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對不起,我有些忙。再加上前段時間父親去世了,所以……”
“哼,邵連海……”姥爺說着的時候,語調裡充滿了鄙視“當年,我讓你媽媽多選選,看看人家駱軍多好的一個孩子,可你媽就是不願意!非要選 邵連海,邵家有什麼好人啊,她也不想想,最後怎麼樣?”
姥爺的心直口快,聽着這話還是有些生氣,不過卻讓駱思語一下傻了眼!什麼邵言的母親看不上自己的父親,自己父親那麼帥!不對,如果看上了,就沒他們了!
安一陽在一旁聽着更是想笑,豪門間有時無非就講一個聯姻,他們的家事背景倒是彼爲符合聯姻,這很符合豪門狗血劇的特點!
這話更是讓邵言無法接下去,他的母親要是真看上駱思語的父親,那就沒他們了,還好,他的母親有先見之明!
“嘖!”
姥姥抻了一下姥爺的衣袖,示意他別在說下去。
姥爺卻斜倪着雙眼看了一眼駱思語“你長得很像你父親,邵言你別再看走眼了!”
“呵呵,好!”
邵言附和的笑着,這話又再次的沒法接了。
“你也是邵言的朋友?”
姥爺看了安一陽一眼,尤其是把雙眼停留在他的頭髮上。
“是啊,姥爺好,我叫安一陽!”
安一陽的嘴巴甜,開口就隨着邵言叫起‘姥爺’來。
“安正田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爺爺!”
“嗯,你爺爺是我哥哥的戰友,來過我家兩次,我見到過。他現在怎麼樣?”
“在美國加州養老呢,那天我帶他回來和您敘敘舊?”
“好啊,好啊!像我這把年歲的人都已經不多了,如果以後大家能常來往、或是住在一起也很好的!我家地方大,多來些人嘛!”
“呵呵,我爺爺也挺想回大陸的,只是身體不太好了。不過,您放心我那天電話和他說說看,估計他也會回來的。”
“好,好!”
姥爺一說起來就沒完,臉上更是樂開了花!旁邊的姥姥又抻了下他的袖口“先讓孩子們吃飯吧,一會兒再聊!”
聽着安一陽的話,駱思語立刻眼神一變,重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翻,可怎麼看怎麼也不像個紅三代啊?真是人不可貌像啊!
“嗯,袁姐再讓廚房多做兩菜,做幾個邵言愛吃的!”
姥爺一高興就喊了起來,嗓門還挺大。
不過駱思語卻能感覺到這老爺子應該很好相處,至少比她爺爺好相處許多。
一桌子的菜,不知道是不是餓了,還是廚子的手藝過硬,讓安一陽整整吃了三大碗飯,當然駱思語也是吃了許多,尤其是這小龍蝦,差不多一盤子都讓她包圓了。
邵言倒是沒有吃多少,看着他倆就和幾天沒吃過飯的一樣。
“邵言,你來這兒到底有什麼事啊?”姥爺看着他悶頭坐在那裡,不說不笑的“你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悶葫蘆,也不知道和誰學的,你不常來看我,我也知道這挺符合你性格的。”
“主要是
思語遇到了點事情,我想向您打聽個人,您認識鍾安嗎?”
“駱霆業的那個幫手?”
“是啊!”
“不熟,你問問袁姐。這些人,袁姐都熟着呢!”姥爺說着,又是大聲兒的把袁姐喊了過來“袁姐,過來坐,邵言有話問你!”
姥爺的噪音很宏亮,一看向體就硬朗。
駱思語也覺得邵言的姥爺不熟,邵言的姥爺是什麼人啊,可以算得上一門忠烈了。而鍾伯呢,無非就是給人打工的。別說鍾伯的身份了,就是自己爺爺的身份都與他差着呢。
袁姐很快就走了過來,往哪兒一站,還彼爲恭敬的道“小少爺,您有什麼事啊?”
“袁姐,沒事,你先坐!叫我邵言就可以,別這樣叫我!”
邵言聽着她一口一個‘小少爺’的叫着,十分別扭,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少爺!
“嗯,好!”
袁姐坐了下來,一旁的姥姥爲了不影響他們談話,把姥爺拽走了,可姥爺就和老小孩兒似的在那走一步退三步的磨蹭着,就是想和他們多說說話、聊聊。
駱思語看着他們,覺得挺有趣的,真是老來伴兒的感覺。
“袁姐,您知道鍾安嗎?他也是這裡的人,應該是早年跟着駱霆業出去謀生了!”邵言說着,看了下駱思語。
駱思語忙着從包裡翻出一張照片來,這是一張工作照,是家裡所有工人的檔案處找到的。
袁姐接過照片,從自己的兜裡拿出老花鏡,看了看,皺皺眉頭。
“這人,我認得!前兩天還在早上買菜時看到過他呢,當時只是打了聲招呼。”袁姐放下照片,遞了回去繼續說道“這人,每年都會回來一兩次。一般都是清明節吧,春節時也不見回來。他們家就他一個人,之前還有個哥哥,但是幾年前去世了。他本人和家裡的親戚也不熟,沒什麼往來。一般回來就是去祖墳處燒燒紙吧,沒什麼太大事情,幾乎就是當天來當天就走。不過,他這次來倒是在家住了兩天,今天早上剛回去的。”
袁姐說了很多,他們倒也沒發現什麼端倪之處。
“袁姐,鍾安的妻子爲什麼一直沒有生育呢?”
駱思語看向她,直接開口問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生未育,一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很值得他們關注!
“你怎麼知道,他老婆沒生育過?”
袁姐不自覺得問了出來,心理沒有想太多,完全是自然反應。
“哦,袁姐,我們來之前向駱霆業問過,他告訴我們的。”
邵言解釋着,並沒有說太多,不過袁姐倒是聽得出來這裡面一定是有問題,尤其是鍾安,說不定犯了什麼事。要知道邵言可是法醫,這法醫和警察局是有關係的。她這樣不自覺的想着,只是她不知道邵言這法醫也不做了。
“他老婆是我們這裡財主家的女兒,後來家裡的財產都被敗光了,嫁了他之後,他也是嫌棄的要命,經常一兩個月纔回來一次。不過他妻子當時真懷上了,可是沒幾個月就流了,他也不管不顧的,最後他妻子就抑鬱而亡,也真是怪可憐的。”
“怎麼會流了?”
“據說有一次,他們倆吵架,他動手了!”袁姐說到這裡時,嘆了口氣,眼時顯得有些哀傷“這女人啊,不能光想着嫁自己喜歡的,也得看對方品性,像鍾正這樣的心不在她身上,嫁了又有什麼用?”
“如果心不在她身上,爲什麼要娶她呢?逼婚不成?”
駱思語有些不太明白的問着,不過可以肯定一定就是鍾伯的妻子並不是他心儀之人。
“他家裡催得緊,他父母是挺喜歡這女的的,所以就安排了親事給他,即使他不願意也沒辦法!更何況這女人也很中意他,死纏着他不放,哎!”
安一陽聽明白了,就是包辦婚姻唄!
“呵呵,這女人真悲哀!”
駱思語感嘆着,真不知道男人有什麼好,會這樣下賤的去作踐自己,爲了一個男人死纏爛打,那不是她理解的!
“哎,人的命天註定!這樣的事情,在我們這兒還挺多的。有句話不是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嗎?就是這個理兒呢!”
袁姐自言自語的說着,像是把自己的人生經驗之談相告一樣。
“那麼這鐘伯對外就沒有相好的嗎?他們當年打架是不是因爲鍾伯變了心,在外面有女人了?”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鍾正這個人,沒有再娶!”
“嗯!”
駱思語應着,沒有再娶也不一定說他心理沒有別人啊!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鍾伯有了心儀之人,纔對家裡的妻子比較煩感。還有就是那塊兒布,就更證實了這點!
“袁姐,您能和我們說說這鐘伯爲人怎麼樣嗎?在他身上除了他妻子之外的事情,有沒有別的什麼,例如說救過人、爲人拔打相助之類的?”
安一陽在一旁問着,根據駱思語的表述,當時那些綁匪說不是爲了錢,那應該就是爲了情。而爲了情,必定是大的恩情,否則誰願意做犯法之事來還情呢?
“他年輕的時候,倒是沒什麼,年老了之後,我就不太知道了!不過他這個人,倒還挺樂善好施的,爲村裡修了一所小學。哦,提到小學,我倒是想起來了。有一年村裡的小學在施工的時候,房樑突然塌了,有個人被壓在了房樑底下,當場就斷氣了。後來,鍾正知道之後,就給了那家人很多的補償,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出資的。據說,那家人的孩子剛考上大學,他還幫那孩子付了所有的學費什麼的。”
“我們當時都懷疑他和那家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關係啊,後來才知道沒有,想着估計也是他錢多,想回家這邊多積陰德吧!”
“那家人現在還在村裡嗎?”
“在啊,不過那孩子也都五、六十歲了,就在村子的西頭。”
“袁姐,你下午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邵言覺得這戶人家也許是個關鍵,如果說鍾伯就做了這樣一件樂於助人之事,那麼這份恩情也會顯得格外貴重,不是用錢就可以買的。
“好啊!”
袁姐滿口答應着,不過她先去收拾廚房了,這麼一個大宅子,沒幾個人,全靠她一人忙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