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午後書店不忙的空檔,赫連清雨給孟堯誠打了一個電話。
“孟大哥,您在忙嗎?”赫連清雨言語恭敬。
“赫連,是你呀?最近幾天都在忙什麼?”孟堯誠關心的不答反問着。
“我在家的附近找了一個書店的工作,每天都忙着賣書,忙的不亦樂乎,”赫連清雨頓了頓,繼續說道,“孟大哥,您晚上能過來,給小冬瓜做飯嗎?”
電話另一端的孟堯誠遲疑了一會兒,“當然可以,我晚上就過去,你把料備好。”
“哎!我一會兒下班就去超市。”赫連清雨的聲音裡不難聽出歡愉。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赫連清雨沒法跟赫連冬解釋,她也不希望赫連冬小小年紀就知道那麼多陰暗的事情。可赫連冬畢竟已經七歲了,對不好的事情還是會本能地產生害怕心理。
赫連清雨只是希望孟堯誠能夠到來做上一桌子美食沖淡赫連冬心理的恐懼。
書店的裡側就是一個超市,赫連清雨下班後進了超市,不多時就拎着大包小包的菜來到幼兒園大門前。
“媽媽,孟伯伯真的來做飯嗎?”赫連冬仰着小腦瓜追問着。
“是......”赫連清雨說道,“只要小冬瓜乖乖的,孟伯伯每天都會來給小冬瓜做飯的。”
“小冬瓜一定會非常非常乖的。”赫連冬小模樣一本正經。
“好,媽媽相信你。”赫連清雨勾起手指輕颳了一下赫連冬的鼻樑,寵溺地笑了。
孟堯誠卻沒有那麼輕鬆。
這些日子裡,一直都有人在跟蹤他,他早就有所察覺,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他還摸不清楚。
是歐陽明銳?是沈凝心?
可他掌握的信息卻直指另一個人,那是一個只聽說過,卻不曾見過的人。
將這些零散的信息整理到一起,孟堯誠謹慎起來,他不希望將未知的危險帶給赫連清雨。
孟堯誠提前一個小時就離開了公司,最初是坐着平時的那臺汽車,囑咐司機師傅載着他在街道上饒了一個大圈,而後,找了一家熟悉的咖啡廳,佯裝等人點了一杯咖啡,趁着去洗手間的空檔,又從咖啡廳的另一個門溜了出來,上了事先安排好的另一輛汽車,七拐八拐的這才甩開了尾巴。
這些周折,赫連清雨是不知情的。
進了屋,孟堯誠就脫下了外套,赫連清雨忙拿着圍裙迎了過來,他一股腦的鑽進了廚房,清點了一下備好的食材,滿意地點了點頭。
憑藉他高超精湛的廚藝,一桌豐盛的晚餐眨眼間就出來了。
“哇!”赫連冬拍着小手,興奮地說道,“孟伯伯,您真的是太棒了,一下子就弄出了這麼多好吃的,小冬瓜看着都流口水了。”
孟堯誠夾起一隻大蝦送到了赫連冬的吃碟裡,笑眯眯地說道,“喜歡吃就多吃些,把它們全部消滅掉。”
“好,全部消滅掉。”赫連冬站在椅子上,拿着筷子將每一樣菜都夾了一些到自己的吃碟裡,小傢伙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麼暢快地吃東西了。
“喝點酒吧。”赫連清雨將一個杯子推到了孟堯誠的面前,這是孟堯誠最喜歡的白酒,赫連清雨特意爲他準備的。
盛意難卻,孟堯誠淺淺地喝了一小口,忙吃了一口菜,壓了壓嘴巴里的辛辣味道。
赫連清雨爲了表示感謝,也陪着男人喝了一小口,她動作優雅。
放下手中的酒杯,孟堯誠的目光落在赫連清雨的臉上,關心的口氣問道,“赫連,最近你這裡還好嗎?”
“還好。”赫連清雨輕聲說道,不知不覺中就將頭低低的埋在了胸前。
“赫連,如果你遇見了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也許我能夠幫助你,畢竟我是一個男人,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孟堯誠說話間,手就伸了過來,握住了赫連清雨放在餐桌上的手。
赫連清雨忙躲閃着將手抽了回來,內心還是充滿感激的,“謝謝孟大哥。”
她並不想對孟堯誠說太多,在她的私心裡,還是對歐陽明銳有着很深的眷戀,甚至於抱着一種想法,某一天那個男人會突然間從天而降,出現在她的面前。
“赫連......”孟堯誠不甘心,想要繼續追問一番。
赫連清雨見狀忙端起了酒杯,充滿感情地說道,“孟大哥,我敬你一杯,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和小冬瓜的照顧,我先乾爲敬了。”
說完,赫連清雨脖子一仰,一杯酒就見了底。
這可是白酒呀!
孟堯誠忙搶過她手裡的杯子,急急地說道,“赫連,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的。”
赫連清雨擦拭着嘴角的酒漬,不依不饒地看着孟堯誠,“你的酒,喝掉。”
孟堯誠一個仰脖,將杯子裡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勾起嘴角寵溺地笑了,“這回可以了吧。”
“可以了!”赫連清雨臉上浮現起了紅暈。
她鮮少喝酒,像今天這般一口喝下幾兩白酒還是第一次,幾分鐘之後,就略感頭暈,緊着吃了幾口菜卻沒有得到緩和,站起身來,帶着歉意的看着孟堯誠,“我頭暈,我先回房間了,麻煩你照顧一下小冬瓜吧。”
孟堯誠伸過來手臂想要攙扶着她。
“不用,孟大哥,我沒事,就是高興,你今天能來,我特別高興,你知道嗎?小冬瓜要多喜歡就有多喜歡你,他特別喜歡吃你做的飯菜。”酒精的作用下,赫連清雨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那你注意點腳下。”孟堯誠耐心地囑咐着。
赫連清雨擺擺手,搖搖晃晃的向着臥室方向走去。
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孟堯誠遲疑中,蹦出了一句話,“歐陽明銳來我這裡找過你。”
赫連清雨停住了腳步。
孟堯誠見狀繼續說道,“大約一週前,他來我這裡找過你,看樣子很急切。”
頓了頓,他的聲音變小了一些,“沒有徵得你的同意,我沒有告訴他你和小冬瓜住在這裡。”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襲來,赫連清雨擡起手捂着額頭,步履蹣跚地走進了臥室裡,一頭扎進牀上,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