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貨!這個詞彙,觸動了軒轅映瑤心底的傷痛。在現代被胖女人找上門叫她小三並且將她掐死時,那個胖女人就一遍遍的罵她“賤貨”!
這個詞兒,就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鎖,令她無法呼吸!她不是勾引別人的小三兒,她是被林琦龍那個男人欺騙了感情的受害者。她不是賤貨,她不是,不是!
脣瓣咬的死死的,軒轅映瑤強自逼迫眼淚縮回眼眶,可是終究那不爭氣的淚花兒還是打着轉兒的滾落下來,噼裡啪啦的砸在魏逸軒潔白的素衣上。
大廳寂靜極了,是一種詭異的寂靜。軒轅映瑤保持着撲倒在魏逸軒懷中的姿勢,雙手緊緊地抓在魏逸軒胸前的衣襟上。
魏逸軒微微低頭就看到軒轅映瑤不停滾落的淚花兒砸在他的衣衫上,她的小手兒柔弱無骨,可是死死的扣在他胸前,竟然挺疼的!
她的脣瓣被她咬的緊緊的,甚至能看到有血滲出來。這個模樣兒的軒轅映瑤,哪裡還像當初那個惡毒狠戾的囂張王妃?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幾個大男人在欺負一個小女孩子。
魏逸軒心中閃過一絲煩躁,軒轅映瑤被刁難哭了他該高興的,可是此刻看到那張梨花帶雨卻還死死咬脣忍着不哭出聲的倔強女子,他竟然高興不起來,心底說不出的壓抑。
他哪裡知道,軒轅映瑤根本不是被他刁難哭了,而是因爲聽到竇宵說的話,所以想起種種往事心酸哭泣的!
“星湛,帶我去看看凝兒。幾日不見,怪想她的!”隨便找了個理由開口,魏逸軒推開軒轅映瑤,不再看她。
尹星湛覺察到氣氛不對勁兒,忙笑應道:“好啊,那七弟和表弟先在這邊小坐一會兒,我與大哥去凝香閣看看凝兒,隨後回來!”
後面的話是對尹晟飛和竇宵說的,魏逸軒是魏心凝的親哥哥,自然能在魏心凝滑胎做小月子這樣敏感的時期去探望自家妹子的。而尹晟飛和竇宵作爲外人而言,就不方便,也不合禮數,所以只得留在大廳。
尹晟飛和竇宵沒有異議,目送尹星湛與貼身侍衛厲風率先走出大廳,身後尾隨着翩翩如玉般的魏逸軒!
“娘娘,你沒事吧?你怎麼了?”待尹星湛和魏逸軒離開大廳後,珍珠連忙湊上前查看軒轅映瑤的情況。
軒轅映瑤偏過頭,拭去腮邊的淚水。她本就不願在人前哭泣,而她現在這個敏感的身份更不容許她在人前哭泣,不然只怕會被人嘲諷爲是鱷魚的眼淚了!
抿抿脣,她擠出一抹淡笑,“我沒事,繼續打掃衛生吧!”
大廳內刻意刁難這段小插曲算是過去了,晌午用膳時,看着桌上四菜一湯,珍珠炸毛對來東廂房送飯的小廝一陣怒吼。
“你們廚房也敢刁難我家小主了?就算我們家小主現在履行與王爺的君子協議被貶爲奴,那她不是睿親王妃也終究是軒轅國瑤平公主。你們竟然膽敢給公主端四菜一湯,剋扣了足足十二道菜?你信不信我到皇宮找皇帝陛下告御狀,說你們欺負我家小主?”珍珠一邊吼一邊作勢要摔了桌上的飯菜。
那小廝被吼的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應答。
軒轅映瑤見珍珠果真要摔菜盤子,忙伸手攔住。這小丫頭的脾氣可真是不小!
她頭疼的勸解道:“珍珠,你別喊了,四菜一湯我們兩個人也夠吃的。當真端來十六道菜的話,都不知道吃什麼好,怪浪費的。”
珍珠驚聲呼道:“娘娘!您一向挑食,四道菜怎麼夠吃呢?”
軒轅映瑤撫額,這倒是怪她將軒轅映瑤的性格寫的太刁鑽了!
揮手屏退了瑟瑟發抖的小廝,軒轅映瑤拉着氣憤不平的珍珠坐在桌前,溫婉勸道:“好了,不要鬧了。你看,有魚有肉有蝦有青菜,還有雞蛋湯,縱使我挑食,這些也夠吃了。”
珍珠氣的直抹眼淚,“嗚嗚嗚,他們明擺着欺負娘娘。若是在軒轅國,皇上哪裡忍心讓娘娘受這樣的苦?奴婢是爲您不值!”
軒轅映瑤苦笑一聲,她當然知道這是在明擺着欺負她。可是誰叫她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欺負別人在先呢?只要未曾觸及她的底線,她是能忍則忍。說來說去,只怪她在現代時將軒轅映瑤這個人物寫的太壞了。現在不好好補救一下,怎麼成呢?
嘆了口氣,她無奈道:“我也覺得不值,所以我很後悔自己孤身嫁到烈焰皇朝。來,吃飯吧,一會兒還要繼續打掃衛生呢!”
門外,聽牆根兒的送飯小廝聽到裡面靜下來,忙躡手躡腳的朝大廳走去。
大廳內,尹星湛,尹晟飛,竇宵以及魏逸軒四個男人正圍坐在桌前用膳。大桌上一盤盤美味佳餚疊放着,幾個人吃的不亦樂乎。
“哎呀,這軒轅國公主的十二道菜就是比表哥待客這十六道菜好吃!”竇宵一邊吃菜一邊賊笑。
其餘三個男人忍俊不禁,一想到桌子上多出的十二道菜是從軒轅映瑤那裡剋扣來的,他們就止不住的興奮。他們甚至能聯想到那個刁蠻惡毒的異國公主看到桌上只有四菜一湯氣歪鼻子的模樣兒,哎呦,光是想一想他們就覺得真心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