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城外的小路上,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騎馬而行,只見騎馬在前的黑衣男子長身玉立,面容冷峻,一雙眼睛看似直視前方,其實卻時刻留意着周圍,凜凜有威,讓人不敢侵犯。而跟在後面的女子容色絕麗,讓人不可逼視。只見她明眸皓齒,長髮披肩,全身白衣,頭髮上束了條金帶,被黑髮一映,更是燦然生光。
此二人正是行至此處的張峰和駱桐。話說那日在雲同客棧不幸地發現眼前這座大冰山就是要護送自己到無相寺的人之後,駱桐就像吞了一隻蒼蠅,難受的要命。更搞笑的是,何仁道晚上竟跑過來跟她私聊,告訴張峰這個樣子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因爲張峰小的時候張天奎忙於軍營中的事務,他的母親難忍寂寞,竟然與人偷情,最後更是拋下年幼的他與那個男子私奔。從此,張峰心裡就對女人,特別是不守婦節的女人特別痛恨。
當駱桐得知這一切之後,駱桐也試着跟張峰溝通一下,解釋一下那夜得事,可是人家冰山張就是不理駱桐,任你說,他還是那幅千年不變的冰山臉。最後,駱桐無語了,抓狂了,放棄了。所以,直到現在,駱桐已經和他趕了三天的路了,駱桐和張峰也沒說上十句話。
看着前面那座黑冰山,駱桐暗道:駱桐,你是傻了?瘋了?腦缺還是腦殘?爲什麼要跟着這座黑冰山,我這是找虐嗎?
想着,駱桐就勒住了繮繩,停了下來。果然!張峰就像背後有眼一般,也跟着停了下來,而且人家根本就不回頭,就在那等着,看你駱桐接下來怎麼辦?
算你狠!駱桐盯着那座泛着寒氣的冰山,揉搓着手裡的繮繩。不行!我再跟他在一起不是被凍死,就是被悶死。
打馬向前,駱桐道:“張峰,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你現在只不過是在執行你老爹的命令而已。正好,我也不想跟你一起走了,我怕冷。”說着,駱桐從包裡拿出了一個
棕色的小瓷瓶,遞到了張峰的面前,接着道:“這裡是一隻引路蜂,你拿着它在這等一個時辰,我走。一個時辰後你再走,要跟着我它會帶着你找到我,不想跟着就愛去哪去哪。我自己會到無相寺。但無論你選擇跟還是不跟,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的臉了,實在是太冷了。”
說罷,駱桐看了一眼張峰那張沒有一絲變化的冰山臉,揮動馬鞭,馬兒吃痛,拼命地朝前飛奔而去。馬上的駱桐見張峰沒有跟來,立馬有了一種飛鳥出籠的感覺。
飛奔數裡,駱桐放慢了速度,讓馬兒自己慢慢地走着,而她則輕鬆地欣賞着路邊的風景。
忽然她覺得後面有大批人馬趕來,以爲急着趕路的行人,於是就朝路旁靠了靠,讓出了大道。誰知這些人來到駱桐面前,並沒有繼續往前趕,反而把駱桐給圍了起來。駱桐打量着這七八個大漢,只見自己正對着的那個人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油光光的頭上竟沒有半根頭髮,雙目佈滿紅絲,眼珠突出。駱桐心中料想,來者不善。
“呵呵,藍姑娘,在下南疆蟒蠱派掌門人單大,鬥蠱大會上見姑娘蠱術了得,知是得益於那《龍蠱毒譜》,所以特來向姑娘借書一看。”禿頭男單大道,語氣裡威脅的意圖溢於言表。
駱桐聞言,冷哼一聲,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屑地看着單大,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應該是從雲同客棧一直就跟着我們吧!是不是前幾日看到我身邊還有個高手,你們不敢冒然動手,現在見我一個人趕路,就覺得機會來了?!”
單大見被駱桐看穿,不由地怒上心來,大聲道:“少廢話,姑娘要是不給的話,那我們就自己動手拿了。”說罷,單大手一揚,寒光閃處,一刀嗚嗚飛出。原來他射出的一把刀柄鏤空的飛刀,刀在空中急飛之時,風穿空洞,發出嗚嗚之聲,如吹嗩吶,聲音淒厲。刀發有聲,似是先給駱桐警告,其實是威懾恐嚇,擾
人心神。
駱桐見飛刀威猛,與一般暗器以輕靈或陰毒見勝迥異,心想:我要是不挫挫他們的銳氣,他們還不以爲我是吃菜的!於是在懷中摸出兩枚銅錢,左手一枚,右手一枚,分向飛刀打去,左手一枚先到,只聽錚的一聲,飛刀頓時無聲,原來已經把鏤空的刀柄打折。右手一枚銅錢再飛過去,與飛刀一撞,同時跌在地上。那飛刀重逾半斤,銅錢又輕又小,然而兩者相撞之後,居然一齊下墜,顯見駱桐的手勁力道,比單大高出何止數倍。
單大頓時變色,兩刀同時發出。駱桐也照樣發出四枚銅錢,先將雙刀聲音打啞,跟着擊落在地。單大哼了一聲道:“好本事!好功夫!”手中說着,手下絲毫不緩,六把飛刀一連串的擲了出去。同時叫道:“一起上!”他此時已經知道自己難以擊中駱桐,故意將飛刀四散擲出,心想:難道你還能一一把我的飛刀打落?只要你一分神,就會被我的人拿下。”卻聽得嗚錚、嗚錚連響六聲,六把飛刀竟然又被十二枚銅錢打啞打落。見狀,單大等人皆是一愣,駱桐手下不停,七根銀針飛出,單大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跌落馬下。
拍了拍手,駱桐笑嘻嘻地下了馬,自言自語道:“唉!着什麼時候都是錢最管用呢!”說着,竟不管地上躺着的衆人,而是彎下腰,一枚一枚地撿起了地上的銅錢。把撿起來的銅錢放在手心數了數,“一、二……十八。嗯,正好。”把銅錢又放回了自己的懷裡。也不想多管這些慫人,留下一個不屑的眼神,從新上馬,準備繼續趕路。
“姑娘稍等,貧道送給姑娘一卦怎麼樣?!”
駱桐停了下來,回頭看去,見是一個蒼須道士,臉色紅潤,手裡拿着一柄拂塵。這個人裝束十分古怪,頭頂梳了三個髻子,高高聳立,一件道袍一塵不染,在這大路之上,不知如何竟能這般清潔。看得駱桐心中不由地對他心存三分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