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幾道青芒閃過,他身邊的人便統統倒地,似乎進入了可怕的夢魘,這些人根本沒有反手之力,雲淺歌無意中看見蔚然的動作,在看看倒地痛苦哀嚎的人,那些人的腳似乎被定住了,地面上被劍畫出了八卦型的圖案,雲淺歌手上劍法不停,眉頭卻幾不可見的皺起,原來,他用劍劃出了八卦陣法,真是殺人不見血。
蔚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
如果說下手最毒辣的是誰,無疑是那個紅衣白髮的男子,衆人只覺得身子一痛,低下頭有銀絲嗖然穿透了她們的身子,在臨死之前,只能看見一面若桃瓣的妖孽男子,拉扯着那方的絲線,指甲蓋上那絳紅色的蔻丹在陽光中是那樣猩紅奪目,男子罌紅的脣瓣勾起,彷彿來自地獄般的修羅,下一秒,她們還來不及驚叫,身子的五臟六腑就被撕碎,破碎的四肢騰飛到空中,被鮮血遮了雙眼,就這樣停止了呼吸,在她們死前,無一不在心裡恐懼着,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男人。
峽谷中慘叫聲響徹一片,濃重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殺戮終於結束,周圍堆着數不清的屍體。
脖頸間涼涼的,蔚然垂眸,一柄沾着血跡的軟劍死死的貼在他的脖頸處,只要他一動,就會被對方割破喉嚨。
“爲什麼是我?”不知道爲什麼,蔚然竟是有些淒涼。
抵着蔚然脖頸間的劍更近了一分,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很快被劃出一道血痕,雲淺歌聲音冷的不近人情:“你是聰明人,蔚然,我們早就會有這麼一天的。”
“你真正應該堤防的,應該是他纔對,爲什麼最先堤防的,是我。”蔚然苦苦一笑。
“……”雲淺歌眉頭一皺,並不想回答蔚然的這個問題,因爲在她看來,蔚然的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少年將目光轉移到上官凝的身上,此時的上官凝正悠閒愜意的把玩着自己銀色的絲髮,如蛇蠍般妖豔陰鶩的衝他冷笑。
“果然是因爲他曾是你夫君麼?前夫有優待。”一向明朗的少年在此時卻沉穩了下來,他漆黑的目光看向雲淺歌,像是受到了傷害。
雲淺歌抿起脣,下巴線條逐漸便得僵硬,他眼裡的傷痛讓她心裡浮起一絲愧疚,時光像是突然倒流,回到桃花林裡的那一天。
他和她並肩行走,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歌小姐,我不準備找尋熊苷果了。”少年一邊走,一邊將手搭在她肩上,好哥們般爽朗笑道,兩排白晃晃的牙齒在陽光中閃爍着結白的光澤。
女子揚眉,一臉不相信:“你要退出?”
少年調凱的開着玩笑,他攬着雲淺歌的肩膀,衝雲淺歌明朗眨眼睛:“也不算,看歌小姐似乎很需要那顆果子,我就做做好事替歌小姐尋那果子好了。”
“的確很需要來着,不過你爲什麼要幫我?”
“嗯……就算是謝謝你吧。”
雲淺歌一愣:“謝我什麼?”
藍衣少年故作深思了一下:“嗯……”
突然,蔚然豪邁的拍了拍雲淺歌的肩膀,一雙漆黑眼睛裡迸發着清澈明亮的光芒:“沒什麼,總之,歌小姐,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謝謝你,告訴我該怎麼走以後的路。
風飄散,捲起一地桃花,有風花作證,這便是他的承諾。
歌小姐,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