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大典已經完畢了,我們一起去祈星臺吧,宴會快要開始了。”魏琰亦自然也看到了那幅畫,但是隻是微微蹙了下眉頭便移開了視線。
“等一下,魏公子,小女子想問你點事情成嗎?”蘇夢若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吞噬着她的心,還不如直接問出來來的痛快。
“蘇姑娘有話就說吧,只要我知道就一定會告訴姑娘的。”
“魏公子可認識這畫中的女子?”魏琰亦也猜到了蘇夢若會問這件事,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反正這不是秘密。
“這畫中的女子,身份可有些特殊,她既是聚隱國公主,又是皇上的結髮妻子,可惜,沒什麼福分!本來她去世時是太子妃,但按照規矩,新皇登基,墳墓得修進皇家陵墓中,以皇后的規格安葬,否則不能進族譜。”魏琰亦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自古紅顏多薄命,宮菁姝死的太蹊蹺了,況且肚子裡又有個未出世的孩子。
“太子妃……”蘇夢若陷入了沉思中,她是沒見過太子妃的,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蘇永志不會允許她出去的。再說宮菁姝的身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見到的,她自然是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跟自己長得如此之像的人存在。蘇夢若隱隱約約覺得今天會發生點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她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蘇姑娘?怎麼了?”魏琰亦奇怪的看着她,心裡卻緊張的要命,如果被蘇夢若猜中了用意,她恐怕會記恨他一輩子吧!
“啊?走吧,宴會不是要開始了麼?”
“那姑娘請吧,我來給姑娘帶路。”魏琰亦走在前面,蘇夢若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畫像,心裡更迷茫了,她總感覺自己正踏上了一條不歸路,甚至感覺到了自己正在接近一個隱藏的巨大秘密。
她甩甩頭,不知道這些奇怪的想法來自於哪裡,但是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
到達祈星臺,蘇夢若才發現那是修建的一座樓,樓頂有一個寬大的臺子,高座上擺放着一把龍椅,一把鳳椅,四把貴妃椅。這是皇帝皇后,以及四妃的位置,道路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圓臺,顯然是舞臺子,兩邊都是桌椅,那是大臣的座位。蘇夢若隨着魏琰亦來到祈星臺,就看到幾個大臣走了過來,滿臉虛假笑容,蘇夢若看着就反感,還好剛纔魏琰亦安排她蒙上了面紗,不然她現在這種鄙夷的表情,很可能連舞都沒跳就能被拖出去打的半死。
“魏小公子。”蘇夢若看着眼前這個滿身肥肉的大臣,不禁有些做嘔,這些人只知道阿諛奉承,溜鬚拍馬,本就看不慣的她如今卻也只能應對着。
魏琰亦的身份的確有讓人奉承的資本,魏國公唯一的兒子,又是去年殿試的文科狀元,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多少王公大臣盯着他這塊肥肉呢,恨不得把自家女兒塞到他手裡。要說魏琰亦,生性風流,就愛拈花惹草,但從不染指朝中大臣的女兒,可見聰敏,自保能力也強,別看表面一幅花瓶樣子,實際上是有實力的,就算拚爹,能讓他殿試加分,但依照皇帝性格,他要真是一草包,那是誰的兒子都沒用!
“徐大人,今個兒可真是熱鬧。”魏琰亦也嗔着笑意,可眼底卻冷的很,可見魏琰亦也只是說些官面上的話,都只是敷衍而已。也許,他自己也不想面對這些呢!現實,命運都讓人無可奈何不是?
“是啊!咦,這位姑娘是那家的小姐?怎麼面生啊?”徐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蘇夢若看,兩個眼珠子賊溜溜的往蘇夢若身上瞟,雖然蘇夢若以紗遮面,但單單看着柔若無骨的身姿,水靈靈的眸子,也能斷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蘇姑娘乃是在下知己好友,此次新皇登基,皇上讓我準備這場宴會,蘇姑娘的舞姿卓越,正是這個原由才承了在下的情來了這裡。”魏琰亦言語間都帶着疏離,顯然是不想搭理徐輔,但徐輔的身份他也不能爲了這點事情就甩臉子給徐輔看,雖然剛纔看到徐輔那雙狗眼一直往蘇夢若身上瞟讓他着實來氣,恨不得剜了徐輔眼珠子。想到這,魏琰亦有些發愣,自己怎會爲了這點事就動怒,而且是爲了蘇夢若,看來自己對蘇夢若動情動的已經不是一星半點了。
蘇夢若顯然沒想到魏琰亦會如此答話,本以爲他會直言相告給徐輔,自己不過是魏國公府一個微賤的舞女。可魏琰亦的回答竟堪堪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知己好友?他們什麼時候相熟到了知己的份上,勉勉強強算得上朋友吧。可在外人看來,應該全然不是這樣一回事,她一個小小舞女,竟能攀上魏國公最寵的二公子,不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誠然這樣想也是對的,她現在的身份比不得魏琰亦,看在誰眼裡都是自己攀上了他那層關係,不過這些對蘇夢若並不重要,她肯來此也不過是爲了許浮生罷了。
“哦?不知姑娘的舞姿到了那種境界,竟連一向挑剔的魏二少都讚不絕口,本官定要好好見見姑娘的傾城之姿。”徐輔眯着眼細細的又把蘇夢若打量了一遍,而蘇夢若聽着剛纔那番噁心的話幾欲做嘔,都生生忍下了。現在卻被徐輔這樣肆無忌憚的打量,心裡的火騰的就冒了出來,到現在這情形,她又不好發作,只能微微移動身子,躲在魏琰亦的身後。這一細小動作自然沒逃過魏琰亦的眼睛,他頗爲不悅的咳了一聲,冷冷地看了徐輔一眼。徐輔是什麼人,在這吃人的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自然看的出這其中的警告意味,但還是心有不甘的收回了視線,又擺出了那種官架子的威嚴。蘇夢若簡直不想再看到他那種惺惺作態的臉,也不顧徐輔的問話,提起裙襬就去了另一邊。
“聽說,今日有幸聽到被稱爲第一樂師的淵王爺親自伴樂?不知是真的否?”徐輔有些尷尬的重新找起了話頭。
“淵王爺的確允諾今日獻曲,還是賣了蘇姑娘的面子呢。”魏琰亦含笑的看了一下蘇夢若的背影纔回過頭答話。
“是嗎?不知蘇姑娘是何來歷?連淵王爺都肯賣她面子,曲身爲她伴樂,淵王爺不是一向不愛在衆人面前撫琴,怕擾了他的好琴音麼?”聽到魏琰亦這樣說,徐輔對蘇夢若的好奇心更重了。
“這個,在下也不知,興許是慕了蘇姑娘的絕世舞姿而來呢。”魏琰亦漸漸變了臉色,有落寞,還有怒火。徐輔自然看的懂臉色,也不再叨擾他問東問西,倒是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