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映瑤聽到珍珠憤慨的話語,直接噴笑出聲來了。
“呵呵,你這丫頭,倒是個不吃虧的主兒!”說着話間,還伸手抽戳了珍珠的腦門兒一下。
珍珠很認真的說:“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笑的出來呀?那七王爺和表少爺欺人太甚,當咱們遠道而來的沒後臺撐腰呢!今兒個他們敢找乞丐對付娘娘,他日不定怎麼對付您呢!依奴婢看,還是讓烈皇教訓他們一下才行。”
烈皇,烈焰皇朝的皇帝,也就是尹星湛的哥哥尹靖熙。
軒轅映瑤見珍珠越說越生氣的樣子,心下只覺得這小丫頭太有意思,活生生的一個小告狀精呢!
她淡聲對珍珠說:“傻丫頭啊,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吶!我雖是被尹晟飛和竇宵設計陷害了,可是終究沒被對方得逞。這個是事實吧?”
珍珠點頭,隨即搖頭,“是事實又怎樣?若是娘娘提到的那個男子沒有出手相救,那娘娘您不就···”
是啊!若是沒有那個陌生男子相救,只怕軒轅映瑤此刻已經不曉得被那些乞丐凌辱了多少遍,成了何種悽慘的模樣。那種後果,莫說沒有發生,就單單只是在腦子裡想一想,軒轅映瑤和珍珠就同時後怕。
怎們可能不怕呢?那是一羣瘋狂的乞丐啊,軒轅映瑤不說是冰清玉潔,那也是潔身自愛的。若真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只怕連她自己都無法想象還有沒有勇氣活的下去。
珍珠想到陌生男子不出現可能發生的後果,心下後怕的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來。
她扁着嘴兒,哭哭啼啼的說:“如果娘娘真的被乞丐凌辱了,讓奴婢有何顏面去面對皇上,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嗚嗚嗚!”
軒轅映瑤被珍珠哭的心下也酸酸的,那種後果固然是很可怕的,不敢想象的。可是,好在她幸運啊,好在老天爺終究是憐惜她的呀。這不嘛,她最後化險爲夷,成功脫身了啊!
“珍珠,不哭,咱不哭!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兒嗎?”軒轅映瑤拍了拍對方的小臉兒,倒是安慰起珍珠來了。
心下極度無語,到底現在誰最需要安慰啊?
珍珠一邊哭一邊哽咽道:“嗚嗚嗚,怎麼沒事啊?娘娘都受傷了,一羣死乞丐,把娘娘傷成這個樣子,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找到烈皇評評理,讓他狠狠地教訓七王爺和表少爺才行!”
聞言,軒轅映瑤又開始翻白眼兒了,這小丫頭一天到晚的是不是就只知道找烈皇告狀評理呀?
無語的撇撇嘴兒,軒轅映瑤聲音淡淡的說:“珍珠呀,剛剛我不跟你說了嘛,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關於尹晟飛和竇宵設計陷害我這件事情呀,很棘手的,我···”
珍珠打斷軒轅映瑤的話茬兒,“有什麼棘手的?就算最後事情失敗了,但是娘娘您因此受了驚嚇是真的吧?您因此受到傷害也是真的吧?你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十幾處呢,哪一處不能治他們十幾板子的罪啊?”
軒轅映瑤扯開脣角,笑的訕訕,“呵呵,照你這麼說,那你家娘娘我在尹晟飛的胸口捅了一刀,爲了公平起見,烈皇是不是也得治我的罪啊?”
“那當然···”珍珠下意識的回答出聲,然後嘎然頓住話茬兒,錯愕的看向軒轅映瑤,“呃,什麼?娘娘您剛剛說什麼?”
軒轅映瑤摸摸鼻子,很認真很老實的交代道:“我說,因爲這件事情令我很生氣,所以剛剛回來我到大廳捅了尹晟飛一刀,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啊?”珍珠眼睛咻的瞪的老大老大,像是要彈出眼眶似的。
她瞠目結舌的看着軒轅映瑤,意識到對方不是開玩笑後,這才誇張的喘着氣,“我的天吶,娘娘你這下可闖大禍了,咱們趕緊逃出王府吧,謀殺王爺的罪名大的很吶!”
軒轅映瑤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這丫頭,她確定她不是來逗自己開心的吧?咋這麼有喜感呢!真好玩兒!
眼看珍珠心急如焚的樣子,軒轅映瑤這纔開口安慰對方莫要緊張。就她那把鈍舊的匕首,能刺進尹晟飛的胸膛裡就不錯了,死?哼哼,絕對不可能,她刺入的地方離心臟遠着吶!
珍珠聽到軒轅映瑤這麼說了,忙拍撫着心臟鬆氣,“哎呀,娘娘你真是的,說話大喘氣,嚇死奴婢了!”
頓了頓,看向軒轅映瑤,想起什麼似的起身朝外走,“娘娘你等着,奴婢去找府醫弄些促進傷口癒合的藥膏來!”
聞言,軒轅映瑤急忙喚住她,“哎,珍珠,你回來!我這身上的傷口都處理過了,藥也塗過了。現在我就只是心裡還後怕着吶,你別忙活了,坐在這兒陪陪我就行啦。”
珍珠狐疑的嘟起小嘴兒,不解的詢問道:“娘娘哪來的藥啊?誰給您塗的藥?”
“呃!”軒轅映瑤面色尷尬,這小丫頭問題真多,每次都能問到點子上。
珍珠見軒轅映瑤面色尷尬不吭聲,後知後覺的想起臨進東院的院門時,遇到小侯爺魏逸軒,當時對方還跟她說過一些她都聽不懂的話。
他當時說——“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她的腿沒傷及筋骨,本侯剛剛已經給她按揉一番,淤血很快就會散開,腫脹也會消除,不必再處理了!”
珍珠猛地拍了一下大腿,驚聲呼道:“啊!奴婢知道了!”
軒轅映瑤渾身一顫,對着珍珠的腦門兒戳了下,“死丫頭,你想嚇死我啊?”
珍珠縮縮舌頭,抱歉地笑了笑,然後才一本正經的說:“娘娘,是小侯爺給您清理傷口,塗抹的藥膏吧?”
雖然是疑問,但是語氣卻已經肯定了的。
軒轅映瑤挑挑眉頭,“你···你怎麼知道啊?”
珍珠撓撓頭髮,嘻嘻笑道:“剛剛奴婢走到院門外,撞上了小侯爺。他讓奴婢告訴娘娘,您的腿沒傷到筋骨,無礙。至於腫了的地方,他都按摩過了,很快淤血就會散開,不必再進行其他的處理了!所以奴婢猜測着,剛剛一定是小侯爺幫您處理的傷口對吧?”
軒轅映瑤聽到珍珠的話,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了。心底,卻因爲珍珠的話泛起思量。原來,剛剛魏逸軒狠狠的按揉她的腿傷,不是公報私仇,也不是拿她的腿傷報復,而是在做按摩散瘀啊?
哦,瘋了!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心裡才閃過這樣的想法,軒轅映瑤立刻否決了自己這種思想。啊呸,那傢伙纔不是什麼君子呢,那就是一個真小人。按摩就按摩,幹嘛親她?還把舌頭伸進她的嘴巴里面?後來更過分了,明明都按摩完畢了,還強行吻她,還···還偷看她的果體,過分!過分!死渣男!
此刻的軒轅映瑤氣的鼻子冒煙兒,卻忽略了一個事實。從始至終,魏逸軒就沒偷看過她的果體,而是光明正大的觀看嘛!
珍珠看到自家主子雙眼迸發熊熊烈焰,猛吞口水不敢吭聲。呃,不曉得那個小侯爺都對自家主子做了啥哦,自家主子的表情很抓狂,好像要砍人、殺人、剁人捏!
彼時,定北侯府內,坐在正廳品茶的魏逸軒不知怎的,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揉揉鼻子,魏逸軒蹙緊眉頭。
心下疑惑,這是怎麼了?也沒感染風寒啊,好端端的怎麼接連打了這麼多個噴嚏?難不成,有人在背後罵自己了?
想到誰最有可能罵他,魏逸軒的脣角掀起了一抹弧度,看的一旁服侍的小廝渾身直打激靈。自家主子這是咋了?中邪了啊?怎麼笑的這麼怪異,好像很···
呃,怎麼形容呢?小廝歪着頭,苦思冥想終於想出幾組比較貼切的詞彙來形容魏逸軒剛剛那抹笑容——猥瑣?齷齪?銀蕩?下流?
搖搖頭,小廝飛快地摒除腦海裡這些不堪的詞彙。亂想什麼呢?他們家主子仗義起來那是義薄雲天,溫潤起來那是風姿卓越,何時成了那種不入流的下三濫之人?剛剛那些詞兒都是形容市井無賴的,哼哼!
“主子,您找屬下?”正聽門外,一道偉岸的身影大步走進來。
魏逸軒看到來人,目光在對方的衣服上略作停留,而後開口詢問道:“夜夕,今日的事情辦的可順利?”
被喚作夜夕的男子,是魏逸軒身邊的暗衛,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
他拱手,聲音不卑不亢的應道:“回主子話,很順利!”
魏逸軒挑挑眉,又問道:“期間可曾發生些別的事情?”
聞言,夜夕臉色驟變。
魏逸軒眼見對方面色一樣,脣角微揚起了然的弧度。果然啊!看來是被他猜中了,在睿親王府看到軒轅映瑤身上披着的屬於男子的衣服時,魏逸軒當下想到的人就是面前這個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暗衛——夜夕!
夜夕喜穿暗灰色長衫,且偏愛粗布麻衣。倒不是真的喜愛,而是因爲他家中有重病的母親,所以無論魏逸軒給他多少賞銀,囑咐他買些質地好的布料做衣服,最後的結果都是賞銀被他給母親買藥了,衣服照舊是那粗布麻衣,而且永遠是最便宜、最廉價的那種不討喜的暗灰色系。
挑着眉,魏逸軒愜意的端起茶杯品着香茶,等待夜夕的回話。他身邊的人,各個忠誠於他,任何事情都不會對他隱瞞一言半語。如今,看夜夕難看的臉色,欲言又止的樣子,莫不是準備對他瞞着此事了?
正暗暗猜想着,就見夜夕突然單膝跪在地上,聲音冷冽的道:“屬下犯了錯,請主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