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定北侯府大院內,一身大紅喜服的魏逸軒接連打了三個大噴嚏。
他揉揉鼻子,小聲嘀咕道:“怎麼回事兒?難道有人在罵本侯,亦或是算計本侯麼?”
跟在魏逸軒身旁的易得和夜離聽到這話,連忙齊聲說道:“自然不是這樣!定然是咱們侯府的未來夫人想侯爺想的緊,在念叨侯爺呢!”
魏逸軒心頭一喜,故意追問道:“真的是這樣麼?”
易得和夜離頻頻點頭應道:“當然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魏逸軒嘴角滿意的揚起好看的弧度,好大方的對二人說道:“這個月給你們兩個月銀加倍,哈哈哈!”
易得和嶽麓含笑說道:“謝侯爺!”
頓了頓,易得詢問道:“那麼,侯爺,咱們現在出發迎親去麼?”
魏逸軒心情很好的點點頭,聲音擲地有聲的呼喊道:“出發!迎親!鞭炮喇叭都給本侯吹響點兒!”
一時間,定北侯府門外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好生熱鬧。
那廂,怡紅院內,戚如畫端坐在牀前,頭上頂着沉重的鳳冠,正雙手緊緊的攪弄着裙襬。
即將要出嫁了,若說心中一點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魏心凝打眼一看就看出戚如畫在緊張,她笑着打趣兒道:“戚姐姐,你不必緊張,你這般妙人兒天上人間難覓,今晚洞房花燭夜定將我哥哥迷的神魂顛倒,忘了今夕是何年的。”
戚如畫聽到魏心凝如此大膽的打趣,臉頰唰的一紅,“心凝妹紙,你別拿我尋開心!我這會兒可緊張了,你饒了我吧!”
魏心凝拉住戚如畫的手,塞給她一塊喜糖,“喏,吃塊糖,甜甜的就不緊張了!”
戚如畫剝開糖紙,含在口中。與魏心凝相視一笑,只覺得那甜甜的味道的確衝散了些許緊張之情。
這時候,窗外的大街上陡然傳來不太真切的敲鑼打鼓聲和鞭炮聲。
珍珠跑到窗前看了一眼,然後賊賊笑道:“戚姑娘,是吉時到了。我看到迎親的隊伍從街尾過來了!”
全福夫人聽到這話,連忙招呼琴棋書畫四女,“快給戚姑娘蓋上紅蓋頭!”
夜畫‘嗯’了聲,端着紅蓋頭走上前。
全福夫人抖了抖紅蓋頭,正欲蓋在戚如畫的頭上,就聽站在窗邊的珍珠大呼小叫道:“哎呀!怎麼回事呀?”
全福夫人一驚,手都哆嗦了一下,“你這丫頭,嚇我一跳!發生何事了?”
戚如畫和魏心凝也雙雙好緊張的看向珍珠,一臉不明所以。
珍珠一邊指着窗外,一邊驚呼道:“外面……外面……”
接連說了幾個外面,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魏心凝沒辦法,只得自己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探究竟。結果這一看,她也傻掉了,回頭好錯愕的看着戚如畫,驚的說不出話來。
戚如畫和全福夫人看到珍珠與魏心凝表情怪異,便異口同聲的詢問道:“怎麼了?”
無人回答。
不過,樓下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敲鑼打鼓聲卻陡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啊?說話呀!”戚如畫開口,急促的詢問出聲。
魏心凝和珍珠還沒待回答她,就聽窗外傳來一道憤怒的吼聲:“你們三個這是要幹什麼?”
這聲音多麼耳熟,不是魏逸軒還能是誰?
莫名的,聽到魏逸軒的聲音,戚如畫心中的緊張消散了不少。剛剛看到珍珠與魏心凝緊張的樣子,她還以爲是魏逸軒出什麼事情了。還好,他好端端的呢!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魏逸軒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呢?他氣的肺都要炸開了呀!
瞧瞧嘿,瞧瞧他眼前看到了什麼東西呀?
但見怡紅院正門往左的方向,一字排開三頂大紅花轎,尹晟飛、竇宵還有厲風三美男穿着大紅的新郎喜服,騎在高頭大馬上那叫一個神氣。
他當即腦子一熱,脫口就質問對方要幹什麼。
就聽對面三美男默契的齊聲迴應道:“我們來搶親!”
“嘶!”人羣中諸多來湊熱鬧的人聽到這話,紛紛咂舌驚呼。
魏逸軒聽到對方的回答,氣的臉都青了。
他咬牙切齒的斥責道:“你們想要造反呀?今兒個是我跟小乖大喜之日,誰給你們的自信來搶親?”
三美男再齊聲迴應道:“造反什麼的談不上,我們就是來搶親的!至於自信什麼的,那玩意兒不就是浮雲麼?我們想要表達的是重在參與,結果如何並不重要!”
“你們……”魏逸軒很想罵對面三美男怎麼不去死,但是想到今天是他和戚如畫的大喜之日,說那話太不吉利,便只能硬生生的吞回腹中,險些噎死他。
戚如畫坐在牀上,耳尖的將窗外樓下的對話盡收耳底。
她錯愕的彈跳起身,一路朝着窗口飛奔,驚的全福夫人不停在她身後呼喊道:“哎呀,戚姑娘使不得呀,你現在不能見人吶!”
戚如畫只想說,去他妹的不能見人!一切在她這兒都是浮雲!
關鍵時刻,珍珠在窗口擋住戚如畫,說什麼都不讓她以面示人。
最後還是魏心凝拿了絲帕系在戚如畫的臉上,全福夫人才同意讓她見人。依着魏心凝的話說,如果不讓戚如畫出面,今兒個這親恐怕都要成不了了!
這責任太大,全福夫人可擔當不起!
戚如畫被絲帕遮住絕美容顏,雙手撐在窗口,探頭望着樓下的四頂大花轎,還有四匹高頭大馬上的紅衣男子。
這種時候,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吐血!瘋子,都是一羣瘋子!既然都瘋成這樣了,也不怕更瘋一點兒了。
她揮揮手,衝樓下四個新郎官裝扮的男人拋了個媚眼兒,嬌滴滴輕吐幽蘭呼喚道:“幾位爺~~~”
樓下四美男渾身一個顫慄,紛紛擡頭望向樓上。當看到戚如畫依偎在窗邊,半遮容顏眉目含笑的樣子後,一個個驚喜的都快要將眼珠子彈出眼眶了。
“如畫!如畫!如畫!”尹晟飛、竇宵還有厲風爲了增加他們的存在感,一聲接一聲的呼喊戚如畫的名字。
可憐魏逸軒只有一個人,那一聲聲‘小乖’都被對面三個男人比下去,弱不可聞。他氣的直抓狂,但是卻無可奈何。
樓上,戚如畫笑望着幾個面色各異的美男,奸笑着詢問道:“幾位爺這是作甚?”
尹晟飛率先回過神,大聲呼喊道:“如畫,本王是來求婚的,本王要娶你!”
竇宵和厲風不甘示弱,也紛紛應道:“我們也是來娶你的!”
唯有魏逸軒一臉鐵青,一聲沒吭。
戚如畫失笑,知道尹晟飛等人是故意拆魏逸軒的臺。
眼看魏逸軒氣的老臉鐵青,她只覺得心下好愉快,所以惡作劇似的故意又問道:“幾位爺都是來求婚的?那麼,你們可知道奴家嫁人的必要條件?”
尹晟飛率先應道:“八擡大轎進門當主母!”
竇宵接言說道:“對天起誓終身不納妾!”
厲風不緊不慢補充道:“進門以後大事小情全憑你做主!”
人羣中再次傳出倒抽氣聲,老天,這也太狂妄了吧?就是當今皇后娘娘,那也要與妃嬪雨露均沾,不敢說出獨佔夫君那樣霸道的話啊!
戚如畫含笑點頭,“沒錯沒錯,正是如此!既然幾位爺如此憐愛奴家,願意八擡大轎迎娶奴家,進門就讓奴家當主母,還對天起誓終身不納妾,那麼奴家感動之餘豈能拂了幾位爺的真情真意是吧?”
聽到這話,魏逸軒猛地擡起頭,目光危險的眯緊,狠狠的瞪視戚如畫,一副‘你欠收拾’的兇狠模樣。
戚如畫看到了,卻故意裝作沒看到,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嗤笑着說道:“幾位爺,奴家一人總不能嫁與四人,乾脆你們擂臺比試幾下,點到爲止。大家作見證,誰能獲勝,那自然是能護奴家一生周全的,奴家就嫁與這最終的勝利者可好?”
話音落地,樓下四美男皆愣住。
少頃,魏逸軒突然騰空而起,直朝着對面三美男飛來。
一時間,大街上四個紅衣美男打成一團,塵土飛揚,好不熱鬧。
珍珠和魏心凝擔憂的看着樓下,低聲問道:“戚姑娘(戚姐姐),這大喜的日子打架誤了吉時不太好吧?”
戚如畫抿嘴兒一笑,“沒事兒!他們愛出風頭,我哪能不成全他們?珍珠,關窗戶。心凝妹紙,給我把鳳冠摘下來,我要趁此大好時間美美的睡上一覺!”
聞言,珍珠和魏心凝紛紛嘴角一抽。她們該頂禮膜拜一下戚如畫的淡定麼?可是,她的節操呢?節操何在呀?
戚如畫轉過身,邁着四方步朝牀前走去。
全福夫人一臉驚愕表情,像是見了鬼的樣子,
戚如畫路過她身邊,好笑的伸手戳了戳她,“全福夫人,你怎麼啦?不舒服嗎?琴棋書畫,你們幾個倒是扶全福夫人坐一會兒呀!”
琴棋書畫四女目光怪異的看了眼戚如畫,又目光驚恐的看了眼拉了牀幔的牀榻,這才忙不迭兒的點頭,簇擁着全福夫人坐在桌前。
而戚如畫這個時候便走到牀邊,大大咧咧的掀開牀幔。在這之前,她腦子一點都沒有思考過爲什麼牀幔會被擋住的問題!
所以,當她看到一腹黑的紅衣美男竟然橫臥在牀榻上時,整個人都驚愕住了。
她訕訕的抽着嘴角,驚聲呼道:“呃!你?你怎麼會在我牀上?你不是應該在樓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