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僕揉了揉耳朵:“聽見沒有,是和離,天啊,我有沒有聽錯,公主竟然會自動和離!”
一婢女也提着水桶湊了上去:“對啊,一般來說沒多少女人願意和自己夫君和離的,一個男人而已嘛,要不讓他自己捲鋪蓋滾蛋淨勝出戶,要不就轉送他人還可以得到一部分利益,要知道和離可是會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把府裡的銀子往男人身上貼,不是愛到了極致怎麼可能願意和離?”
有人搖了搖頭:“這個也倒不全是,我們公主以前解散後宮的時候不是都給了遣散費嗎?公主變得好奇怪,怎麼這麼仁慈了?簡直快成了天下好女人的典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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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一小廝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接道:“聽你們這麼說我也覺得公主已經好久沒折磨我們了也,平時也不克扣我們的吃穿用度,過年還發賞錢,有沒有發現公主已經改邪歸正了?”
“是啊是啊,公主現在變得好溫柔一點也沒有以前殘暴的影子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這個時候的雲淺歌並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在下人們的潛移默化中漸漸改變,甚至有洗白的傾向。
這邊聊的熱火朝天,而這邊卻是勢同水火。上官凝嗤笑着揮開万俟浩宇的手,漂亮的眼睛裡帶着敵意:“這女人把我休了,最高興的人就是你!你以爲你把我排擠走了你就高枕無憂了?無恥之徒,卑鄙小人,有本事你把慕容熙也給弄走啊!”
良好的家教讓万俟浩宇不能像上官凝一樣隨意漫罵,不過帶着攻擊性的言辭還是讓他皺了皺眉,他的聲音淡淡的:“我並沒有排擠你,你被刺殺的事情與我無關。”
一股陰騖的氣息霎時瀰漫在上官凝的全身,他橫着眉毛怒視万俟浩宇:“好一個與你無關!万俟浩宇,本公子恭喜你得償所願,與她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他拿着休書側身走過万俟浩宇的身邊,在靠近他的時候用肩膀狠狠的撞了万俟浩宇一下,月光爲他的白髮灑上點點冰冷的銀光,他在雲淺歌的身前站定,如罌粟花般好看的脣瓣彷彿淬着毒汁卻帶着蠱惑彎起,塗着大紅寇丹的修長手指勾起雲淺歌的下巴,狹長的丹鳳眼中流轉着妖邪陰冷的光華,他的聲音妖嬈婉轉卻又冰寒刺骨:“公主,別以爲一個和離就想和我撇清關係,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雲淺歌愣住,呆呆的看着上官凝離去的背影,那身紅衣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明媚動人,也許是火光的錯覺,她竟然會覺得上官凝的背影像是一朵月色中悄然盛開着的薔薇花,冷魅的有些孤寂。
火月匆匆跑上去跟着自家公子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上官凝回答了什麼,火月會突然回過頭驚愕的看了雲淺歌一眼,而後默不作聲的跟着自家公子離去。
而這邊……
“公子,咱們真的要走嗎?”火月急匆匆的跟上了公子的腳步,揚起臉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