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天了,南宮落羽一直都在爲爺爺的事情煩心呢。
可是這一天,清狂突然對他說,一起搞定了。
南宮落羽心下疑惑,清狂微微一笑拉着他走到了南宮老爺爺的窗外,看下去,竟發現老爺子笑呵呵的望着一張畫像發呆,而他的面前,正是歐陽清狂上次爲他調理好的藥膳。
“怎麼回事?”
他不解,不明白這幾天她做了什麼,竟可以說服爺爺。
清狂狡黠一笑,眨眨眼,“這是我和南宮爺爺之間的秘密,暫時不能告訴你哦。”
“……調皮。”
南宮落羽一愣,隨後無奈的失笑。
既然爺爺肯接受治療,不管她是怎麼辦到的,都是好的結果。
心下,面前眼前的少女又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接下來。
在歐陽清狂的精心調理之下,南宮擎天的病有了很大的好轉,之前只能有力氣來出席一日三餐,其餘時間就都在房內修養,現在整個人已經精神奕奕,可以出院子裡面了,不過還是坐在木輪椅子上面,由下人推着。
人老了,就總是想和小輩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這日陽光正好,南宮擎天就打發了下人,告訴南宮落羽,南宮依依還有歐陽清狂,等一下過來,和他這個老頭子在院子裡面曬太陽。
聽到南宮老爺子的召喚,三個人都不敢怠慢,此時心裡面南宮依依都要恨死歐陽清狂了,於是一聽說歐陽清狂也去,就在她的房間裡面開始梳妝打扮,她這個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可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自然是有一些實力的。
南宮依依是那種第一眼看上去十分美豔,但是看多了之後就像是井裡面的水一樣,不會流動,沒有美的神韻,一點都看不到內涵的那種,所以見多了她的人,並不覺得南宮依依好看到哪裡去。
歐陽清狂和南宮依依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
歐陽清狂長得十分溫婉雅緻,而且越看越招人喜歡,彷彿有一種魔力一般,吸引着每個人。
看歐陽清狂就好比看一本內涵豐富的書籍,看到後面,越來越有意思,更難能可貴的是,歐陽清狂幾乎不施粉黛,是純天然的美女,不像南宮依依,整天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是什麼。
這不,南宮依依又在對着銅鏡描眉畫眼,竟然還要擦粉,她今天早上纔剛剛打扮過自己的,好不容易把臉弄的看不出一絲瑕疵了,頭髮也挽成十分美麗的髮髻,接下來就是她最看重的事情了,挑衣服。
南宮依依作爲南宮家的大小姐,有一整櫃子的衣服供她挑選,綾羅綢緞自然是不在話下,全部都是上好的杭州絲綢,請的也是最好的裁縫親自上門量了尺寸,量身定做的,每一件拿出來都是章華顯貴的極品。
人靠衣裝馬靠鞍,南宮依依最明白這個道理了,一想到這個她就十分高興,這次歐陽清狂來到府中做客,都沒有拿任何包袱,所以自然是沒有多餘的衣服的,今天下午,她一定要把那個賤人完全比下去,讓大家看看,她這個天下第一美人不是浪得虛名,讓歐陽清狂知難而退,趁早從皇甫絕面前滾開。
幾乎把所有新送來的衣服都試了一次,爲了這個,南宮依依連午膳都沒有吃,每件她都不是十分滿意,總感覺下一身是最好的,於是全部試過之後,也每個決定。
大紅色,穿起來有點太過招搖,紫色的高貴是高貴,但是很顯老,歐陽清狂本來就看起來特別小的樣子,她千萬不能往老了的方向,藍色的和天空一個顏色,但是這樣的時刻穿冷色系也不是很好,還有各種各樣的顏色,反正是都如不了南宮依依的那雙眼睛。
最後在時間快要到了的時候,好不容易纔定下來就穿那套粉紅色的綾羅了,粉色看起來比較清新淡雅,也比較溫暖,最適合今天的這種場合穿了。
在經過複雜的穿着之後,南宮依依在翡翠的服侍下,終於走出了房間的大門。
來到梅花園中,南宮擎天和南宮落羽已經到了,最可恨的是歐陽清狂在一旁笑得十分開心,也不知道是在高興什麼,只要一看到歐陽清狂高興,南宮依依就在心裡面恨得牙癢癢的。
三個人有說有笑,聚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好像他們纔是一家人一樣。
南宮依依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冷落,於是她輕咳了一聲,裝作大家閨秀姍姍來遲的樣子,朗聲笑着說:“你們在說些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
南宮擎天招了招手,和藹的對南宮依依說:“沒什麼,就是在聊一些平日的小事,依依你快過來,歐陽清狂講的可有意思了。”
南宮依依最會僞裝了,她裝作一副清純的樣子,好像真的很喜歡曬太陽一樣,臉上掛着虛假的笑容,說:“爺爺好,哥哥好。”
說完,還福了福身子行禮,標準的宮廷禮儀,做的樣子十分到位。
然後才裝作看到歐陽清狂的樣子一樣,說:“歐陽姑娘,你今天穿着一身淡綠色的裙子,真的是十分好看,襯得你的皮膚更加白嫩了。”
歐陽清狂心想,是會睜着眼睛說瞎話,當全世界都是傻子就她一個人聰明,裝得她們倆好像是情深意重的好姐妹一樣,真的是太讓她反胃,還好她中午沒有多吃。
但是她也差不到哪裡去啊,於是歐陽清狂也笑起來,非常明媚的笑容,和天空中的太陽光一樣溫暖柔和,她想着南宮依依既然那麼在意她的外形,她不妨就誇獎幾句,這都是看在南宮爺爺的份上,看到自己的孫女如此美麗,應該也是十分欣慰的,對以後的治療也有很大的積極幫助。
“哪有,我穿的不過是尋常衣服,哪裡能比得上依依小姐你的衣服呢。”
“而且依依小姐是豔名滿天下的第一美女,是萬千百姓公認的,而且今天穿得這身衣服真的是十分好看,整個人看上去都要比平時更加美麗漂亮了。”
南宮依依還是頭一次從歐陽清狂這裡聽到好聽的話,於是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是拿着袖口淹着嘴角,在那裡笑着,心情更是十分愉悅。
來自敵人的尊敬和讚美纔是真正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情,於是南宮依依就把歐陽清狂完全是給南宮老爺子幾分薄面的話記在心上,還樂成這個樣子。
但隨後南宮依依在心裡面恨恨的想,就不要讓她抓住機會,她要抓住一切時機來陷害歐陽清狂,徹底把她從皇甫絕的世界中趕走,狠毒的目光在眼中閃過。
要不說,最毒莫過於婦人之心啊。
南宮擎天看到南宮依依變好的樣子,心中很是欣慰,他在孫子孫女的陪伴下,還有這個救他性命的歐陽清狂,頓時感覺此生再無遺憾。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陽光明媚,沐浴在溫和的陽光之下,簡直是無比的愜意。
南宮依依一直都在用眼角看着歐陽清狂的方向,無時不刻都在監視。
南宮擎天理了理自己的鬍鬚,看着遠處陽光跳動的斑點,忽然想起他的萍兒,那個和陽光一樣溫和暖人的女子。
但是卻因爲他自己極端的做法,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錯誤,所以他們沒有能夠相守一生,在萍兒走後的日子裡,他不過是和一羣有着萍兒影子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罷了。
南宮擎天感慨的說:“世事無常,說不準明天你就見不到自己想見的人了,所以對待自己真正的所屬,一定要慎重,在應該在一起的時候,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光。”
這是他對自己人生的感悟。
忽然間想到南宮依依的婚姻大事已經在盤算之中了,他也應該問一下孫女的意願纔好,於是南宮擎天說道:“依依啊,你知道皇甫絕這位少年有成的王爺嗎?”
知道南宮擎天是在指聯姻之事,南宮依依心下大喜,她乖巧的回答說:“爺爺,孫女不僅知道,而且還和皇甫絕認識,有點頭之交。”
“哦?這樣啊,那麼你覺得這位人才如何?”
南宮依依就是要趁着歐陽清狂在場的時候,炫耀她和皇甫絕之間的種種,然後氣死歐陽清狂纔好。於是她接着說:“爺爺,皇甫絕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而且有一種貴氣在身上,長相自然更不必多講,城裡面至少有一半女子已經對他暗許芳心了。不僅是樣貌家世學識全部都是頂尖的,而且孫女和他接觸過幾次,總感覺他這個人不驕不躁,待人溫和,爲人處世,對所有的人都彬彬有禮照顧有加,就是啊……”
南宮擎天聽了連連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後輩,聽到南宮依依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說道:“都是自家人,你繼續說。”
南宮依依就是在等這句話呢,她要好好的刺刺歐陽清狂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她繼續說道:“就是啊,皇甫絕對人太好了,有時候容易誤會,比如有些女人就會覺得皇甫絕出於教養和禮貌照顧了她們,她們呀就想着皇甫絕是喜歡她們的。”
說完南宮依依看着歐陽清狂的反應到底是什麼,然後暗中高興,終於贏了一局,沒想到的是歐陽清狂根本沒有任何表情。
聽完南宮依依的話,歐陽清狂就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
皇甫絕什麼人她最清楚,平時別說對女人好,即便是一個目光,都不會輕易落在女子身上。
若不然,戰神不近女色的名號哪裡來的呢。
這個南宮依依,不瞭解皇甫絕,卻故意用這種言語刺激她。
察覺到歐陽清狂皺眉嘆氣的表情,南宮擎天笑着問道:“歐陽姑娘,在想什麼呢?”
歐陽清狂從胡思亂想中走出來,回答道:“沒有在想什麼。”
南宮擎天繼續問道:“那麼歐陽姑娘有心儀的人嗎?”
站在南宮擎天身邊,歐陽清狂總有一種自己的爺爺的親切感,她緩緩的說:“有,他在我的眼中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這說的可不就是皇甫絕嘛,這話聽在南宮依依的耳朵裡面,別提有多刺耳了,她在心裡恨恨的想:歐陽清狂你也就只能想想,皇甫絕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微風輕輕吹來,拂起衣袖,感覺到一絲涼意。
歐陽清狂輕聲說:“南宮爺爺,起風了,你回書房歇着吧,着涼了就不好了。”
南宮擎天說:“好,以後要多出來活動一下脛骨,還是要謝謝你啊,歐陽姑娘,不是你的話,我的病不可能好這麼快的。”
歐陽清狂微微一笑,說道:“南宮爺爺,羽哥哥待我非常好,就和親哥哥一般,所以我來照顧你,是應當的,只要你健健康康,羽哥哥高興,我也會開心的。”
南宮擎天哈哈開懷大笑,他說道:“讓下人送我過去就行,你們晚輩留下來,再看一會兒吧,聚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
南宮擎天走了之後,南宮落羽也有事去賬房了,於是就剩下南宮依依和歐陽清狂了。
南宮依依熟路的拉着歐陽清狂的手臂,正好看到正在朝這個方向走來的夫人們,她對歐陽清狂說:“我們去問好吧,畢竟是做晚輩的。”
歐陽清狂當下沒有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