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是陘南長公主和睿王之‘女’,她的死算得上的轟動皇城,就連皇帝都派人過來查看此事。 容越和封定‘玉’趕到的時候,睿王和陘南長公主兩人都冷靜得出奇,只是陘南長公主的雙眼紅腫,明顯是哭過了。
“長公主……”
封定‘玉’上前,張了張嘴,可也沒有說出下句話來。
陘南長公主見到封定‘玉’過來,又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在那兒躺着的是她最最疼愛的小‘女’兒,不過是一趟京城之行,竟然喪命於此!
容越走到仵作面前,仵作很明顯的是神‘色’緊張,他時不時的看向睿王,可睿王卻是一臉冷若冰霜的樣子。
即便是見到了容越前來,睿王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愈發冷寒,叫仵作整個人都爲之瑟瑟發抖。
“什麼時候發現的?”容越上前撩開了蓋着小郡主的白布,卻意外地發現小郡主的屍身十分整潔,也沒有一點點兒的傷痕。面上甚至帶着笑容,這一點是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回世子,是這個樵夫發現的小郡主,他說他發現小郡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陳安和將一個樵夫拎到容越跟前,回話。
容越起眼看了那樵夫一眼,並不問話,只是叫陳安和好好的看着此人,帶回順天府去。他放下白布,走向睿王,道:“王爺,小郡主是中毒而死。”
“是何毒物?”睿王心頭深恨,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封定‘玉’聽到容越的話,眉頭皺起,輕聲道:“王爺,可否讓我一觀小郡主遺體?”
睿王看了陘南長公主一眼,陘南長公主點點頭,睿王這才鬆口:“去看吧。”
封定‘玉’得了指令之後上前查看了小郡主的遺體,發現小郡主面帶笑容,卻口鼻僵硬。她翻開小郡主的手掌,發現掌心有一點若隱若現的紅……
容越看向封定‘玉’,封定‘玉’緩緩起身,附在容越耳邊說了幾話,容越臉‘色’微變。走到睿王身邊對睿王說出了剛剛封定‘玉’的話,睿王臉‘色’更加難看。陘南長公主看着三人臉‘色’都不大和善的樣子,心頭不知覺的滿上一股絕望。
她的小‘女’兒就這樣的沒了嗎!?現在連兇手都不知是誰!
“封六小姐,本王多謝你,只是這京城是非之地,望你二位以後好自爲之。”睿王心頭深感絕望,此刻卻並不想再多言此事:“容越,本王‘女’兒之死本王不會善罷甘休,限你三日之內找出兇手,其他的事本王來做。”
“王爺放心。”容越微微頜首,不管如何對這樣的小孩子下手,背後之人實實在在是可怕。必定是心思狠毒,手段毒辣之人,這樣的人不管在哪都是禍害。他怎麼能容許這樣的人就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胡來?!
豈不是太過囂張!
睿王與容越兩人留在現場,封定‘玉’也不宜留在此處,便是將陘南長公主先送回睿王府。
“還請長公主節哀。”封定‘玉’在睿王府‘門’口下車,見陘南長公主這般失魂落魄也只得是這樣苦澀的安慰一個痛失愛‘女’的母親了。
陘南長公主看了封定‘玉’一眼,滿目失魂:“‘玉’兒,若是我知道這是青兒命中大劫,就算是拿我的命,我也不想見到此情此景。”
封定‘玉’聽聞長公主這話,她心頭莫名鈍痛,那個還會笑鬧的孩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體。
陘南長公主心頭悲痛,也不再與封定‘玉’閒說,封定‘玉’便是回了府。
可是三日之後,君上身邊的徐公公卻是來了相府,封彰只得率領一家衆小前去接旨。
徐公公對着相府衆人微微頜首,一聲咳嗽便是尖細着嗓子,開始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氏‘女’定‘玉’,毓質名‘門’,溫恭懋著,‘性’嫺禮教,端賴柔嘉。深得朕意,今仰承太后慈諭,封爲郡主,賜號明嘉,欽此。”
當最後一句聖旨傳入封定‘玉’耳朵裡的時候,封定‘玉’心頭一震,君上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賜了她郡主之位?!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竟然封她做郡主,到底是何意?
可當下聖旨已下,封定‘玉’只能硬着頭皮把這聖旨給接下來。
可當封定‘玉’擡眸看向徐公公的時候,淡定自若的起身:“封定‘玉’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公公見封定‘玉’如此客氣,便是稍稍後退了一步,同樣客氣道:“明嘉郡主客氣了,咱家可是指望着郡主往後能夠提攜提攜。”
封定‘玉’一愣,隨即自若道:“徐公公哪裡話,封定‘玉’還要仰仗公公。”
“公公不妨入內歇息片刻。”封彰將目光從小‘女’兒手中的聖旨移開,對徐公公說道。
徐公公客氣的擺擺手,面上掛上一絲笑意,卻是婉拒了封彰的意思:“多謝相爺盛情,無奈咱家俗事纏身,今日不得不拒絕相爺了。”
“無妨,公公辛苦了。”封彰也是深諳此道,身邊的管家遞過一個‘精’致的盒子,封彰接過便是送到了徐公公跟前:“公公,這是本相爺的一點心意,還請公公收下。”
徐公公這次便是沒有推辭的,他已經拒絕了封彰一次,第二次自然是不會再拒了。
“相爺一片好意,咱家也不好再推辭了。只是咱家還得回去向君上覆命,就先告辭了。”徐公公親手接過了封彰遞過來的盒子,便是向封彰告辭了。
封定‘玉’看着徐公公離開之後便是隨着衆人回了府。
“既然聖旨已下,就好好準備準備,明日送明嘉郡主入宮謝恩。”老夫人的臉‘色’不是很好,可看到小孫‘女’清淺自若的神態,老夫人覺得是不是自己太‘操’心了?
“祖母,‘玉’兒還在相爺府,祖母一聲明嘉郡主叫得‘玉’兒都要折壽。”封定‘玉’走到老夫人身邊,輕聲細語的說道:“祖母放寬心,‘玉’兒是封家人,斷不會叫別人佔了便宜去。”
老夫人也是知道禮佛期間封定‘玉’在相國寺發生的事,她是斷然壓不下這一口氣,可小孫‘女’要親自動手,他也無奈。
“也罷,這都是命。”
老夫人素來疼惜封定‘玉’,她又是府中唯一的嫡‘女’,自然是嬌寵萬分。如今她要入宮,老夫人也是心疼。可心疼歸心疼,老夫人對此也無力迴天,只好嘆息一聲離開。
剩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都有些奇怪。
“你們幾個,跟我來書房。”封彰看了幾個子‘女’一眼,便是下了命令。
封定安封定宣和封定‘玉’三人點點頭,跟着封彰離開,剩下蕭母和大少夫人方卓珊。
大少夫人搭着蕭母的手,看着幾人離去的背影,神‘色’有些‘迷’茫,“也不知道君上給了‘玉’兒這樣的身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蕭母沒有做聲,承宣帝給出的這道聖旨的確是出乎了衆人的意料之外了。正如大兒媳所說,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
封彰的書房向來是很少有人能進來的,封定‘玉’就算是作爲封彰最最寵愛的‘女’兒也鮮少能夠到書房來。此刻封彰將兄妹三人叫來,自然是因爲今日的聖旨。
“君上此舉是將‘玉’兒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不知是何用意。”老二封定宣率先開了口,他原本以爲就算君上看重封家,也只是讓‘玉’兒能夠有個好的身份與容越相配就罷了,卻是沒有想到竟然直接封了郡主,上了‘玉’牒也就罷了,太后還賜了號。
封定‘玉’卻是另一番想法,“二哥此言差矣。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推到風口‘浪’尖了,與懷王府聯姻之後不管我是什麼身份,都會引來別人不滿。相反,君上的聖旨會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收斂一些。”
封彰點點頭,他子嗣不少,嫡子嫡‘女’也不少,但是最最疼愛的還是這個‘女’兒。如今見‘女’兒有自己的想法,封彰倒是放心許多。這君上這般看重‘玉’兒,也不見得就是件壞事兒。
“原本不‘欲’,可是君上欽點……”
“爹。”封定‘玉’打斷封彰的話,神‘色’篤定道:“‘玉’兒可以照顧好自己,此事休要再提。”
封定‘玉’原本是可以不去選秀,可是君上陛下欽點了封定‘玉’,而阮皇后也下了旨意,自然就不能不去。可是如今封定‘玉’已然封妃,這件事就絕對不能再提。
封彰一愣,隨即笑道:“是爹糊塗了。”
“明日,宮裡就會派人來接你入宮謝恩,入宮之後要萬事小心。”封定安一直沒有說話,但是他爲封定‘玉’做的事,封定‘玉’一一都記在心中。
“也是。”封彰點頭,道:“你身邊的‘侍’婢要帶誰入宮?”
封定‘玉’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情緒的‘波’動,可是很快就隱匿在眼眸深處。她身邊除了令書,還有一個令月。令月心思靈巧不在令書之下,且勝在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
“帶令月去吧,她是個機靈的。”封定‘玉’下了決定。
“也好,身邊有個知根知底的人在照顧你總是好的。”封彰雖說不喜封定‘玉’被封郡主,但是封彰卻是相信封定‘玉’能夠在在這件事兒上處理清楚。若是不行,憑着封家的權勢,她也能夠在後宮之中穩坐懷王世子妃的位子。
封定‘玉’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狠‘色’,她既然入宮謝恩,那麼那些想讓她不好過的人,她一定會讓她們更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