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對於懷王妃這話倒是不置可否,封彰在朝中地位特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雖是丞相,可他的妻子蕭氏,卻是蕭太后本家的直系。封彰的妻子蕭氏和蕭太后都是蘭陵蕭家出來的嫡女,兩人算起來還有些姑侄關係。
故而封彰和蕭氏的女兒,蕭太后從那個孩子生下來開始就一直都在關注着。至於和懷王世子定下的婚約,也算得上是蕭太后的一個私心了。
當年懷王妃與蕭氏兩人乃是閨中密友,兩人就約定了要做兒女親家,好不容易蕭氏生下一個女兒,懷王妃便是請了旨入宮讓蕭太后早早就定下了。那時候,封彰還不是丞相呢。
“見一見是要的,哀家倒是覺得你當年眼光不錯。這個丫頭是個好的。”蕭太后笑着看向懷王妃,嘴角的笑意一點兒也不做假。
懷王妃對於這一點深信不疑,她與蕭氏當年是手帕交。以蕭氏的性子來說,怎麼樣教養出的女兒也應該會是個大家閨秀。
“封夫人這一次不是也來了,正好就一塊兒見一見了。六嫂你在晉南這麼些年,和封夫人相聚的時間就沒幾面兒。”榮和公主本質上也是個性子驕縱的姑娘,身在皇室,又是君上親妹,太后親女。自小也是千嬌萬寵的,說話之間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懷王妃點點頭,她是有這樣的打算的。
幾人言談之間就已經到了相國寺,相國寺的住持了明大師已經率領闔衆上下在門口等着迎接蕭太后的到來。
蕭太后與了明大師亦算作是多年老友,便是了明大師帶着蕭太后去了禪房,也帶走了榮和公主等人,反倒是四個小姑娘,蕭太后也不曾叫她們去,只道是今日休息半日。
翌陽郡主與封定玉和滎陽郡主微微頜首,算作是打招呼,便是去了自己的禪房。善若寧與封定玉和滎陽郡主不和,自然不會上前去自討沒趣了,也就走了。
滎陽郡主看着善若寧的背影,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對封定玉說道:“瞧着吧,她也就這麼能嘚瑟了。若是齊河回來了,她指不定會被嚇成什麼樣兒。”
滎陽郡主說的齊河,是皇后的親女兒齊河公主。打小就不喜歡善若寧,一見面兒就要挑着善若寧的刺好好收拾她一頓。善若寧繞使是有本事逃脫,她也招架不住齊河公主次次都這樣。故而,善若寧也是躲着齊河公主的。
聽了滎陽郡主這話,封定玉也不說話,齊河公主她不熟,這點點私仇倒也和她沒關係。善若寧此人只要是不刻意上門招惹,她自然也不會和善若寧折騰。
封定玉想,她可是喜歡清靜的人。
滎陽郡主也要去自己的房間,恰巧也與封定玉一道兒,也就兩人一起走。到了小院兒倒也是覺得別緻清新,封定玉便是提醒她,這處兒專門爲達官貴人而設,自然是會做的別緻一點。
滎陽郡主便是撇撇嘴,自討沒趣兒,只是再三提醒了封定玉夜間一塊兒去看星星的事兒。封定玉哭笑不得,也只能告訴她自己也記得這件事兒,滎陽郡主這才覺得有些安慰,纔回了房間。
封定玉坐在牀榻上,揉揉額角,她倒是不大喜歡坐馬車,更喜歡騎馬一些。一路過來她也覺得有些折騰,讓令書服侍着,褪了外衣,休息一會兒。
翌陽郡主到了房間之後,也是合衣入睡,可卻都是一些舊夢,叫人不得安寧……她腦子混亂的很,一個睜眼,便是醒了。披起衣裳,卻發現屋內似乎坐着一個人。
“誰?”翌陽郡主也是將門之後,雖說是郡主可卻是身世坎坷,習武以得自保。
“是我。”
那人走出屏風後,竟然是封定玉。
“你看,一晃又是三年啊。”封定玉起身笑了笑,坐到翌陽郡主身邊頗爲感嘆的說道。
翌陽郡主也笑着點點頭:“我在鬼谷三年,倒也是樂得清閒。”
封定玉突然正了正神色,對翌陽郡主問道:“我不知碧笙這七年如何,又是如何成爲長樂親王之女的。不過想來,你這一次讓人傳信於我,也是爲了這些事?”
翌陽郡主全名叫做裴碧笙。
翌陽郡主點點頭,閉了閉眼,頓了一會道:“我本就是長樂親王之女。”目光又遠遠的飄去,竟是一種悲痛的神色。
“碧笙,你……”
“原本就是父親的女兒,只不過母親在我出生之時帶着我離開王府,卻不知爲何又與我失散。達府的侍妾……就是孃親救了我,她不受寵,她的女兒差不多同我一般大,卻已夭折。她見我可憐邊將我帶回達府撫養,因爲她不受寵,所以真正的達茗曉是什麼樣子只有她自己知道,我竟然也就這樣在達府生活了五年。後來,你來了,又走了。大夫人忍不住要對孃親和我下手,她竟然活活燒死了孃親。”
翌陽郡主神色淡然,封定玉敏感的察覺道她的聲音裡帶着一股子恨意,只是沉默着不語。
“孃親死撐這一口氣把我救了出來,告訴我我並非達府的孩子,並且將當年她撿到我時襁褓裡的玉佩給我。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就沒了。”
“她死後,我揹着她在雪地裡一步一步走,在我快要覺得我就要死在雪地裡的時候,師父出現了。”
“師父是名動天下的隱世高手,他說他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我就抱着孃親的屍體,他從沒見過那麼執着的眼神……”
“師父幫我葬了孃親,帶我回了他住的地方,住下又是五年。我跟着師父學習醫術,原以爲就這樣了此一生,沒想到師父那日帶了一人前來,說是我的父親。”
“那年,我已經十歲了啊。據父親所言,他當日所見根本就是個縮小了的孃親。”
“然後我順從了師父的話,同父親離開。回了王府,就這樣成了翌陽郡主。”
翌陽郡主一句一句好像是在說着別人的故事,無關自己的痛癢。封定玉眉頭越皺越深。她自然是知道的。確實是在她從蘭陵回京城之後就聽聞長樂親王之女的傳聞。豔絕天下的傳奇女子,一年一年更多。
但,她沒有想到過,翌陽郡主就是當年遇見的那個姑娘。
“碧笙……”
“玉兒,我已經變的不像我了。你瞧見了,如今的我,混亂的很。”翌陽郡主低頭自嘲,那張絕色的臉此刻卻是讓人心疼到了極點。
她如今已是前世今生,那段過往,她只能遺忘。如今她自然是有更爲重視的東西要珍視。
封定玉搖了搖頭,將翌陽郡主擁入懷中:“碧笙,你要知道,你還有長樂親王,還有我。我們可是拜了天地的。”
翌陽郡主聽封定玉說“拜了天地”才“撲哧”的笑了出來。
“封定玉啊封定玉,我說你笨好呢,還是怎麼好呢。明明就是結拜姐妹,偏偏被你說得跟什麼似地。”
封定玉無辜的摸摸鼻子,委屈道:“確實是拜天地啊!”
翌陽郡主笑了笑,道:“倒是你,我怎麼聽我父王說你和容越有婚約的?”
“此事說來話長的,滎陽也不知道這件事,今日來的路上逼問了一路。”封定玉說起來都覺得有些無奈,她和碧笙的相識說起來也是叫人心碎。誰又知道,如今這樣的翌陽郡主曾經受過那樣慘痛的苦呢。
翌陽郡主莞爾,不甚放在心上:“倒是沒有什麼。她性子直的很,我這幾年在京城也是聽說你,卻不好見面。”
“我是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封定玉也覺得自己很是大意,不然的話又怎麼會這樣的。明明是摯友,卻好幾年不得相見。
“也罷,都過去了。”翌陽郡主笑,她如今的心思都在輔佐長樂親王府的心思上,也沒有別的。
翌陽郡主態度灑脫,封定玉自然也不會拘泥於此,兩人心有靈犀的會將這件是隱瞞起來。封家的人若是再與長樂親王府交好的話,只怕皇后就要對封家的人動手了吧?
原本就是懷王府的姻親,又與另一個親王府扯上關係,這封家的關係網太大,也會讓皇后覺得忌憚。尤其是,翌陽郡主是皇后爲七殿下看重的皇妃人選。
“對了,你知不知道容越的真實身份?”翌陽郡主看向摯友,目光有些深沉。
封定玉搖搖頭:“我查不到他的背景,君上對他的看重很不簡單。”
“他是君上手中的一把利刃,就跟我父王一樣。”翌陽郡主的眼神愈發深沉,她是見密室之中見過容越幾次,雖說並不知道長樂親王和容越說了什麼,可也足以證明容越的身份特殊。否則的話,爲什麼不讓懷王親自與長樂親王商談呢?
封定玉一愣,碧笙的意思就是容越纔是君上最信任的人,他如今是君上手中利刃。所以上一次,她遇見他是因爲君上的秘密任務?
翌陽郡主見封定玉陷入沉思,便是有些擔心,“但君上也不會讓他去做不該做的事。”
“碧笙,這天下有什麼是君上不該做的事嗎?”封定玉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