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歐陽明銳竟然沒有去公司,更沒有外出,而是在梅琳達輕敲房門之後,打開了別墅的門。
嘴角噙着笑意,略帶着一抹不加掩飾的得意,看在梅琳達的眼裡,真恨不得一拳推出去打在他的臉上。
接收到了她的憤憤,他似乎有所覺悟,禮貌閃身,謙讓着兩位難得的客人走進房子裡面。
“喝什麼?咖啡,茶,還是清水?”歐陽明銳熱情的招呼着,他微仰着頭在心中暗自計算着梅琳達到底有多久沒有來了,至於孟堯誠,他更是初次來做客,想來他一定要照顧的周全些。
只可惜,梅琳達卻誤會了,她眼望他那種洋洋得意的神情,心頭就如小蟲子在撕咬一般,非常不舒服,很自然地說出的話來也是酸酸癢癢的,她說,“豈敢,我們怕你這裡的東西都有毒藥,萬一害的我們有來無回,豈不是助紂爲虐。”
“清雨!”一直都緊隨她身後的孟堯誠忙拉了拉她的衣服,輕聲在她耳畔制止着,“不要這樣。”
梅琳達回眸一笑,似有意似無意,笑容嫵媚燦爛,看的孟堯誠一陣眩暈失神。
歐陽明銳不由的緊蹙眉頭。
她是在故意的嗎?當着他的面與另一個男人調情,那份嫵媚嬌羞的樣子,真的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他怎麼可能會忍受的了這些,哪裡還顧得上招呼他們,一個箭步來到了梅琳達面前,長臂一伸就將她攬到了懷裡,她沒有設防,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穩就跌進了他寬大的懷抱裡,久違的溫暖包裹着她。
低下頭,他含情脈脈注視着她那張白淨的小臉蛋一點點升起紅暈,手指微動,想要輕刮一下她的鼻樑,享受一下那獨屬於她的滑膩,卻不想,她的身體一扭,就掙脫了他的懷抱,害的他伸過來的手指懸在半空中,不甘心地落了下來。
“還是喝白水吧,我纔想起來,咖啡和茶葉都沒有了,還沒來得及急買回來。”歐陽明銳悶聲說道,說話間手動着倒了兩杯清水分別放在了茶几的兩個間隔比較遠的位置。
梅琳達轉了轉眼珠,剛想要奔向距離歐陽明銳比較遠的那個位置,卻不想,他又出手了,拉着她的手臂,將她摁在了最近座位上,嘴巴里喃喃道,“爲什麼要躲着我,難道我就那麼可怕嗎?”
“不是,我是因爲......”梅琳達說到這裡頓了頓,她挖空心思想要找到一個理由來搪塞歐陽明銳,卻一時間陷入了大腦空白中,微微張合着嘴脣,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他似乎並無怒意,嘴角依舊是噙着笑意,將那杯水送到了她的手心裡,柔聲說道,“看上去你的嘴脣有些幹,喝口水潤一下,有好處的。”
聞言,梅琳達一愣!
他這是溫柔軟語,體貼關懷嗎?
雖然,他一向都很溫柔,可是如此陪着小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是內疚?還是故作姿態想要將她重新哄騙一番。
無論是什麼,都讓她感到很受用,她不妨就先照單全收,享受着他對她的好。
“請坐!”歐陽明銳禮貌地伸出手示意着孟堯誠坐在了另一個位置,他嘴角的笑意越發深濃,大有一種詭計得逞的得意。
“明銳,我們來是有事情和你商量。”梅琳達親暱的稱呼着他,既然是有求於他,自然不好真的冷若冰霜。
轉過頭來,對上她清亮的一雙眼眸,彷若無人的釋放着自己的款款神情,濃烈的視線看的梅琳達好不自在,忙低垂着頭攏了一下耳際髮絲,掩飾着內心的慌亂。
一直都拘謹的大氣不敢出、手腳僵硬不敢動的孟堯誠怎麼會不明白歐陽明銳的用意,他這是在故意而爲,大有示威的意思,只是.......
孟堯誠除了沉默,視而不見之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眼睛的餘光飄向孟堯誠,歐陽明銳意識到已經讓這個男人有了知難而退的意識,這才輕聲問着梅琳達,“找我有什麼事情?”
說着他的手就伸了過去,輕輕地覆蓋在了她柔軟的手背上面,她身體一個激靈,本想要抽出手來,可是當她目光觸及他的視線之後,卻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孟堯誠的事情爲大,她還是忍上一忍,話說完了,事情辦完了,人一走自然就什麼都不存在了,更何況她和歐陽明銳已經有過不止一次的親密接觸,就算多上一次“肌膚相親”好像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如此這般的勸慰着自己,梅琳達顯然是忽略掉了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她對他依舊是有着眷戀和深情,也許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明銳,我聽孟大哥說,你在阻撓他公司的生意,這樣做好像很不好,畢竟大家都是朋友。”梅琳達朱脣輕啓,一本正經說道。
“是有這事情,但不能說是阻撓,恰好麥克公司的少東家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讓我幫着調查一下孟先生公司的資金情況和納稅情況,既然是受朋友所託自然是要幫忙了,我也沒有想到,麥克的懷疑竟然會成真,我也不過是實事求是,真的很抱歉。”歐陽明銳一攤手,狀似無辜的視線在孟堯誠和梅琳達兩個人身上來回劃過。
“咳咳!”孟堯誠感到非常尷尬,將手攥成拳頭放在脣邊輕咳着,來掩飾內心的不安情緒。
“我知道,明銳是一個誠實的人,可是現在這個調查結果直接導致的就是麥克公司要解除與孟大哥公司的合約,會讓孟大哥公司蒙受很大的損失,我希望你能夠看在大家朋友一場的份上能夠從中周旋一下,幫助孟大哥緩和一下同麥克公司的關係,至於他公司所欠的那些稅款......沈氏願意出資墊付。”梅琳達嗓音甜美,話語柔和,娓娓道來。
歐陽明銳反而沉默了,一雙眼眸瞬間變的清冷,一瞬不瞬地盯着梅琳達看,無聲中似乎在質問着她,“難道這個老男人就那麼重要嗎?能夠讓你一口一個大哥的叫着,親暱的仿若無人之境,甚至於甘願墊付金錢,跑到這裡來求情?爲什麼會這樣?”
他心如刀絞,卻努力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