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武,沒有人會想到會變成那樣的局面。”厲權雙手顫抖着,聲音也滿是悲慼:“失去婷婷我也很難過,厲武回來吧。”
“我不會回去的。”厲武回答的很堅決:“你回去吧。好好做你的一家之主,好好建造你的厲氏產業,這些統統都和我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你這個逆子!”厲權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打夠了?”厲武冷笑着,用力甩開壓制住他的兩個人,起身站了起來。
龍旗眯眼看着厲武,這個人被捆着還能把人甩開,真是個強勁的對手,當時要不是他中了鎮定劑,怕是很難抓住他吧。龍旗眯着眼,看了一眼氣得渾身發抖的厲權:“厲總,您這是私人的事辦完了?”
厲權再次看了厲武一眼,他那漠然的表情,像是一把刀,劃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之間哪裡像是父子,分明像是仇人,最終他還是無奈的擺了擺手:“算了,放他離開吧。”
“離開?”龍旗陰狠的笑着:“厲總咱們的交易結束了,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厲武是我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你什麼意思?”厲權看着龍旗要把厲武帶出去,急忙起身跟着:“他可是我的兒子,你不能傷害他。”
“不好意思,厲總你的要求不在我們交易的範圍之內。”龍旗一把抓着厲武身後的繩子,就推着他出了房間:“厲武,你的架子可真是夠大的,居然能讓澄門的王門主和盛市長親自找上門來。”
龍旗把厲武壓在護欄上,嘴角擒着笑:“厲武,當時你可是廢了我的一隻手,你說這個仇我怎麼能不報?”
“呵,龍旗,你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就是你現在綁着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厲武無懼的仰着頭,看着樓下的盛明哲,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上來。
“該死。”盛明哲此時的心情簡直惡劣到了極點,好在這時江九急匆匆的趕來:“少爺,您交代的事,辦好了,有13個人在我們手裡。很意外的是我們抓到了龍旗在外面養的小三和他的私生子。”
“很好,把人給我帶過來。”盛明哲的脣上漸漸勾出玩味的弧度,衝着樓上的人喊了一聲:“龍旗,你要是敢動厲武一下,我就把兒子的手砍下來,或許跟你一樣是個殘廢也不錯。這樣不是纔像父子嗎?”
盛明哲朝着身後勾了勾手,龍旗養在外面的小三還有一個4歲左右的小男孩就被帶了上來,隨後,稀稀疏疏的有被帶上來了一排人。
龍旗身邊的幾個人,都傻了眼,驟然的變了臉色,樓下跪着的都是他們的親人啊,現在他們都被盛明哲的人控制在手裡。
盛明哲的速度太快,他們這些跟在龍旗的人,多數都是爲了錢,畢竟黑道來錢快,在金錢面前多數人都會低頭,但是很多人都是瞞着家裡的人,錢賺到了份上,仇家也就多了,用會想辦法把家人送出國,但是老年人多數都是念舊,守根的人,總是原來呆在熟悉的老地方……
他們是爲了賺錢,可不是爲了連親人都賠上的:“頭,把厲武放了吧,這小嫂子也在盛明哲的手上,萬一這盛明哲發了狠…… ”
龍旗真是沒有想到盛明哲會來找這招,讓叫人抓了他的兒子,他眼底滑過濃重的恨意和陰暗:“你們威脅我!”
“呵。”盛明哲的薄脣哼出不屑的字眼:“我量你不會拿你兒子的手跟我賭。”說着一手從江九的手裡,一把抓過孩子:“我就是在威脅你,你能怎麼樣?龍旗,我沒有多少耐性,厲武完好的過來最好,否則我讓你比我還不爽,不信,我們可以試試看。”
一把銀色的手槍,倏然被盛明哲拿在手上,槍口已然頂了孩子的頭上:“把厲武放了。”
孩子立刻被嚇的大哭起來:“爸爸,救我……”
“靠,盛明哲,你整的這一出,可夠損的,連女人孩子都用上,夠陰損的。”王宇成自然也沒有想到盛明哲會來這一招,真是夠絕的,不過盛明哲這人,怎麼看也都不想會幹這種事的人啊,王宇成偷偷瞥了江九一眼:“這損招你想的吧。”
江九慌忙擺了擺手。
王宇成在背後指了指盛明哲:“這貨想的?”
江九點了點頭,然後把龍旗的女人也推到了前面去,那女人嚇的渾身都在抖着:“龍爺,救命啊。”
王宇成嘖嘖了兩聲,輕輕拍了拍盛明哲的肩膀:“兄弟還是你狠啊。”
這貨爲了幫厲武脫身,倒真是挺拼的,連綁人家家裡人的事也做,這是市長嗎?簡直比土匪還土匪啊。王宇成都覺得盛明哲不走黑都是浪費人才。
龍旗怒極又駭極,這盛明哲爲了一個厲武能做到這步,他還真是沒想到盛明哲對厲武會重視到這種程度,既然會爲了保厲武,不惜跟他今天撕破臉。
“好,我放人,是不是我不動厲武,你就會放人。”龍旗收了在厲武身後的手,然後推了厲武一把:“你走吧。”
盛明哲見厲武已經脫離了龍旗的控制,就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放了人,自己則把槍口移開。
江九鬆開了女人,那個女人見盛明哲放開了自己的兒子,一把就把孩子抱在了懷裡。轉身就往外面跑……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龍旗一把將一直站在樓上的厲權抓了過來,對着背過身正要下樓的厲武喊了一聲:“你再走一步,我就打死厲權。今天我就是動不了你,拿你老子的命也不錯。”
盛明哲和王宇成的人見樓上的人有所動作,紛紛舉槍對着樓上的人,一時樓上和樓下相互僵持着。
厲武緩緩轉過身,看着龍旗,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慌亂:“我已經和這個人沒有關係了。你用他要挾我?我是恨他的。”
“那我們就來賭賭看。”龍旗讓身邊的人控制住厲權,他則給槍了上了膛。然後槍口抵在厲權的腦門上:“數到三,我就開槍,你若是真不在乎,你走你的,我絕不攔你。”
厲武冷笑着:“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放我走,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吧。”
“很簡單,你廢了我一隻手,這個仇我怎麼也得報,你說是嗎?”龍旗伸出那隻被他廢掉的手,看了看,眼底流露出一抹惋惜的神情:“不得不說你的槍法,刀法都很好,廢了你一隻手,倒真是挺可惜的。”其實他的手與其說是被廢掉,倒不如說是他的手上被厲武曾經狠狠的刺了一刀,現在全然使不上力氣。
說着龍旗從腰間掏出一把刀甩到厲武的腳下:“把手廢了,我就放了你老子,你要走,我也不攔你。”
“厲武!你不能把手廢了!”盛明哲盯着厲武的動作,立刻變得無比冷漠:“這裡還輪不到龍旗做主,你特麼給我醒醒!”
“盛市長您說的對,這裡是輪不到我做主,你們來了這麼多人,就是把我這兒給剷平了也不是問題,現在是問題是厲武想不想這厲家的老頭死。”龍旗姿態猖獗:“我可是由着厲武自己做的決定。”
看着厲武已經用地上的刀劃開了捆綁着他的繩子,盛明哲眼神一暗,冷漠的站着,沒有出聲,看來厲武已經做了決定,他已經攔不住了。
“行,龍旗,我就答應你。”說着厲武已經舉起了刀,鋒利的刀口閃出道道寒光。
“別,厲武,你別這樣做。”厲權急迫的出聲,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孩子,你別這麼傻,不能把手廢了啊!”
“你閉嘴!”厲武蹲在地上,擡頭望着被龍旗控制的厲權,一雙眼睛宛如午夜的海面,黑暗,隱藏着從海底噴發火焰,陰鬱濃烈的彷彿能吞噬一切。
他冷冷的張口,淡漠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厲權,從今以後,我和你再也沒有半分的關係!”說完他的左手已經覆在地上,然後厲武舉起了鋒利的刀口。
厲權驚惶的睜大眼睛,想要阻止他的動作,可是聲音還沒有喊出來,鮮紅的血花就迸濺了出來……
“放人!”厲武的聲音冰冷異常,好像手上的傷他根本就毫不在意一般,他拔起貫穿手部的刀,起身逼視着龍旗:“我說了,放人!”
鮮紅的血順着他的左手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每一聲都帶着強大的逼迫感,龍旗被厲武眼底的寒光駭住了,鬆開了對厲權的鉗制。
“你果然是條漢子。”龍旗低聲笑了笑:“你走吧。”
“我走不走,不是你說的算。”厲武眯着眼,冷靜的看了一眼當下的局面,然後勾起了脣角:“龍旗,現在該到了我和你算賬的時候了!”
“你什麼意思?”龍旗被厲武駭人嗜血的神色驚到了,看着厲武擡手的一刻,他纔想起來舉槍,可是槍還沒有來及舉起,鋒利的刀就直面而來,狠厲迅速,他根本來不及閃躲,直到他倒地之前,眼眸中還流落着驚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