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歌哭笑不得的勾了勾鼻樑:“傻瓜,現在別人有證據在手,我們也百口莫辯啊。”
金欒殿上,紅衣少年哭紅了眼睛,像極了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可是……”上官凝心裡難受極了,他不想讓公主受委屈,明明是……明明是他的錯啊,都怪他把那罐戀蝦拿回來,都怪他,纔會讓那個狡猾的男人逮到公主的把柄,都是他的錯……
雲淺歌又無奈又好笑,淺金色的光暈裡,她伸手接過男子晶瑩的淚滴,溫柔又憐惜的說道:“你啊,就別可是了,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你闖的禍自有我替你來收拾。”
心裡有什麼東西在轟然炸開,開出了美麗絢爛的花朵。
上官凝擡起頭,看着公主溫柔的眸,淡雅的笑,連哭都忘記了,只剩下那淡淡的,而有力的心跳。
公主,凝兒得您如此愛護,此生足誒。
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更堅定了上官凝想要變得更強的念頭,只是這個念頭一旦增長,從一開始冒出了芽,變到一發不可收拾,逐漸長成一顆欲與天空比高的參天大樹,是福是禍,猶不可知……
池旭城把玩着手裡的幾顆鋼珠,咕嚕嚕的在手心裡轉着:“哼,既然如此,姜英士,你名利薰心,拿上千百姓的性命當兒戲,心腸歹毒,其罪當誅。”
池旭城大聲喚道:“來人啊!御史官何在?”
“臣在。”帶着烏紗帽的大臣從簾幕後走了出來。
雲淺歌心下冷嘲,瞧瞧連獄史官都在,池旭城這是早準備好了等着她呢。
“草擬下去,封姜府,所有家產全部充公,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大牢,三日後處斬!”
“是,陛下。”
帝王的宣判聲在靜謐的大殿裡迴響,冷酷的判定了整個姜府的命運。
上官凝瞳孔微縮,袖中的指間漸漸收緊,他要帶公主離開這,只要回了天元朝,他的公主便無人可欺。
而云淺歌卻是淡淡的笑了,池旭城,你想如願,下輩子去吧。
就在一夜之間,麒麟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姜王府被封,一向受人尊敬的姜府因爲甘湖縣的事情名譽掃地,所有人都被打入大牢。不懂情況卻一向敬重姜王的人們,連帶着對世子投毒的憎恨對姜府之人唾罵不已,就連已經被封了的府門都被民衆們砸上了不少雞蛋,每當人們路過王府時,都會吐上幾口口水。
此時的大牢,姜府的下人們哭哭啼啼,因爲明日他們就要被殺頭了,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責怪起雲淺歌來,因爲如果不是她,她們現在還可以活的好好的,安安生生的在王府裡過一輩子。
百里鴻哲暗暗握住三妹的手心,默默爲她寬心。
上官凝則惡狠狠的把所有議論着埋怨着公主的人瞪了一遍,那股陰鶩的如同看死人一樣的氣息直把那些下人看的膽戰心驚,再不敢多言半句,只是在心裡又罵了幾句世子罷了。
“世兒,娘知道你和這件事沒有關係。”步夫人稍顯憔悴的臉上彎起一抹和藹的笑。
“娘,你怎麼知道和我沒有關係呢?”
姜王攬着步夫人的肩,爽朗大氣的笑道,渾厚的嗓音在陰暗的大牢裡異常清晰。
“你娘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雲淺歌環顧了一圈那些畏畏縮縮的下人,再看看對信任有加的步夫人和姜王,由衷的說道:“爹,娘,有你們這句話,我定會不會讓你們受了委屈。”
她突然站起身:“二哥,凝兒。”
“三妹。”
“公子。”
兩個卓爾不羣的男子同時站起來,走到公主身後。
“算算時間,該是早朝了吧。”雲淺歌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手心裡內力聚起,嘴角的笑意自信而又張狂。
“走,我們殺出去!”天大地大,她雲淺歌還沒有人能奈何的了她!
很難得的,兩個一向看不順眼的男子竟是對視了一眼,百里鴻哲儒雅而笑,上官凝挑了眉,相同的是,他和他的心裡都有一樣聲音在迴響。
他們的公主,將是未來天元朝最大的王,而他們,便是公主身後最有力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