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狩獵場,珍珠和夜夕一白天沒找到竇宵與軒轅映瑤二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魏心凝得知軒轅映瑤不見了,且離開時有竇宵在身旁跟着,便安撫二人別慌。
直到日落西山時分,皇帝尹靖熙與武將們滿載着獵物歸來了。魏心凝才找到尹星湛,將軒轅映瑤和竇宵不見了的事情說給尹星湛聽。
尹星湛得知軒轅映瑤跟竇宵不見了,當下笑言兩人是去找地方談情說愛了。竇宵對軒轅映瑤那點兒小心思,尹星湛可是看的清楚呢!
珍珠眼看着天都黑了,軒轅映瑤也不曾歸來,急的都快哭了。現在聽到尹星湛是這樣的態度,真真是哭了開來。
魏逸軒拎着兩張狐狸皮前來帳篷找軒轅映瑤時,珍珠還在哭,夜夕在一旁安撫。
“這是怎麼了?”魏逸軒鑽進帳篷,沒看到軒轅映瑤,就冷聲詢問起來。
珍珠看到魏逸軒,如同看到了一抹曙光。雖然軒轅映瑤不喜歡跟魏逸軒接觸,但是珍珠覺得魏逸軒很關心自家主子。
她大步奔到魏逸軒身前,雙膝一彎,生生的跪在魏逸軒身前,紅腫着雙眸看向他,“侯爺,奴婢求您派人找找我家娘娘吧!求您了,侯爺!”
魏逸軒眉頭一擰,“你家娘娘去哪了?”
珍珠哭哭啼啼,半晌沒說出個所以然。夜夕只得湊上前,將白日竇宵與軒轅映瑤出去玩的事情說給魏逸軒聽。
“所以,軒轅映瑤跟竇宵出去一整天,到現在還沒回來。而你夜夕作爲她的貼身侍衛,沒有跟去保護你家娘娘的安全?”魏逸軒問這話時,整張臉都黑沉了。
他千叮萬囑告誡夜夕,要時刻跟着軒轅映瑤,保護她的安全。可是他才離開一天,人就丟了,他不氣纔怪!
夜夕自知失職,只是低垂着頭沉默不語。
魏逸軒深呼一口氣,強自壓制住脫口而出的訓斥。
他對跪在地上的珍珠沉聲說道:“你先起來,本侯會派人找尋你家娘娘。”
珍珠再三叩謝後,纔剛站起身,魏逸軒就將兩張狐狸皮塞到她懷中,“這狐狸皮給你家娘娘收好,你就在帳篷等消息!夜夕,你跟本侯去找軒轅映瑤!”
夜夕應了聲,尾隨在魏逸軒身後離開帳篷。
主僕二人遠離開軒轅映瑤的帳篷後,夜夕就壓低聲音請罪,“主子,屬下讓您失望了!”
魏逸軒大步朝前走,這種時候他連生氣的時間都沒有了!
“趕緊找人吧!”魏逸軒冷冷的丟下這話。
夜夕聽到,忙上前攔住魏逸軒,“主子,現下天色已黑,王妃娘娘下落不明,去哪裡找人?況且,她離開時與竇少爺在一起,如果驚動皇上,恐對睿親王府的名聲,竇將軍府的名聲都不好。”
魏逸軒一聽這話,當即就火冒三丈了。
“怎麼?下落不明就不找了嗎?一個大活人還能插翅膀飛了不成?找今天當班的巡山侍衛暗暗打聽,打聽不出下落唯你是問!”魏逸軒是真急眼了。
主僕二人暗中打探了多個巡山侍衛,然而大家對軒轅映瑤和竇宵的去向都很茫然,未曾留意。
魏逸軒與夜夕在山坡附近找了一圈又一圈兒,因着不敢驚動皇上,故而不敢大聲呼喚,最終白費力氣,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夜夕眼看着魏逸軒急紅了眼,連聲安撫他冷靜下來,“主子,您今日狩獵一整天也累了,不如早點歇下,天亮後再尋人吧!明日一早皇上還會帶人進山狩獵,到時候您讓郡主調遣山上的侍衛幫忙找尋,定事半功倍。”
魏逸軒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算是默許了夜夕的建議。不若他又能怎麼辦?天這麼黑,無人知曉軒轅映瑤的蹤跡,皇上在帳篷裡,他想高聲呼喚軒轅映瑤的名字都不敢···
這個夜晚,尹晟飛和軒轅映瑤趴在火堆附近,蜷縮着身子在草叢中席地而眠!而皇家狩獵場的帳篷內,魏逸軒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好。即使白日狩獵很辛苦,可是滿心擔憂着軒轅映瑤的安危,故而他根本無法入睡,只盼着天快點亮,快點亮!
翌日天明,北山坡半山腰的軒轅映瑤和尹晟飛醒來時,赫然發現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抱在一起睡覺了。
尷尬的坐起身快速遠離開對方,尹晟飛目光望天,軒轅映瑤目光望地。
“昨晚···”
“昨晚···”
很久,兩個人同時開口,異口同聲說出同樣的話語。
之後,互相瞧了對方一眼,紛紛垂下頭。
尹晟飛覺得自己是個男人,這種時候理應他先開口才對。
輕咳了一聲,他對軒轅映瑤說:“昨晚很冷!”
軒轅映瑤點點頭,“嗯,是很冷!”
所以太冷了,冷的倆人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抱在一起睡覺了她都不知道。靠,這叫什麼事兒啊!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軒轅映瑤努努嘴兒提議道:“天亮了,咱們回去吧。一夜未歸,我家珍該着急了!”
尹晟飛連忙應道:“好!”
說着話間,二人各自站起身。
尹晟飛忘了自己腿上有傷,身子一歪就朝地上拱去。
“小心啊!”軒轅映瑤尖叫一聲,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尹晟飛。說是扶,不如說是抱,或者也可以說···投懷送抱!
因爲軒轅映瑤心急之下跳上前,直接抱住了尹晟飛的粗腰,小腦瓜兒此刻就埋在尹晟飛的胸膛之間。
尹晟飛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前多出的小腦瓜兒,女人身上獨特的馨香味道灌入他的鼻腔內,令他一時間心跳都快了幾倍。
這樣的近距離接觸,這樣的曖昧擁抱···
“你這腿上有傷,還是我扶着你吧!”尹晟飛正心猿意馬間,軒轅映瑤擡頭衝他開了口。
尹晟飛愣了下,隨即不客氣的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軒轅映瑤揮揮手,將尹晟飛的一隻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一邊扶着他朝前走一邊笑應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滴!”
兩個人勾肩搭背,一瘸一拐的順着北山坡的半山腰朝東一路而行。
途中,軒轅映瑤覺得互相不說話氣氛怪尷尬的,就主動提及一個話題,嘰嘰喳喳的開了口——
“尹晟飛,我有個秘密告訴你!你知道嗎?其實你,軒轅映瑤,尹星湛,魏心凝,竇宵,等等關於烈焰皇朝和軒轅國的人都是我虛構出來的人物哦!”
“切,你說你借屍還魂本王信你。不過你這話本王可不信!”尹晟飛直接否決了軒轅映瑤的話。
軒轅映瑤歪頭,倔強的堅持道:“我說的是真的,你還別不信!我跟你說,就你要刺殺我的事兒,還有被毒蛇咬了的事兒,這都是我一早杜撰好的情節故事。你要是不信,等我們回到狩獵場我拿我跟魏逸軒打賭的文書給你看,到時候你就相信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想到尹晟飛如今真的被毒蛇咬了,等同於魏逸軒打賭輸給她一座金礦,軒轅映瑤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矮油,魏逸軒那個傻帽兒用一座金礦跟我打賭你會不會被毒蛇咬的事兒,這次還不輸死他,哇咔咔!”軒轅映瑤越想越高興,越想越亢奮,整個人美的都飄飄然了。
“哎哎哎,尹晟飛,魏逸軒跟朝廷合作的金礦你聽說過嗎?那玩意兒一天能賺多少錢啊?”軒轅映瑤一想到日進斗金的日子,心都快飛了。
尹晟飛嘴角微抽,對於現在這個貪財的軒轅映瑤徹底表示無語!
難怪竇宵總跟他念叨軒轅映瑤好玩兒,有意思。話說,一個女人能將貪財這種讓人鄙視的行爲演繹的如此搞笑,也算是個中極品了!
目光流連在軒轅映瑤被樹枝劃傷的側顏上,不得不承認,軒轅映瑤這個軀殼是很美的。以前的那個軒轅映瑤歹毒狠辣,尹晟飛覺得那樣黑心的女人,長的漂亮也是醜。現在,得知了軒轅映瑤已非那惡毒的軒轅映瑤,如此近距離的看她才發現,這女人···其實真的很好看!
這廂,軒轅映瑤和尹晟飛朝東山坡的狩獵場山腳慢悠悠的晃盪。那廂,狩獵場帳篷駐紮地,魏逸軒與夜夕趁着天明將整個東山坡山頭山腳找尋了個遍兒。
然,二人如此仔細的搜尋,也沒能找尋到軒轅映瑤和竇宵的身影!
此刻,尹晟飛的帳篷內,冷海端了飯菜放在桌前,招呼冷琛給竇宵鬆綁。
昨日冷海和冷琛扛着劈暈的竇宵偷偷歸來,先是給竇宵服了緩解瀉肚子的藥物,然後將其捆綁並掩住嘴巴丟在牀上。
雖不知尹晟飛爲何一夜沒歸,但是冷海和冷琛絕對不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他們理所應當的認爲,尹晟飛刺殺軒轅映瑤後毀屍滅跡去了。
現在一切大功告成,且早飯時間到了,自是無需再綁縛竇少爺。
“竇少爺,委屈您了,請吃早膳!”冷海熱情地招呼出聲。
竇宵纔剛被解開身上的繩索,就如同撒歡兒的兔子一路逃竄出尹晟飛的帳篷。那飛快的速度令冷海、冷琛二人望塵莫及。
竇宵一路朝軒轅映瑤的帳篷跑,半路就被眼尖的魏逸軒看到。
他大步迎上前,一把拽住跑的飛快的竇宵,厲聲質問道:“你把軒轅映瑤帶到哪裡去了?她人呢?”
竇宵一愣,心下明鏡似的知道自己被尹晟飛設計了。
他反手抓住魏逸軒的手,驚聲呼道:“侯爺,一時半會兒的我說不清楚了,你快隨我去北山坡。七王爺還未歸來,軒轅映瑤這會兒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一句‘凶多吉少’,令魏逸軒心下一顫。
喚上夜夕,三個人馬不停蹄的朝北山坡奔去。
一路上了北山坡,竇宵大聲的呼喚軒轅映瑤的名字,可是除了空蕩蕩的迴音,哪有人迴應他?
魏逸軒心急如焚的上前抓住竇宵的衣領,怒聲質問道:“人在哪裡?軒轅映瑤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