮女,她被活生生反而放入熱水中活活燙死,直到現在,皇甫洛都還記得她那淒厲的叫聲。
感受到洛兒害怕的情緒,歐陽清狂忙在他耳邊道:“洛兒,別怕,你還有我,孃親會保護你的。”
聽到歐陽清狂的聲音,東方鈺把目光轉向她,“歐陽清狂,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爲什麼要得意?”歐陽清狂挑眉。
“你不用替朕生孩子啊。”
東方鈺冷笑,“你放心,不管等多久,朕一定要你替朕生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說罷,他狂笑着走了出去。
而一直躲在暗處的皇甫絕聽到這句話,緊緊的握緊了手,他一定會讓東方鈺爲這句話付出代價的。
見東方鈺離開,歐陽清狂忙對皇甫洛道:“洛兒,你害怕嗎?”
“孃親,洛兒不怕,孃親剛纔唸的詩不是說了嗎,‘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所以洛兒不害怕。”
看着兒子倔強的小臉,歐陽清狂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
而皇甫絕已經默默離開,他已經決定了,要將金狼國收入他的版圖,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他的妻兒,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他皇甫絕的,他想帶着妻子去哪兒,就去哪兒。
軍營,妖紅看着和金公公一模一樣的皇甫絕驚到:“你怎麼回來了?”這個時候,他不是該在皇宮麼。
“朕要拿下金狼!”這是皇甫絕看到妖紅說的第一句話。
弄得妖紅一臉不解,忙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記得皇甫絕可沒有這麼大的野心。
如此,皇甫絕就把這幾日東方鈺一直逼清狂喝藥的事說了一遍。
妖紅頓時就怒了,“好你個東方鈺,竟然敢這麼對清狂。”
說完,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好的主意。
在皇甫絕的耳邊耳語幾句,皇甫絕狐疑道:“這個法子真的可行?”
其實也不算什麼好辦法,就是讓皇甫絕裝大夫。
“當然,你只要拿着我給你的方子,保證東方鈺視你如上賓。”
別的妖紅不敢打包票,但歐陽清狂的毒嘛,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怎麼解了,這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好。”
皇甫絕點頭答應.
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明明近在咫尺,卻不能見面的境況了,只要他能接近清狂不被發現,別說讓他裝大夫,就是裝女人都可以。
他有對軍隊安排了一系列的事,這才藉着密道,又回了皇宮。
翌日,他便去了金鑾殿,看着坐在上首的東方鈺,他藉着腿腳不便沒有跪,開玩笑,他皇甫絕怎麼會給東方鈺下跪。
東方鈺也不計較,道:“金公公,聽說你能替清狂解毒,可是真的?”
就在今日,東方鈺聽太監稟報說有個金公公能替清狂解毒,他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那個金公公是誰。
對於金公公,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金公公拉着妖紅的手要認他爲義子的時候了,便也沒有多想,就讓人帶了金公公來。
但是在他的記憶中,金公公可是不會醫術的。
現在,皇甫絕早就知道,他會懷疑這一點,忙道:“皇上,奴才曾跟着妖紅學了幾招,雖然不精,但皇上可以讓奴才一試。”
東方鈺忙道:“太監,帶金公公去清風殿。”
不管行不行,總要試試才知道,不是嗎?
話畢,太監忙下來道:“金公公,請。”
金公公朝太監微微頷首,跟在他的身後去了清風殿。
而東方鈺又對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去請太醫。”
不管怎麼說,多一個人總是保險一些。
現在朝中好多大臣都在彈劾歐陽清狂的事,對他們來說,讓敵國的皇后和太子住在他們的宮中,簡直就是天理不容的事。
這些都被東方鈺強力壓制了,可是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暗中使絆子,畢竟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也有疏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