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人,縱使挺着大肚子,那她也是美麗的。
她叫胡蝶。
“我姓胡,母親很喜歡電影皇后胡蝶,所以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胡蝶簡單介紹名字由來時,兩手交疊,微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嫵媚。
孕婦還有這麼大的魔力,倒是很難得。
“你好,顧笙。”阿笙伸手過去,陸先生說過了,這是禮貌,在外面她不好意思給他丟人。
此時,陸子初和程巖在遠處說話,說的什麼,當然不可能讓阿笙聽到,於是她只能和這位叫胡蝶的女人坐在長椅上,因爲不熟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啓話題。
不管是誰,面對這種情況,都會偏向自己熟識的朋友,比如說唐汐。
如果此刻跟阿笙坐在這裡的人是唐汐,她們會有很多共同的興趣愛好,都是律師身份,所以哪怕是最瑣碎的話題都可以談論很久。
胡蝶也沒說話,嘴角始終掛着笑,伸手摸向凸起的腹部,眉眼中一片慈愛溫柔,那是爲母者的驕傲。
阿笙一直提醒自己,忽視胡蝶肚子就好,公園那麼大,眼神總能避開,該看的人,該欣賞的花花草草也實在是太多了。
在夏初季節,能夠邂逅這麼安靜的陽光,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幾個孩子從眼前跑過,很可愛,稚嫩的臉龐帶着歡喜無憂的光芒,生活在他們身上被賦予了難以言說的美好。
花圃裡有花草在陽光下耷拉着“腦袋”,失了精神,阿笙閉上眼睛,覺得她就跟這些花草一樣,懨懨的,忽然間就沒了精氣神。
胡蝶看向身旁的女人:顧笙。誰人不識顧笙,陸、韓二人爲了她攪得媒體界天翻地覆,連帶“顧笙”*間聲名大噪,再加上她在法律界很少涉及案件,但每次接手案件必定會成爲代表案件,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適時隱藏鋒芒,在最火的時候退居人後,留有餘溫,成功保留輝煌和成就,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人更深刻的記住她。
聽說現在有人想請顧笙辯護,開價驚人,創造t市律師界之最,就連陸子初當初也沒拿過這麼高的辯護費。
胡蝶倒是一直想面對面看一看顧笙,看看這個衆人眼裡口中的“*兒”,究竟是如何一番氣質和姿容。
就近觀察,胡蝶看到了,所謂顧笙,看似笑容溫暖,實則淡漠疏離,這一點倒是跟她丈夫很像,如今更是坐在一旁沉默寡言。
但顧笙不說話,並不會讓胡蝶覺得顧笙在輕慢她,反而會覺得顧笙就是這麼一個人,因爲太過安靜,反而有些我行我素。
在胡蝶看來,顧笙是超越美麗的人,淡雅沉靜,合上的眼瞼有着餘留下的陰影,卻像是光影盪漾,恍若雲煙。
不設防間撞進一雙清冷的眼眸裡,胡蝶眼眸一閃,原本還閉眼享受陽光的人,忽然間睜開了雙眸。
胡蝶倒也不覺得尷尬,但卻出於本能脊背貼向了椅座,見阿笙朝她笑了笑,於是笑着點點頭:“今天在公園看到你和陸先生,我和阿巖都很意外。”
阿笙沒忽略胡蝶口中的那聲“阿巖”,太過親密了。
“我和我先生偶爾會出來走走。”阿笙儘可能不讓自己表現的那麼意興闌珊,但有些話,她不說,並不代表胡蝶不會率先開口。
“陸太太似乎不喜歡我。”這話也算是開門見山了。
阿笙於是強撐精神,看着胡蝶道:“多慮了,你我初次見面,彼此不瞭解,無所謂喜歡或是不喜歡。”
“陸先生和唐汐是好朋友,我以爲你和唐汐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胡蝶脣角笑意加深,伸手撫摸着肚子,阿笙別開了臉。
“確實不差。”心頭涌起的壞情緒被阿笙壓了下去,她察覺有些隱晦正在悄無聲息的滋長着。
奈何胡蝶沒察覺到,兀自道:“既然如此,你看到我和阿巖在一起,如果因此不喜歡我,或是對我心生成見,似乎很正常。”
許久之後,阿笙道:“胡小姐,該說的,你都說了,我還能說些什麼呢?”原來,這個叫胡蝶的女人也是個明白人。
胡蝶笑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孩子不是程巖的。”
阿笙沒意外,也沒有所謂的鬆了一口氣,低頭把玩着手腕間佩戴的佛珠,淡淡道:“這話你不該對我說,畢竟我和程巖沒有任何關係。”
胡蝶扯了扯脣:“倒是應該講給唐汐聽,但她沒反應,爲了另外一個男人,竟然要和阿巖離婚。”
阿笙心內煩躁漸深:“胡小姐,你和程巖是什麼關係呢?”
胡蝶一愣,遲疑片刻,這才道:“阿巖和唐汐結婚前,我們是戀人。”
阿笙有些瞭然了,慢慢道:“雖然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一點也不瞭解,但我是這麼想的,沒有女人會拿自己的青春開玩笑,在唐汐和程巖的幾年婚姻裡,唐汐必定認真對待過這段婚姻,有時候離婚並不單單是個人問題,雙方都應該相互檢討,唐汐若有錯,程巖就沒有錯嗎?還有你胡小姐,你在唐汐面前也是這樣一口一個阿巖嗎?別說是唐汐了,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成見。”
胡蝶是什麼表情,阿笙沒有看,只知道身旁女子沒有馬上說話,再開口竟是:“陸太太,我有一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詢問是你的權利,但回不回答也是我的權利。”可以預見,不是什麼好問題。
胡蝶苦笑道:“不愧是名律師,我說不過你。”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自己也察覺到了,她今天有些不太禮貌,被壞情緒給逼的。
胡蝶不以爲意道:“你有兩任丈夫,對你來說,韓先生和陸先生誰讓你最刻骨銘心?”
“……”阿笙笑容深了一些,但撥弄佛珠的手指卻是停止不動了。
有些惱。
胡蝶緩緩說道:“程巖好比是你,我就好比是陸先生,唐汐是韓先生,在這世上,就算程巖忘了胡蝶這個人,但初戀的感覺卻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胡小姐,我想你搞錯了,程巖不是我,你也永遠不能跟我先生放在一起比,唐汐也不願意有人拿我前夫出來開玩笑,這三者之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可比性。”阿笙話語到了這裡有了短暫的停歇,待穩了情緒,這才道:“你把話題岔遠了。”
顧笙話語間的生硬,胡蝶不是沒有聽出來,但有些話逼壓到了嗓子眼,說或不說似乎早已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人人都道你和陸先生感情深厚,彼此信任,不過我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有女人挺着大肚子和你先生在一起,你會如何做?”
“不聞不問。”她和陸子初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
胡蝶說:“那是因爲你愛你丈夫。”
阿笙不搭腔,她愛不愛她丈夫,沒必要告訴別人,尤其這個人還是一個只跟她見了一面的陌生人。
“有關於我的問題,程巖跟唐汐專門解釋過,但唐汐始終無動於衷。”
“胡小姐。”阿笙低頭抿着脣,再擡頭時,目光卻是定定的看着胡蝶:“一個女人如果在面對丈夫的解釋,還能那般無動於衷,這說明了什麼?”
胡蝶沒想到阿笙會這麼問,沉吟片刻胡蝶說:“唐汐根本就不愛程巖。”
阿笙笑了,在胡蝶皺起的眉頭裡搖了搖頭:“不,是這個男人已然讓她失望,所以這個人無論做了什麼,對於她來說,解釋或是不解釋都是無關緊要的。”
胡蝶大概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呆呆的看着阿笙,再然後眸子微移,卻是訝異的張着嘴,扶着木椅緩緩站起了身。
“阿巖……”
阿笙睫毛一顫,沒有回頭望過去,但卻閉上了眼睛。
那天午後公園,白色木椅前胡蝶和阿笙面對面站立,在阿笙斜後方,分別佇立着兩個男人,陸子初雙手背後很平靜的看風景,反而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程巖臉色十分難看。
只有胡蝶看到了,其實顧笙臉色也不好,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她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記憶有關聯性,顧笙看到胡蝶挺着大肚子,難免會有回憶代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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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文開坑顯示了,頁面可看,暫定名《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第一章只有人物介紹,獨*完結後調整一月開始更文,阿笙子初番外結束後,作爲故事完整性,唐汐故事會短篇敘述,獨*九月底正式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