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珍珠來敲戚如畫的房門,服侍她更衣洗漱。
“戚姑娘,起了麼?”珍珠現在也喜歡叫戚如畫爲‘戚姑娘’,覺得這稱呼親和順口兒。
房間內,無人應答。
珍珠蹙眉,伸手輕輕的又是敲了兩下,“叩叩!”
“戚姑娘,你起了麼?”珍珠很疑惑,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家主子這麼耳聾?難道人不在房裡了?
正疑惑間,房門輕輕的打開來,露出一張妖魅衆生,屬於男人的臉。
“呃!”珍珠看着站在門口,只穿一身潔白中衣中褲的男人,錯愕的愣住了。
小侯爺?他怎麼會在這兒?他幾時來的?昨晚……
魏逸軒看着眼睛滴溜溜轉的珍珠,知道這小丫頭心裡肯定是翻江倒海,不曉得胡思亂想什麼東西呢。
他輕的開口,壓低聲音囑咐道:“你家主子還睡着,你且回房吧。待她醒了,自會喚你!”
珍珠‘哦’了一聲,想了想又道:“那……早飯……”
魏逸軒打斷珍珠,“早飯也不必來喚她,你們吃你們的吧!”
珍珠點點頭,臉有些紅。她想,作爲一個過來人,她應該……大概……猜測到昨晚發生了什麼樣驚心動魄的事情。說白了,她家主子一定是被小侯爺折騰乏了,所以這會兒還沒起呢!
打發了珍珠離開後,魏逸軒關上房門,落了栓回到牀邊,掀開牀幔上了牀。
戚如畫這個時候還沉沉的睡着,嬌俏的容顏恬靜優雅,像是一個仙子。她的睫毛很長,很濃密,微微的翹着,很可愛!她的小嘴兒微微的嘟着,散發着誘/人的光澤,像是引人上前採擷的嫩果。
魏逸軒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整個人鑽進去。當目光落在戚如畫滿是愛痕的赤果半身上時,他的眸子好歡快得意的眯了眯,這才伸手輕輕的摟住戚如畫。
熟睡的戚如畫很自然的感受到一抹清香淡雅的味道縈繞鼻腔,是她所熟悉喜歡的味道。她抿着脣,朝那味道的來源處湊了湊,繼續香甜的睡着。
魏逸軒見狀,嘴上笑的更開懷了,俯首在戚如畫額頭印下一吻,眸底盡是滿足的神色。
待哪日他將戚如畫娶回侯府了,那就當真是圓了自己一生的夢想,再無憾事!
臨近晌午的時候,戚如畫才悠悠轉醒。
她像個慵懶的貓咪一樣扭動着自己赤果的嬌軀,嘴裡還低低的發出懶散的低吟聲,非常好聽!
“唔!”她眯着眸子,一點點的睜開來,臉上寫滿了飽睡之後的饜足。
魏逸軒看到戚如畫這般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勾起脣角笑道:“你總算是醒了!”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看來昨晚真是把她累壞了!不過想一想,這話不能說呀。
戚如畫以後會嫁給他的,他這般如狼似虎的年紀,難免在牀第間會有隔三差五的貪歡行爲。偏生溫香軟玉在懷,他的自控力都統統成了浮雲,所以他只能期盼戚如畫能變的強大起來,習慣他的貪婪嘛!
戚如畫聽到魏逸軒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睡眼赫然睜大開來。
待看到對方一臉精神飽滿的樣子,她好懊惱的翻了個白眼兒,直接無視對方。
魏逸軒摸摸鼻子,像個被人丟棄的小狗狗,縮到牀角看戚如畫一臉悲憤的坐起身,然後一件件的穿衣服。好吧!她沒有感激他將衣服拿到牀頭,他也就不奢望了。
魏逸軒伸手拿起自己的外衣,一邊穿一邊目光盯着戚如畫。見對方穿好衣服,蹭到牀邊要下牀了,便也跟着蹭到牀邊,與之一起拿鞋子穿上。
戚如畫穿好鞋子,起身就下牀朝外走。
“哎呦喂!”纔剛邁開步子,就只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軟綿綿的就朝地上跪去。
魏逸軒見狀,手疾眼快的湊上前扶她,“這怎麼呢?怎的這般不小心?”
戚如畫強迫自己心中開始奔騰叫囂的千萬只草泥馬冷靜下來,可是沒用!
她咬牙切齒的扭頭,對上魏逸軒好無辜的俊顏,憤怒的指控道:“不小心你妹啊!都怪你,害我腰痠腿軟都站不穩了!”
魏逸軒嘴角一抽,他家小乖好彪悍有木有?不過,他喜歡!
大手一勾,強勢霸道的將戚如畫納入懷中,魏逸軒壞笑着用額頭頂了一下戚如畫的腦門兒,低聲抱怨道:“哪有?明明是你體質弱,我昨晚根本都沒吃飽呢,你就昏睡過去了。”
戚如畫聽到魏逸軒這話,明顯的嘴角抽搐起來。這廝……這廝是故意的,昨晚天雷勾地火,前進式,後進式,側臥式都被這廝折騰了個遍兒,他真是好意思睜眼說瞎話說他沒吃飽呢!
她狠狠瞪了魏逸軒一眼,嘴上故作惡毒的哼道:“遲早撐死你!”
魏逸軒忙陪着笑臉,扶着腿軟的戚如畫朝前走,嘴上好歡快的說道:“撐死是幸福,餓死是悲催。所以我寧願撐死,也不要餓死!”
“……”戚如畫腳下一頓,險些再一次跪到地上。
兩個人走到門口處,戚如畫突然想到什麼,生生的站住了。
“怎麼了?小乖!”魏逸軒狐疑的詢問出聲。
戚如畫指了指魏逸軒,又指了指自己,“我現在要出去,你是打算跟我一起,讓大家看到我房裡昨晚留一個男人過夜了麼?”
魏逸軒拍了拍額頭,“呀,你瞧我。成成成,你喚珍珠來扶你,我一會兒找機會閃人,從大廳的正門堂而皇之進來找你哈!”
戚如畫又開始翻白眼,“誰稀罕你!”
魏逸軒咂巴嘴,“嘖嘖,好好的一雙美若秋水般的眸子,被小乖你這麼一翻騰,只剩下白眼仁兒,乍一看又醜又嚇人!”
聞言,戚如畫擡腳踩了魏逸軒一下,沒好氣的嚷道:“滾蛋你!”
“遵命,我的如畫小乖乖!”魏逸軒突然好順從的喊了一聲,然後鬆開戚如畫,當真一頭栽倒在地上,嚇的戚如畫接連後退了三步。
只見魏逸軒在地上抱着頭,蜷着膝蓋,就地連連滾到窗邊,然後纔在戚如畫瞠目結舌的目光洗禮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灰,齜牙賤笑道:“小乖,我滾完了,待會兒見!”
話落,他推開窗子就如一道閃電般飛了出去。
“哎!”戚如畫頂着痠軟無力的雙腿走到窗前,探頭一看,哪兒有魏逸軒的身影了?
想想也是,此刻光天化日,街道上衆目睽睽,若魏逸軒從她這窗口飛到街上,不曉得別人會怎麼想。那廝一定是依仗着自己身手快,飛房頂上去了!
想到剛剛她讓他滾蛋,他在地上當真滾來滾去的樣子,戚如畫一個沒忍住,後知後覺的撲哧一聲笑起來。
臭男人,臭混蛋!
戚如畫抿着脣,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徑自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召喚珍珠前來服侍她。
珍珠聽到戚如畫的召喚,忙不迭兒的端着水盆進來。
“看什麼呢?”戚如畫見珍珠進門後,目光四下張望,便皺眉詢問。
珍珠訕訕的應道:“呃,戚姑娘,侯爺人呢?”
聞言,戚如畫臉上一紅,佯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反問道:“什麼侯爺啊?”
珍珠看到戚如畫臉紅,還不承認魏逸軒昨晚在房中過夜的事實,便笑着打趣兒道:“戚姑娘害羞個什麼勁兒?剛剛奴婢已經來過一次,早見了侯爺啦。還是他不準奴婢一勁兒的敲門打擾您睡覺呢!”
“……”戚如畫一聽這話,臉徹底紅了起來,跟後屁股似的。
丫的!還有這事兒,她竟然不知道,好尷尬啊!
珍珠一邊給戚如畫梳頭,一邊含笑說道:“哦,纔剛七王爺和竇少爺過來了。”
戚如畫挑眉,“然後呢?又走了嗎?”
珍珠‘嗯’了聲,“奴婢說您昨兒個忙活着怡紅院的事情,累着了,還沒起呢。他們說要去睿親王府轉一圈兒,午後再過來看您!”
戚如畫聽到珍珠這番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嗯,你這丫頭倒是機靈。”
言下之意就是對珍珠包庇她縱情過度晚起的事情很滿意!
珍珠奸笑着應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誰讓戚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嘛!”
主僕二人說了會兒話間,珍珠已經給戚如畫梳好頭,戴上低調淡雅的朱釵玉簪。
這之後,珍珠去廚房端了熱騰騰的飯菜服侍戚如畫用午膳。
待戚如畫吃罷午膳步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一羣妓.女們正站在一樓大廳的臺子上一陣扭扭跳跳,好快樂的樣子。
是呀!她們當然很快樂。戚如畫接手怡紅院,歇業三天,卻照舊給這些人銀兩補助。她們能不開心麼?
一羣女人看到戚如畫下樓,忙躬身或嬌柔做作,或不卑不亢,或矯情故意的喚道:“見過戚姑娘!”
戚如畫點點頭,示意一羣人不必理會她,隨意玩鬧便是。
她讓珍珠去喚了梅蘭竹菊、琴棋書畫八個女人到後院,這怡紅院的後院端叫一個敞亮。花園涼亭,魚塘假山,應有盡有!
戚如畫便在那亭子裡吃着茶,欣賞八個想靠歌舞技藝呆在怡紅院的女人們表演舞蹈,唱曲兒,彈琴什麼的。
要知道,在這怡紅院裡想要不靠身體立足,歌舞琴藝都要精彩纔可以。而琴棋書畫四女雖然是魏逸軒送她的,但是對外她們就是清倌兒藝妓,被恩客點名表演節目卻不會的話,可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戚如畫纔想看她們各自表演,哪裡不行儘快找師傅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