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吧。”她看着剛纔的那一幕幕心臟密密麻麻的疼痛起來,剛纔白芸薇對她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如針一樣刺在她的心口上,她配不上盛明哲!那個女人居然說她配不上盛明哲!
曾經她也曾像白芸薇的一樣蜷在盛明哲的懷裡,而現在這個懷抱已經屬於其他的女人,曾經那麼疼愛她的男人,如今已不再看她,那種漠然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嗎?
“哥哥,我是不是很失敗,他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如今他真的對我視而不見了,你說當初是不是我的選擇錯了?是不是我沒有拿那張支票,現在我和他之間就會變的不一樣?”白蘇媚輕輕攥着懷特的衣袖,眼神中是掩不住的悲痛:“我感覺自己已經徹底的失去他了……”
“蘇媚,就算你沒有拿那1000萬的支票,你現在也不會跟盛明哲在一起,盛家的老頭會使出的手段有多狠厲,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不拿錢離開,可能早就連命都沒有了。你想想,如果你沒有拿那張支票,我們如何能在這社會立足?今天的一切,都要拜那個老頭子所賜,蘇媚,這麼輕易就放棄,可不是你,振作起來,好戲纔剛剛開始,你怎麼能就這麼退出了呢?”
懷特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婆娑着她精緻的下巴:“我們去別墅把媽媽接來,然後我們去白家,嗯?”
“好。”蘇媚把孩子交給身後的助理,然後跟着懷特離開了。
其實從張藍沁從F國回來之後,懷特沃倫還沒有真的去看過她,雖然這個女人是她的母親,但是他從心裡對她還是有所怨恨的,這世界上這麼多的男人,她爲什麼要去插足別人的生活,她爲什麼要去做第三者,如果不是她介足了白家的婚姻,他的身份也不會一直被人所不齒。
私生子,小三的孩子……從他記事開始,他的就不斷的聽別人這樣的稱呼他,他做錯了什麼?這樣的人生也不是他想的,從小他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受盡了別人的奚落,所以從那個時候他就發誓,自己會憑着本事強大起來,然後叫這些人都閉嘴!
他和張藍沁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以前在F國的時候,他就經常藉着工作,躲避她。後來他來了Z國的A市,這個他出生並呆到13歲的地方,更是沒有和張藍沁有任何的聯繫。
可是這個女人終究是他的母親,終究是給了他生命,而他這輩子的所追求的,所想的就是名正言順,堂堂正正的踏進白家的大門,因爲他潛意識中認爲自己雖然是個私生子,但是卻是白家的骨血,他是有資格走進白家的。
而曾經白家人所給他們的恥辱和奚落,他終有一天要討回來,以他自己的方式。所以他走進自己給張藍沁準備的別墅,爲了能找回本該屬於他的自尊和驕傲,他叫了她一聲:“媽。”
“墨翟……”張藍沁見自己的兒子來了,趕忙迎了過去,她是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個孩子了,許久未見,他出落的愈發英姿勃發,出類拔萃了。
白墨翟,懷特是十分厭惡別人叫他的這個名字的,因爲這個名字在以前他一直以爲是他人生的污點,他並不想姓白,可是卻擺脫不了這個姓氏,所以他在F國立足之後,便取了白的因爲發音whie懷特,或許他本質裡還是不願意捨棄這個姓氏,因爲這是他與那個僅僅見過幾次面的男人之間,僅存的聯繫了……
他對着張藍沁笑了笑:“好好準備一下,我們要去白家,我們要去會一會曾經把我們趕出去的老太太。”
“我們真的要去白家嗎?”張藍沁表現的有些怯懦:“我們不去好不好?”
“爲什麼不去?曾經那個老太婆將你趕出白家的時候,你忘了?你帶着我和蘇媚跪在靈堂外,求着她叫你進去給那個男人上柱香,她都不許的時候,你忘了?還是說連他下葬,都不讓你靠近他的墓前,直接把你驅離出z國的時候,你也忘了?”懷特的情緒很是激動,想起那個所謂的曾經,真是好笑,枉張藍沁對那個男人還一往情深,衷心一片,可是結局卻是這般慘淡……
“沒,我沒有忘,可是人已經死了,我們已經挽回不了什麼了。”張藍沁一直知道墨翟這孩子一直都想重回白家,或許因爲那裡是他的根,或許是因爲他渴望得到白家人的認可,所以這些年變的越發偏執,不計後果,手段也越來越狠,性子也變的冷漠起來……
有時候她都害怕墨翟會迷失在仇恨中,現在看來他已經在這條不歸路上走了很遠……
“挽回不了什麼?我要挽回的是自尊和尊嚴,我要告訴他們,我白墨翟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任由她們欺凌的孩子了。我要告訴他們我回來了,我還要告訴他們,他們心心念唸的白氏資產,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我要親眼看到白氏的覆滅。”他冷冷的笑着,眉目中邪佞至極:“我親愛的母親,這一天終於來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激動嗎?”
“蘇媚,去給媽換套高貴一些的衣服,然後做一個好看的髮型,我要讓他們白家人看到,我們離開了他們一樣過的很好。”懷特徑自走到沙發邊,坐下,翹起長腿,等着白蘇媚幫張藍沁化了妝,帶她下來。
他的目光凝視着前方,眼底卻是一片空白,事到如今,他明明感覺什麼都得到了,卻總是覺得心頭空了一塊,幼年的記憶一下就噴涌而來,他根本無力抗拒就陷入了漩渦……
“爸爸,你會離開我和媽媽嗎?”白墨翟握着那個男人寬厚的手掌,仰着天真的小臉看着那個男人。
“不會的,爸爸會保護好你和妹妹還有媽媽。”他一把將自己抱起,也抱起了妹妹,然後媽媽一臉幸福的依偎在他的身邊。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切都變了,那個男人開始佈滿愁容,來見他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後來他從報紙上看到那個男人死了,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一個陪着一起死的女人,那天他拿着報紙跑到母親的身邊,質問她:“這個女人是誰?是誰?”
可是她只是哭的很傷心,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後來張藍沁領着他和白蘇媚去白家,希望能給那個男人送別,可是卻被攔在白家的門口,那個女人站在門口指着他們,說他們沒有資格。
那時候他雖然小,卻聽明白了那個老人口中隱晦的含義,大抵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死了,還要受他們的負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因此壞了名聲。他那才知道原來他們是一直遊走在那個生活外的人,怪不得那個男人陪在他們身邊的時間很短。
短到如今他都記不起那個男人的臉……他現在覺得那個男人曾經是說過的話都是笑話,說什麼保護,他早就徹徹底底的離開了他們,退出了他們的生活,留給他們的都是痛苦,那個叫做“爸爸”的人,根本就不配這個稱謂!
“哥,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蘇媚的聲音將他從深遠的記憶中拉了回來。
“好。”他看了一眼張藍沁的裝扮,十分滿意,至少看不出經過這麼多年,時光磨礪過的痕跡,應該能看出她過的很好,生活的很富足吧。他走過去,親自挽住自己的母親的手:“走,我扶您上車。我們將以最正大光明的方式走進白家。”
這一天,他真的已經等了太久了。他現在應該叫白墨翟了吧。他勾着涼薄的弧度,眉目冷酷。
他親自開着車,直到車子在白家停下之後,對待張藍沁都是禮遇的,甚至親自下車幫她拉開車門,扶她下來。
他站在大門外,看着白家依然是和多年前沒有太大變化的樣子:“您看,這裡好像沒有怎麼變。”他一眼就看到了庭院中停放着盛明哲的車,看來白芸薇他們已經到了,看來這白家的人也算是到齊了。
門衛見他們過來,便趕忙過來詢問:“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勞煩通告一聲,白家的二夫人回來了。”白墨翟把張藍沁往前一推:“就是這位,你就說是張藍沁來看望老夫人了,若是不見,我們也有辦法進去。”說着對着身後的幾輛車勾了勾手,十幾個黑衣人就從車上下來,而他們都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手裡都拿着槍……
這門衛哪裡見過這個陣勢,趕忙嚇的跑進了白家的別墅。
別墅裡白家老夫人正和白芸薇聊着家常,畢竟這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很是想她,而且看着她這圓鼓鼓的肚子,也高興的不行:“我們家芸薇都快要當媽了,我還總把你當小孩一樣看,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一直都苦了你了,白家都是靠你一個人在撐着。”
“奶奶,你這是在說什麼呢,這都是我該做的。”白芸薇回握住白家奶奶的手,甜甜的笑着:“倒是您,該好好保重身體,您的曾孫還等着您抱呢。”
“明哲,你看吧,這小丫頭就是嘴甜。”白家奶奶輕輕拍着白芸薇的手:“好,就衝你這句話,奶奶也得好好活着。”
正在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那個小門衛毫無禮數的,直接就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老夫人,不好了,白家的大門被一羣黑衣人圍堵了,他們都帶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