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映瑤只覺得魏逸軒那話說出口後,她心跳都停漏了一拍。
他竟然說···讓她把衣服脫掉?並且還是那麼風輕雲淡的說出口?
這男人!光天化馹朗朗乾坤的,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恥下流啊?
魏逸軒看懂了軒轅映瑤眼底的氣惱和鄙視,猜測到了對方心底在想什麼。沒關係,這女人愛往歪處想就想唄!他喜歡這種將對方耍戲,玩弄於鼓掌之間掌握着的快感。
很故意的斂了斂眼眸,魏逸軒衝沒有動作的軒轅映瑤再次命令道:“女人,把你身上的衣服脫/掉,別逼本侯對你出手!”
軒轅映瑤聽到魏逸軒這話,當即冷下了臉。果然,這個男人果然是來羞辱她的。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送她回來,原來他是想關了門報復她!可是,他要做什麼?難不成,對現在這個樣子的自己用強嗎?
這一點,軒轅映瑤認爲太不現實了。莫說她現在狼狽不堪,渾身髒兮兮的,就是打扮美美的站在對方面前,這個眼睛瞧天的男人也不會對她興起半點兒齷齪想法。那麼,他讓自己脫衣服,難道就是想要看自己在他面前出醜的樣子,亦或是想要自己害怕,然後乞求他放過自己?
心中閃過各種想法,軒轅映瑤雙手將自己身上那件男人肥大的衣服裹的更緊了。想要羞辱她,沒門兒!她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她就跟這個詭異的男人拼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魏逸軒捕捉到軒轅映瑤眼底堅定的光芒,類似於要跟誰拼死似的。呵,這個女人以爲她是刺蝟嗎?見了誰都去扎一下?她的心裡把人想的都很齷齪是不是?
輕搖了搖頭,魏逸軒轉身走到門口的牆角處。那裡擺着一個臉盆架,上面有盆有乾淨的清水,架子上懸掛着毛巾。看那樣子,是丫鬟準備給軒轅映瑤隨時淨手之用的。
魏逸軒取下毛巾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端了水盆款款走到牀邊。
軒轅映瑤一直在偷偷的觀察對方,見他端了臉盆過來,心中很是疑惑。這傢伙···他到底要幹什麼?
“女人,脫衣服吧!”魏逸軒走到牀邊,又重複了一遍之前說的話。並且,這一次伸過手扯軒轅映瑤的衣領。
軒轅映瑤當下一慌,雙手死死的攥着衣領不肯鬆開,整個人也朝牀內側逃避,“你幹什麼?我···我喊人啦!”
魏逸軒覺得到了這個時候,耍戲人也耍戲夠了,是該見好就收了。
他聲音平淡的解釋道:“剛剛看到你手腕上有被抓傷的血痕,想來是你跟乞丐掙扎撕扯時留下的。如此,想必你身上還會有很多那樣的傷口。乞丐終日流浪,指甲骯髒極了,被抓傷的地方不及時清理乾淨塗抹藥膏,不止會留下傷疤,也許還會感染潰爛。”
“呃!”軒轅映瑤愕然,“所以,你剛剛想要讓我脫下衣服,就是因爲這個?”
魏逸軒脣畔揚起了魅惑衆生的弧度,“不然呢?你以爲什麼?難道是以爲本侯要對你欲行不軌嗎?”
這話問的多直白,多不給人留面子?好像他多無辜似的,襯托的軒轅映瑤內心很邪惡有木有?
“我···”軒轅映瑤咬咬脣,眼底劃過一抹被人抓保現形的尷尬。拜託,剛剛這個臭男人那語氣,明明就很容易讓人想歪掉好不好?誰叫他一開始不說清楚啦?
魏逸軒看到軒轅映瑤臉上的尷尬之色,脣角的弧度揚的更大了,他戲謔的說:“女人,你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太小看本侯了呢?你的心裡就不能陽光一點兒嗎?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內心齷齪下流嗎?”
“我···”軒轅映瑤一口氣沒憋上來,臉氣的通紅,偏偏沒反駁出聲第二個字。除了一個‘我’,毛線都都沒扯出一根兒來!
魏逸軒繼續補充道:“你放心,就算你光着身子在本侯面前走上十圈兒,本侯也不會對你感興趣。因爲本侯是很挑剔的人,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
說到後面,魏逸軒語氣中明顯暗含着嘲諷之意。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軒轅映瑤在他眼裡就連根狗尾巴草都比不上唄?
軒轅映瑤聽的渾身氣血逆流,腦門兒呼呼的直竄氣!氣死了,這個男人就是軒轅映瑤命中註定的剋星劫數,小說裡是這樣,現實中也是這樣。可惡!
深呼一口氣,軒轅映瑤咬牙切齒的衝魏逸軒嚷道:“侯爺,這是本宮的房間。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立刻!馬上!”
哼,一口一個‘本侯’‘本侯’的,怎麼着?想擡身份壓人呀?她也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說她是軒轅國公主的身份吧,單說現在她還是睿親王府的正牌王妃呢,光是這一點,也能壓魏逸軒一頭!
王爺vs侯爺,自然是王爺大。那麼王爺的正牌王妃,明顯也比侯爺大,哼哼!
魏逸軒眼看軒轅映瑤像個小刺蝟一樣炸了毛,眼底滑過戲謔的笑意。有意思!這女人吃癟的時候令人心情愉悅,如今炸毛的樣子照樣能令人心情愉悅。嘖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女人這麼能給人帶來歡樂呢?
看來,時不時的要跟這個女人多過上幾招才行吶!
打定主意,魏逸軒雷打不動不準備離開。
他對軒轅映瑤露出很不情願的表情,然後無奈道:“你以爲本侯願意呆在這兒呢?是妹婿臨去凝兒那裡前,託本侯將你護送回東院照顧一下,並順勢送上他誠心的致歉,對七王爺和竇家表少爺先前的無禮行爲代爲致歉!”
聞言,軒轅映瑤眸子一緊。是尹星湛託魏逸軒來照顧自己的?呵,那男人倒是學的聰明瞭,知道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須得遠離開自己。只是,他遠離開自己可以,幹嘛要找個鬼一樣的男人來照顧她啊?這不是明擺着將她朝火坑裡推呢麼?這個···混蛋!
捏緊了一雙小拳頭,軒轅映瑤衝魏逸軒冷聲叱道:“王爺的心意本宮領了,但是本宮有手有腳,再不濟還有貼身丫鬟照顧着,不必勞煩侯爺,所以侯爺你還是速速離開,免得招人閒話!”
魏逸軒站在牀頭,目光好整以暇的看着滿臉氣惱加尷尬的軒轅映瑤,不理會她直白的趕人話語,反倒是嘴裡一個勁兒的自言自語唸叨道:“哎呀,前些日子有個人跟乞丐發生口角,被撓了一把。後來沒當回事兒,也沒及時清理傷口就去賭場逍遙。結果你猜怎麼着?”
“···”軒轅映瑤白了魏逸軒一眼,不語。她又不是算命的,知道毛線啊?
魏逸軒一錘定音,聲音都揚高了幾分,“結果啊,第二天那人就死了,仵作檢查得知,對方是被乞丐抓撓後沒及時清理傷口,所以感染而死的啊!嘖嘖,你說說,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翹翹了!”
軒轅映瑤吞吞口水,臉色更難看了。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有沒有那麼誇張啊?心中狐疑的同時,腦子裡開始飛快的轉動。
半晌,軒轅映瑤擡頭看向一臉愜意的魏逸軒,語氣不爽的催促道:“侯爺,你出去,本宮要沐浴,難不成你也要呆在這兒?”
魏逸軒像是沒聽到軒轅映瑤的話,依舊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
軒轅映瑤捏着拳頭,正欲發怒,魏逸軒開了口,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他說:“沐浴,你就別想了!你這種狀態,不適合全身泡在浴桶內。現在呢,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脫衣服,本侯自降身份,親自幫你處理傷口。二,咱們就這麼耗着,直到你的傷口發炎感染,暴斃而死。你自己個兒慢慢掂量吧!”
話落,那廝竟是直接坐在了軒轅映瑤的牀榻邊緣。
軒轅映瑤氣的直咬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這是明擺着欺負她慫嗎?呵,還自降身份幫她處理傷口?他確定不是要趁機往死了整自己,報復自己嗎?
“本宮勞煩不起侯爺,這便去喚貼身丫鬟來,侯爺還是哪來的哪回吧!”軒轅映瑤再次下了逐客令,而後徒自起身就要下地。
她今兒個還就不信撅不出去這個臭男人了!
然,才一起身,魏逸軒就突然警告道:“女人,你最好別亂動。不然本侯讓你走着下去,趴着上來。還有,奉勸你一句,本侯可不會憐香惜玉哦!”
“你!魏逸軒,你欺人太甚!”軒轅映瑤氣的抓狂,怒斥出聲,甚至是直呼對方的名諱。
魏逸軒挑眉,不以爲意的聳聳肩,“被你說着了!本侯今兒個就是欺負你了,所以識相的,你就別墨跡。不然,本侯出手可沒你好果子吃!”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有些冷冽,更有些戲謔的味道摻雜其中!
軒轅映瑤雙拳攥緊,鬆開。再攥緊,再鬆開。她看的出來,魏逸軒不是跟她開玩笑的。他勢必要親自動手給她處理傷口,不容軒轅映瑤拒絕。
罷了!軒轅映瑤深呼了一口氣,雙拳徹底鬆了開。她不是迂腐的古人,怕人看了身子。剛剛都被一羣乞丐看去了,這會兒倒是矯情的怕給魏逸軒一個人看了嗎?
至於···
軒轅映瑤想,魏逸軒堅持給她處理傷口,一定是要趁機教訓她,狠狠地讓她痛上一痛而已。如此,她還怕了他不成?
有什麼陰招,她接着便是。怕疼,不是不怕,但是服軟裝慫,那不是她軒轅映瑤的風格!
狠狠地瞪了魏逸軒一眼,軒轅映瑤雙手嚯的展開,連同身上披着的肥大衣服一起,完完全全的褪了下去,露出裡面幾乎是衣不蔽體,接近半裸的身體。
“呃!”魏逸軒瞠目結舌,錯愕的倒抽氣出聲。
天吶,他···他這是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