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爾嵐知道現在榮聽晚跟蔣荊南已經複合，提秦漠然多少有些敏感，但這一次畢竟是訂婚，總覺得她還是應該要知道。
“訂婚？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榮聽晚的確很驚訝，當即就坐直了身來，自從那場訂婚戲份結束之後，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聯繫過秦漠然。
他也沒有主動找過她，就是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現在江爾嵐提及，榮聽晚才反應過來她都有多久沒有跟秦漠然聯繫了。
怎麼就要訂婚了呢。
“你果然不知道。”江爾嵐揉了揉額角有些不知該怎麼組織語言，“聽說對方家境挺普通的，是家裡安排的婚姻，我也不知道秦漠然這是自我放棄了還是怎樣。”
話說完，江爾嵐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補上一句：“那個你現在好不容易跟蔣荊南和好，還是不要太關注秦漠然的事了，免得蔣荊南膈應，畢竟他們的關係那麼敏感。”
蔣荊南跟秦漠然的那層關係，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榮聽晚當初也只是告訴了陶小陶跟江爾嵐。
前者是況明宇的女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情，後者口風又那麼緊，也沒有什麼關係。
“你是收到請柬了嗎？”榮聽晚問完，斂眸有些失落，“其實他沒有跟我說也很正常。”
蔣荊南就在旁邊吃飯，離得這麼近，實際上江爾嵐電話裡說着些什麼，他也是聽得見的，察覺到榮聽晚情緒的變化，他吃飯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我覺得他可能是不想讓你尷尬，也有可能是不想鬧出什麼事情來，萬一他的未婚妻不是省油的燈，那麼避開也是好的。”
江爾嵐都有些後悔怎麼一衝動就跑過來說這件事情了，都怪訂婚的消息來得太突然，第一瞬間就想到要跟榮聽晚說一聲，說完自己又後悔了。
“哎，是我考慮不周全，本不該跟你提起這件事情。”
“沒事，要謝謝你跟我說，不然我就欠了他一句新婚快樂了。”
後來又聊了一些瑣碎的事情，有人喊江爾嵐後，她只得急匆匆掛斷電話繼續去工作。榮聽晚拿着手機，在手心裡玩了幾下。
“秦漠然要訂婚了？”
蔣荊南放下手中的筷子，抽過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然後摺疊成最小的方形，丟在了桌子上。
“嗯，想一想，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他聯繫了，自從那一次訂婚之後。轉眼，他就要訂婚了，聽說對象是家裡人介紹的。”
蔣荊南伸手握住榮聽晚的臉頰，令她轉過頭來，目光與之對上，“幹嘛要跟他聯繫，我不喜歡你跟他有聯繫。”
“都這個時候了你吃什麼醋，再說了他怎麼也算是你的弟弟，你這樣要彆扭到什麼時候？”
況明宇他們幾個人都不敢在蔣荊南面前提秦漠然，什麼弟弟之類的，半個字眼都不敢講。榮聽晚倒好，就這樣直接說出來，到底她還是覺得這個結可以解開的，並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如果都看開的話，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誰說他是我弟了，我承認了嗎？”
蔣荊南黑着臉站起身來，走到洗手間，洗了洗手後連擦乾都沒有，甩了甩就朝客廳走去，經過榮聽晚身邊甚至都不多看她一眼。
這樣彆扭的置氣，看得榮聽晚有些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跟末末搶不到禮物的時候特別像啊？我知道其實你心裡已經不是很介意了，那爲什麼不能看開來呢？”
榮聽晚挽着蔣荊南的手，說話的語氣放柔來，“我其實是知道的，你現在已經不恨阮阿姨了對吧？其實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她在蔣家，在蔣拓身上耗了太多年，沒有結果的等待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殘忍的。”
這些話，榮聽晚其實早就想要找時間跟蔣荊南說了，其實換做是別人的話，恐怕連一個詞語都還沒說完就有可能被打斷。
阮嫺當年不過是做了一個普通女人都會做出的選擇，沒有人真的會把愛情當作一生來對待，再深愛，在蒼白殘酷的現實面前也一定會被逐漸消磨掉。
更何況當初蔣拓連一個承諾都給不了阮嫺，她未婚生子，等着一場不會有結果的愛情。心灰意冷的時候，一個那麼小的孩子能給予她什麼呢，只會讓她看一眼，就想起自己這場荒謬可笑的愛情。
所以後來秦晉元出現的時候，阮嫺纔會覺得人生被人拯救。
追求真愛是沒有錯的，站在普通女人的角度上去思考的話，能理解阮嫺的選擇，只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纔會覺得她當初的決定有些欠妥。
所以這些年，她一直想要補償蔣荊南，卻有些爲時太晚。
“你跟阿然都是無辜的，沒有必要把對方視爲敵人去對待啊。”
“所以你現在是因爲秦漠然然後來跟我說這些話？還是因爲阮嫺？”
蔣荊南的語氣有些冷，以至於榮聽晚怔了怔，“你這是生氣了？”
她不過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他怎麼語氣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他們之間連這些都不能說了？
蔣荊南嘆了一口氣，握住榮聽晚的手捏了捏，力道不輕不重，提醒她不要想太多。
“我沒生氣，都是些什麼事情，不至於。我只是不想提起罷了，聽晚，我不是一個心胸寬廣到什麼都可以容忍的人，首先，他是阮嫺的兒子，其次，他曾經跟你在一起過。我並不偉大，在認識你之前，我一路走得有多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這輩子，我連蔣拓都沒有原諒過，更何況是阮嫺。”
蔣荊南淡淡說完，把手搭在榮聽晚的肩膀上拍了拍，“其實現在就很好，橋歸橋，路歸路，沒必要再幹涉對方什麼，關係一旦曝光，我會很煩躁。”
“嗯，我知道了。”
“秦漠然訂婚，你要去？”話題又轉回到一開始關注的點上。
榮聽晚搖了搖頭。
“他沒有給我發請柬，而且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先前那場訂婚如今想來，也是幼稚，我的身份很尷尬，萬一出現的話，恐怕會給他跟他未婚妻帶來不便。”
作者有話說：週末兩天都是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