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正興奮的品嚐菜餚時,先前到東廂房給軒轅映瑤送午膳的那個小廝麻利的走進來。
竇宵眼睛賊亮,看到忙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如何如何?那女人是不是氣瘋了?把桌子掀了,沒東西吃了?”
小廝搖搖頭,一老本實的回道:“沒有!王妃沒什麼反應,倒是她的婢女怒了,想要把飯菜摔了,還揚言要到宮中告御狀,說欺負了她家小主。”
聞言,尹晟飛挑挑眉,覺得不可思議。他稀奇的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被王妃阻止住,坐在桌前吃飯了。”小廝低垂着頭,繼續報備出聲。
這回,尹星湛不淡定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軒轅映瑤那個惡毒女人的性格,她怎麼可能會被人欺負到頭上還咽的下這口氣的?
狹長的鳳眼緊了緊,尹星湛狐疑的問道:“就這樣嗎?她們可曾說過什麼別的?”
小廝忙不迭兒的點頭,“說了說了,王妃身邊的婢女說替王妃不值,王妃就語氣落寞的說她也覺得不值,還說她很後悔孤身嫁到烈焰皇朝來。”
“哦?她這樣說?她當真說她後悔嫁到烈焰皇朝來?”這次疑問出聲的,卻是一直未作聲響的魏逸軒。
那小廝頻頻點頭,“王妃確實是這麼說的!”
尹星湛揮揮手,小廝躬身退下。
圍坐在桌前的幾個男子全都滿臉或疑惑,或沉思狀。
好半晌,尹晟飛率先開口說道:“莫非那惡毒女人被五哥推了一下撞傷頭,腦子清明開竅了?”
竇宵摸着下巴接言道:“哼,我看未必!就軒轅映瑤那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個性,哪裡是能輕易放棄的人?依我看,沒準兒她正暗中策劃什麼陰謀也說不定。”
尹星湛覺得竇宵說的不無道理,贊同他的觀點。倒是魏逸軒一直沒表態,只是蹙眉沉思。
“大哥對此事怎麼看?”尹星湛見魏逸軒不吭聲,便主動詢問起來。這個大舅哥比他其實還小一歲,才二十有四。不過他的老成卻是尹星湛無可比擬,佩服之極的!
他這個大舅哥表面溫和親切,實際上可不是個善茬兒,觀察人的本事一看一個準兒。
魏逸軒聽到尹星湛的問話,眸子緊眯了眯。
他沉聲回答道:“此事有待觀察,不知道是我多慮了還是怎麼,總覺得這個軒轅映瑤撞傷頭之後確實跟之前不一樣了。身上那股子傲嬌氣,毒戾氣驟減了許多,乍眼一看像是脫胎換骨了似的!”
竇宵夾了口魚丸子,含含糊糊的說:“侯爺這就不懂了吧?那女人肯定是看到表哥將表嫂保護的太好了,所以來一招兒‘假癡不癲’,明顯的故意裝腔作勢誘導我們對她卸下防範。等我們都覺得她是好人了,不會做出危害表嫂的舉動來了,她就猛地撲上來露出真面目,將表嫂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地獄!”
魏逸軒連連點頭,對此不置可否,“竇宵老弟說的也不無道理,所以我們不能疏忽大意。一個人想要極力隱藏自己的心性,卻也有她不能觸及的底線。我們且跟她玩上一玩,到底她是真變好還是假做戲,時間會替我們找出最真實的結果的!”
這話落地,其餘三人立刻點頭表示贊同。
午後的天氣很燥熱,可是軒轅映瑤卻不得不與自己的婢女珍珠在烈日下打掃睿親王府的大院衛生。
看着不遠處垂柳樹下石桌前飲茶揮扇的劉嬤嬤,軒轅映瑤抓着掃把的手緊了幾分力道。天殺的尹星湛,天不熱的時候讓自己去打掃大廳,午後天氣燥熱的時候讓自己打掃院落,這是成心要讓她曬成乾兒還是曬中暑啊?
耷拉着舌頭,好不容易跟珍珠將大院打掃乾淨了。軒轅映瑤急三火四的丟下掃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垂柳樹下,徑自在石桌前倒了杯涼茶牛飲,而後回頭招呼珍珠。
“傻丫頭,快來喝涼茶,快來快來!”她一邊招呼着,一邊又倒了杯涼茶牛飲而盡。
待珍珠走上前喝涼茶時,軒轅映瑤已經一把奪過劉嬤嬤手中的扇子,大咧咧坐在地上像死狗一樣耷拉着舌頭往死扇風。
“坑爹的,熱死我了!”軒轅映瑤恨不得面前有個大空調,直接調到零度吹死自己算了。
劉嬤嬤看着舉止不雅的軒轅映瑤,瞠目結舌直吞口水。
正當軒轅映瑤猛命的扇風涼快時,煞風景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來——
“軒轅映瑤你怎麼掃地的?這地上一堆髒東西沒清理就躲樹底下乘涼,你這婢女當的真自在啊?”
軒轅映瑤扭頭循聲看去,尹星湛正站在不遠處遙望着她。而尹星湛身邊站着他表弟竇宵,那廝正跟個娘們兒似的嗑瓜子,瓜子皮很自然的丟在地上,直接閃瞎了軒轅映瑤的鈦合金人眼。
“我靠,竇宵你活膩歪啦?”軒轅映瑤腦子一充血,直接激動地抓起石桌上的空茶杯朝竇宵丟過去。
事發突然,尹星湛承認自己反應遲鈍了。因爲他沒預料到軒轅映瑤會有此舉動!
而竇宵正得瑟着腿兒嗑瓜子扔瓜子皮,反應更是遲鈍加遲鈍。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
“啊!”那個以光速被丟出去的空茶杯精準無比的砸在竇宵鼻子上,當場鼻血橫流,慘不忍睹。
軒轅映瑤——完勝竇宵表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