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赫連清雨怎麼用力,就是無法推開歐陽明銳的禁錮,她心下一橫,小巧的貝齒輕輕一咬。
歐陽明銳吃痛的離開了赫連清雨的嬌脣。
擡起手來,輕輕的抹了一下嘴角,低頭一看,赫然真的有了一絲鮮紅。
“你這是謀殺親夫!”歐陽明銳輕挑着眉頭,甕聲翁氣的說着話。
“你是什麼親夫,不要臉。”赫連清雨輕聲的咒罵着,說話間一雙漂亮的眼珠子不自主的瞥向了一側,小臉紅的跟小蘋果一般,煞是動人可愛。
“不要臉嗎?”歐陽明痞痞的重複着話茬,而後,又一本正經的看着嬌滴滴的女人,“那就對了。”
說話間,男人就又開始不規矩起來,一雙手與赫連清雨近在咫尺,馬上就又要攀上女人的俏麗的肩頭。
“不要!”赫連清雨宛若光滑的泥鰍,快速的彎下腰,擺着頭,滑出了男人的雙肩範圍之內。
“嗯?”歐陽明銳雙目圓睜,眉毛都豎起來了,冷冽的看着赫連清雨。
這些年,他荒誕無稽已經花名在外,單單爲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就數不勝數,何曾有哪一個會如此的堅持抗拒他。
這讓他如何不惱怒,顏面何存?
仿若感覺到了男人的怒氣,赫連清雨低眉順眼,低聲喃喃着,“小冬瓜還等着吃飯呢。”
說完,赫連清雨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廚房,並且乾脆利落的關上了廚房的門。
歐陽明銳望着那道緊閉的門,一時間不明所以。
正所謂女人心海底針。
他這個大男人更是不明白了。
剛剛還厲聲嚴詞,猛進推拒的女人,此時又態度低婉,自有一番情趣。
歐陽明銳搖着頭,轉過身來,專注的繼續做着早餐。
等他端着兩個小盤子出來的時候,赫連清雨與赫連冬母子兩個人已經安安分分的坐在了那張小巧的餐桌前。
赫連清雨連看都不曾看男人一眼。
雖說,曾經歐陽明銳的那張俊朗面孔讓赫連清雨着迷了很久,可一想到這個男人是有主的,就又非常的倒胃口,只是這樣的話,不會說出來罷了。
既然,這個男人心甘情願的犯賤,來到她這個小“狗窩”充當僕役,那就既來之則安之,讓他過足癮,
至於她嗎?
本來就什麼都不會做,姑且享受一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
突然間,思想上的轉變,讓赫連清雨一下子就豁然開朗起來,哪裡還會去計較歐陽明銳清早就闖入家門的無禮行爲。
“哦,太棒了,可以吃早餐了。”赫連冬驚呼出聲,揮舞着雙手,連忙拿起了筷子,勺子,恨不得所有得再多出幾雙手,快速的將一塊煎蛋塞進了小嘴巴里。
頓時,兩側的腮幫子就變得鼓鼓塞塞的,翻不花來。
“慢點吃,慢點吃,會噎到的。”赫連清雨急忙溫溫暖語的哄着寶貝兒子。
“恩,好吃,好吃。”赫連冬嘴巴里全是雞蛋,說出的話自然是混混沌沌的,讓人一時間聽不清楚。
不過,赫連清雨畢竟是媽媽,即便是這樣,也能聽清楚,實屬不易。
“喝口牛奶。”歐陽明銳將一杯牛奶推到了小傢伙的面前。
“恩!”赫連冬胖乎乎的小手抱着玻璃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牛奶,咧着小嘴笑呵呵的說到,“好舒服!”
小傢伙吃的舒服了,話也多了起來,擡起頭來,看向歐陽明銳,“歐陽叔叔,你做飯真好吃,要是天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飯,那就好了。”赫連冬說着說着小臉就暗淡了下來,嘟嘟着一張小嘴,嘮嘮叨叨。
“小冬瓜......”赫連清雨微簇着眉頭,狠狠的瞪了寶貝兒子一眼,“小傢伙,你在瞎說什麼呢?”
“媽媽,我說的是心裡話。”赫連冬撅着小嘴巴,可憐兮兮的看着赫連清雨,滿臉滿眼的乞求,那副樣子,看的人都心疼。
“既然喜歡,那不妨就搬離這裡,去我那裡住。”歐陽明銳清清冷冷的聲音,說出的話來,看似輕描淡寫,卻宛若投河千斤石,激起巨大浪花。
“好哇!”赫連冬驚呼出聲,高興的狠拍着小手,“那就搬到歐陽叔叔家去住。”
“赫連冬!”赫連清雨緊簇着眉頭,輕挑眉眼,怒喝着。
“媽媽!”赫連冬自知自己這次有些過分了,忙低下頭,將小下巴埋在脖子處,撅着小嘴巴,低垂着眼簾,完全是一副小受氣包的樣子。
歐陽明銳卻將母子倆跋扈怒張的一幕全然沒放在心上,而是緩緩的坐在了桌子前,將另一份早晨一一的擺放在了赫連清雨的面前,“據我所知,這裡的房子下個月就到期了,到時候,我來接你們母子。”
說到這裡,他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的佈局,這才發現,這個房間雖然不大,陳設也算不上多麼昂貴,卻也是乾淨整潔,足以看出來,主人是非常用心打理的。
“你這裡,想來也不會有什麼貴重的物品,如果捨得的話,全部丟掉也罷,回頭,我派人給你們母子重新添置新的。”
“歐陽叔叔,我要那種雙層的兒童牀。”赫連冬急急的說完話,偷偷的瞄了赫連清雨一眼,而後,就趕緊埋下頭來,猛進的灌着牛奶。
“歐陽明銳,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赫連清雨怒氣衝衝的站起身來,輕喝一聲,雙目圓睜。
一早晨了,她都在忍耐着這個男人的自以爲是,現在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地步。
歐陽明銳淡淡掃了一眼比自己矮上足有七八公分的女人,有着一絲取笑意味的說到,“原來,你不穿鞋的時候,比我矮上這麼多呢”
“你!”赫連清雨見過臉皮厚的男人,卻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男人,被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赫連清雨氣鼓鼓的坐下來,沒好氣的說到,“不要臉。”
“哼,”歐陽明銳反譏道,“不要臉怎麼了,不要臉也挺好的。”
輕搖着頭,一臉的無可奈何,赫連清雨狠狠的說到,“無可救藥。”
“有藥可救,你就是那味藥。”歐陽明銳的聲音是清冷的,可是臉色卻緩和了許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滿臉滿眼盛滿了寵溺。
赫連清雨嘟嘟着嬌嫩的脣瓣,一臉不開心的坐在梳妝檯前,赫連冬雙手託着一件嶄新的純白色衣裙站在媽媽的旁邊,小聲的哄勸着,“媽媽,快點穿上吧,我剛纔替你看了一下,真的是非常漂亮的,而且還是媽媽最喜歡的白色,媽媽穿上後一定會特別漂亮的。”
“不穿。”赫連清雨冷冷的開口,連一句囉嗦的廢話都懶得再說。
歐陽明銳一直都在做一旁的一張小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雙銳利的眼眸一刻都不曾離開過赫連清雨身上。
霍的一下,他站起身來,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女人的身旁,將赫連冬小手捧着的衣服拿起往女人懷裡一塞,用不容辯駁的聲音命令着,“馬上換上。”
“你若是不立馬就換上這條裙子的話,也許,我可以幫忙。”這話,從歐陽明銳的嘴巴里說出來,是那般的輕描淡寫,可是,聽進赫連清雨的耳朵裡,卻就變了味道。
這個男人可是一個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傢伙,只怕真的會來廉恥都丟的乾乾淨淨的。
赫連清雨哪裡還敢怠慢,慌忙將白色的嶄新裙子抱在懷裡,站起身來,低着頭,喃喃說着,“你先出去。”
男人卻偏偏就是紋絲不動。
輕輕的擡起頭來,赫連清雨帶着一絲乞求的看着男人,“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服。”
男人眨巴着眼睛,看了赫連清雨一眼,腳下緩緩移動着,向後退了幾步,腳跟一旋,雙臂抱肩,轉過身去,背對着赫連清雨。
這樣也可以!
赫連清雨一時間驚訝的長大嘴巴,下巴差一點都脫臼了。
算了,還是就這樣吧。
想來這個冷麪黑臉的傢伙也不會多麼容易說話,一想起,歐陽明銳那痞痞的性子,赫連清雨就牙根直癢癢。
“小冬瓜,你也背過身去。”赫連清雨怒喝一聲。
“媽媽,不用吧。”赫連冬抗議着。
“不行!”赫連清雨不依不饒,她真的是氣不順,恰好都撒在了寶貝兒子身上,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兒子,就算是訓斥,也是輕聲歷喝的,哪裡會真的怒斥。
好吧!
赫連冬撅着小嘴巴,擡起雙手,先是捂住了眼睛,而後,慢慢的轉動着身子,和歐陽明銳並排站在一起,背對和赫連清雨。
眼望着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硬朗的後背,輕搖着頭之餘,心中卻涌現出一絲異樣的暖意在心頭。
如果,這一大一小,真的是父子,那也未可不是一件好事,想一想,三口之家,你儂我儂的日子,會是多麼愜意。
可是,這種事情,也就是想一想吧,哪裡就能變成真的。
不多時,就是在這種胡思亂想,心神盪漾的情緒中,赫連清雨用手中潔白的裙子換下了半舊的睡衣。
在換衣服的整個過程中,赫連清雨心中忐忑,不時的偷看着,生怕男人冷不丁的回頭,偷看上一眼半眼的。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歐陽明銳竟然也會有正人君子的時候,竟然不遲於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