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篇 四十七
“師傅…你…沒事了?”鳳瀟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壓根沒去管自己割傷的手。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瘋了不成?割自己脈搏?”鳳翎默指尖凝起一粟白光,從她手腕猙獰的傷口拂過,眨眼的功夫,傷口不見了,皓腕如初,光滑潔白,彷彿從來沒受過傷般。
師傅生氣了?
鳳瀟瞅着鳳翎默冰冷的臉,心中吐了吐小舌頭,瀟兒還不是爲了救師傅才割脈的?
真是好心沒好報,壞蛋師傅。
“瀟兒擔心師傅…才割脈的。”一時糊塗,師傅哪裡需要她救啊?
“胡鬧。”突然撥高的音調,哪裡還有往常的清冷?他氣惱的說:“當真以爲你的血是靈丹妙藥?能起死回生?
愚昧至極,純屬瞎鬧,爲師告訴你,身體髮膚授之父母,你的父母不在,爲師便等同你的父親,以後,沒有爲師的同意,不準再做這種割脈的蠢事。”
鳳瀟眼白翻到了天外,小嘴撇撇,小聲嘀咕道:“什麼狗屁等同?有父親抱着自己女兒使勁親,脫了衣服啃的麼?”
“你說什麼?”鳳翎默。
鳳瀟立即禁聲,扯開脣,朝他笑了笑:“哦!我是說師傅還記得剛纔自己做的事兒麼?”
剛纔的師傅熱情的想把火,她的身子都被他點着了,熱的心亂跳,熱的好害怕。
鳳翎默沉默了,眉頭微鎖,瞳孔漸漸闊放,似在回想什麼?
半響。
他黑眸中映着清心殿跳躍的燭火,心中疑惑,道:“剛在爲師熄了燈,躺下歇息了。”
鳳瀟窩在鳳翎默懷中,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清香懷抱,滿意的眯着眼睛:“嗯,然後呢?繼續說。”
然後?然後他就看到她割脈,驚了他一跳。
“然後就看見你在做蠢事。”提到割脈之事,他神情一冷,看她的眼神似玄冰之湖,直接將她凍死其中。
我擦!
師傅好無恥。
“師傅,你親我呢?”爲何不說?
“休得胡說,爲師等同你的父親,怎麼能親你?簡直有違常理。”鳳翎默直接打斷鳳瀟,丰神俊貌的臉寒霜一層。
鳳瀟有些怕怕的瞅着鳳翎默比霜還冷的臉,師傅該不是和瀟兒雙修以後,發現自己丟了修煉多年的靈力,惱羞成怒了吧?
要知道她這個師傅可是個修煉狂人,愛武如癡,閉關十年猶若彈指之間。
師傅一定是後悔和瀟兒雙修,才惱羞成怒,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好吧!反正是瀟兒佔了師傅的便宜,白撿了師傅的靈力,師傅不好意思講,她就裝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吧!
想到此,鳳瀟咧脣一笑,眼兒彎彎,明媚極了,連忙安撫鳳翎默:“師傅別惱,別惱,瀟兒胡說八道,瀟兒沒讓師傅親親。”
若要親親,瀟兒直接親親師傅好了,幹毛要臉皮子像薄冰似的師傅來親呢?
薄冰臉皮,一碰即碎。
鳳翎默總感覺鳳瀟這笑有些假,但既然她已認錯,他又不好多說什麼?說多了倒像是他在鑽牛角尖。
“明白就好。”
半個時辰後。
鳳翎默見鳳瀟賴在他懷中不動彈,黑眸輕微一閃,放在她腰間的手指沒動。
又過半個時辰。
鳳瀟還賴在懷中,鳳翎默垂着眸,似蒹葭般濃密纖長的睫毛給眼瞼投下一道暗影,只見微微顫動了一下,又恢復了風平浪靜,那放在鳳瀟腰間的手指…依然沒動。
不騙孩子的師傅,真是一個好師傅。
鳳瀟嘴邊凝着笑,隨着時間的流逝,那抹笑漸漸的撫平了,眼皮子也耷拉下來,淺淺的呼吸聲說明她已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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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瀟一覺睡醒,發現自己還在師傅懷中,頓時睜大眼睛,雪亮雪亮的瞅着閉目養神的師傅,心情有點小激動,昨晚,昨晚,師傅抱了她一夜呢!
她快要沉進幸福的水裡淹死了。
鳳翎默的睫毛顫了顫,這是要醒的節奏。
在鳳翎默睜開眼的一霎那,臉頰被兩瓣柔軟擄獲,輕輕一吻,伴隨清脆歡悅的聲音。
“師傅,早。”
鳳翎默手指顫了顫,忍住將她推出去的衝動,淡淡的回了一字:“早。”
這孩子一大早就把他昨晚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師爲父,她怎可一大早就親“父親”的臉?
“師傅,瀟兒餓了,你可想吃點什麼?瀟兒去膳房給你帶點回來。”鳳瀟笑眯眯的問道。
鳳翎默修煉早已到達不需進食的地步,看到懷中小人兒希冀的目光,他心微軟,簡單的說了兩個字:“隨便。”
帶也好,不帶也罷!帶什麼都成,隨便即可。
鳳瀟笑着下牀,離開師傅的懷抱,身子好像忽然涼了一點兒,好奇怪的感覺啊!
鳳瀟出去大約一個時辰,興高采烈的端着熱騰騰的早飯過來了,放下大碗,兩隻燙紅了的小手捏着耳朵,嘴裡發出噝噝的呼燙聲。
“師傅,快趁熱吃。”瀟兒出手,絕非凡品,很好吃噠!
鳳翎默瞅着大碗中的水團子,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共七中顏色,非常好看,只是…沒有筷子,讓他用手抓麼?
“師傅,你怎麼不吃吶?這可是瀟兒學了好久纔會做的。”師傅閉關的時候,瀟兒每給自己做一次水團子,就想到若有一天,師傅也能嚐到瀟兒親手做的水團子該有多好?
“筷子。”鳳翎默手指輕敲桌面,這不孝的徒兒真想他手抓糰子?
鳳瀟小嘴微張,糟糕,水團子做好以後她急着給師傅送來,忘拿筷子了。
“瀟兒去拿。”風似的吹走了。
很快,又吹來了,這次手中拿着兩雙筷子。
師傅一雙,瀟兒一雙。
同吃一個碗。
嘿嘿!
鳳翎默捲了袖子,露出溫潤似玉的手腕,接過竹筷,那隻手似鬼斧神工,完美的不像話,擡起,落下的動作都那麼優雅,行如流水,迷暈四海之內的衆生。
師傅的手真好看吶!昨夜摸的也爽。
等會兒吃完飯,她得尋個機會,繼續摸摸師傅的手,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下次想摸,也沒有機會了呢!
水團子不小,沒有誰能一口就吞下,最少也要分作兩三口,鳳翎默吃相又是個優雅的,夾起水團子三分之五,才往嘴裡放,抿着薄脣細細咀嚼。
“好吃嗎?師傅?”她對自己做的這個水團子可是十分有信心的,最起碼她喜歡吃呢。
食不語。
鳳翎默吞下嘴裡的水團子,才淡淡的“嗯!”了一聲,放下筷子。
鳳瀟見鳳翎默停下筷子,眉頭一鎖:“瀟兒做的不好吃嗎?”
“沒有。”
“師傅騙人,好吃爲什麼師傅不吃?一定是不好吃。”
“…。”拿起筷子,他繼續吃。
鳳瀟笑了,也跟在鳳翎默後面夾起水團子往嘴裡塞,邊塞邊說:“師傅多吃點,每種顏色都是不同的口味。”
鳳翎默夾着一小塊紫色糰子的手僵住了,瀟兒…把他吃過的水團子…放到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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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萱兒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身子動了動,腦袋往上擡。
忽然,“沈王爺”的“嘴”往回縮了一些,真是一道極美的弧度,輕輕一彈,“沈王爺”的羽冠和腦袋不見了,五根彷如月光注入的手指如翻花一般捲了起來,虛握成拳。
古萱兒心砰砰直跳,好美的動作,差點迷暈了她。
忽然,一根仿若注入生命的紅線逐漸伸長至古萱兒的視線範圍內,她又被那條紅線吸引了過去,心中萬分好奇,這憑空怎多出一條顏色這麼鮮豔的“紅線”?
豔的像鮮血似的。
紅線伸長到万俟湚手中的繡花繃上,瞬間將原來紅而不豔的色彩蓋住,古萱兒愈發不得其解,這根空中流動的“紅線”到底哪裡來的?
她眼珠子一轉,朝“紅線”的另一頭看去。
頓時,古萱兒驚恐的捂住嘴巴,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發白。
那條鮮紅的線從剛纔還發出聲音的男人額心穿過,串珠子似的把那幾個男人的眉心串在同一條線上,鮮紅的血如會流動的紅光,從每一個男人的眉心迅速流出,所以她方纔看到了“紅線伸長”的景象。
還沒說兩句話就殺人?這也太兇殘了…。
她敢肯定那幾個男人已經死了,而且是瞬間致死,但詭異的是那幾個男人雖死,但身體還直直站在原地沒有倒下,甚至握劍的手勢都沒有變化。
太詭異了。
這本該是電影電視裡出現的劇情怎麼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出現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管不了那許多了,保命要緊,她還是繼續裝死吧!
古萱兒屏住呼吸,緩緩的壓低腦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個叫万俟湚的殺人狂魔千萬別發現她纔好…。
“也該看夠了,出來吧!”低沉的聲音如一把刺破夜風的冰針,鑽入古萱兒的耳中,她仿若被施了定身術,一時間不知該繼續俯下腦袋裝死,還是…靜止不動?
他發現自己了?他發現自己了?
古萱兒大氣不敢出,心臟撲撲跳着,好似下一刻能跳出自己的胸口偷偷逃走。
“本座沒什麼耐心,若你繼續裝死。”他頓了一下。
這一頓,古萱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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