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23

林嬌站在陽臺眼睛四處亂轉也沒看到那人, 她撥通手機還未開口,裡面便傳來他低沉笑聲:“收拾好了?來校門口吧,保安不讓開車進校區。”頗有幾分無奈。

林嬌低笑一聲, 說了句:“馬上過去。”就掐斷了電話。

秦越提前和建成打了招呼讓他別急着過來接自己, 直說這邊完事了會告訴他, 此刻眉目舒展, 臉上洋溢着明豔笑容, 走到林嬌身邊笑道:“聽着是有車的,還有房嗎?”

林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纔多大?怎麼擺着一副阿姨模樣?往後還有好多年呢, 這麼現實做什麼。”

秦越卻是嘴角一揚:“耳語目染罷了,家裡有兩個時時不忘攀比的後媽和姐姐, 不學也不行呀。不過你說, 就算愛得深往後因爲物質而不得不分手, 爲什麼不提前找個物質各方面都不差的呢?”

王萌將她精心梳理過的頭髮上亂摸一通,成功看到那張時刻保持着淡笑的臉上出現惱怒, 才哈哈笑出來:“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有那麼好的選擇?不過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四個人一路笑鬧着走到學校外面,萬丈光芒打在車身和等候的人身上,讓人被迷得移不開眼,從他身邊經過的人無不打量一番才離開。

馬培低低地‘誒喲’一聲,站在林嬌身邊故意大聲說:“走近一看更是我的菜, 這麼俊俏的模樣, 大哥有沒有興趣轉個眼, 看看我比林嬌可強太多了。”

羅銘剛打開車門, 聞言擡起頭看過來, 薄而紅潤的嘴脣微微抿起,思索一陣纔回她:“可惜我先遇到了林嬌, 不然……”而後是極爲溫雅的露齒一笑,並不得罪人。

林嬌驀地紅了臉,他倒是坦然的很直接將自己的心思在室友面前表現出來,眼眸裡洶涌而來的情感像是要將她灼烤化掉。他身旁是一顆綠意濃濃的大樹,而他就在那樹底下看着自己笑得分外柔和。

坐在車裡,她看着方向盤上的大衆標誌,疑惑道:“從D市來Z市坐車多方便,幹嘛要借別人的車?這還是新車吧?可得心疼壞人家。”她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大街上的帕薩特多了去,黑色低調而沉穩,倒是符合他氣質的。

羅銘發動車子駛了出去,Z市以前他陪着張總常來,對每條路都熟悉的很,聽到聲音看了她一眼嗤笑道:“是啊,換了我我也不借,安心坐着吧,是我自己買的。”

林嬌還想再問些話,卻被身後的室友嘰嘰喳喳不停的聲音給蓋過了。她想了許久都想不通他哪來的錢去買車,不知他們談了些什麼,只聽見王萌的大嗓門在耳邊響起,她轉頭一看幾人臉上都帶着笑,也扯了扯嘴角。

“這是去老城街的路,大哥真是會挑地方。”王萌拍了拍林嬌的肩膀稱讚道。

都是些愛玩鬧年紀的小女生,況且時間還早,他只能帶她們去個好打發時間的地方,徑自轉了方向,匯入車流中,大概半個小時才停下車來。

到了假期人比往日要多的多,街上的每間鋪子她們都逛過,可還是忍不住興奮地進去看看,和老闆砍砍價然後撇着嘴離開。林嬌和羅銘走在後面看着她們歡快的跑來跑去,林嬌倒是喜歡那些限時開放的古宅院,對店裡的仿製鐲子和字畫提不起半點興趣。

突然羅銘扣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往前看,只見那家仿古式風格的鋪子牆壁上掛着好幾把造型各異的小傘,傘面上有鳥語花香,魚戲蓮花等精緻圖案,旁邊還有些布包、圍巾、帽子等東西,看得出都是一旁忙着飛針走線的阿婆做得。她回頭與他目光相對,臉上笑容深了幾分露出個可愛的小酒窩。兩人在裡面看了好久,林嬌覺得每一樣東西都好別緻可愛,實在選不出來,苦惱得厲害。還是羅銘選了個帽子和放小物件的小包,她喜滋滋地抓在手裡看了看纔出來。

“雖然很好看,不過一天要比一天涼,早上還是要穿件外套。”她皮膚白,穿什麼都好看,粉色更襯得她嬌小可愛。

老城街很快就能轉完,還不到吃飯時候,羅銘便帶她們去喝奶茶,林嬌最喜歡喝珍珠奶茶,進了店裡選好位子坐了,待她們選了自己愛喝的,他又點了蛋撻、蝴蝶酥,巧克力派讓她們充飢,笑着說先拿這點東西墊墊,等到了中午好有空間放好吃的。

馬培趕忙誇讚:“還是大哥想的周到。大哥和林嬌是怎麼認識的?這麼好的人我怎麼遇不上?”

雖說店裡人不少,不過上東西的速度還是挺快的,一會兒功夫點的東西都上齊了。羅銘張羅她們開吃,才微微眯了眼,嘴角的淺笑在打進來的斜光下彷彿要開出絢爛的花,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安靜與溫暖讓人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他一些。“我怕說了嬌嬌會生氣。”

王萌看看林嬌,豪爽着說:“不怕,有我們護着你,你隨便說,把我們不知道的全扒出來纔好。你說是吧?嬌嬌?”她明明帶笑可眼睛裡滿是警告,讓林嬌無奈失笑。

羅銘直等到與她的目光相對,才悠悠說道:“我第一次見她,她正在和小區門口的菜店老闆吵架,明明怕得要死,還要故作大膽的挺直腰和人家理論。那會兒我覺得這丫頭挺有意思。”

林嬌經他這麼一說纔想起來,那是老闆欺負林母呆滯,找了一張□□給她,林嬌放學回家例行問她做了什麼,母親一一答了,她檢查了好多遍確定那老闆找得五十塊錢是□□,她們本就活得苦,哪還經受得起被人坑?她鼓足了全部力氣去找那老闆理論,可是老闆卻誣衊說她訛人,一直照顧着他家生意,誰知道翻了臉什麼話都說得出來,說她們摳門,不捨得花錢,一副鄙夷的目光像要穿透她整個身子。她氣得直哆嗦,心裡很委屈,可是她還是強忍着淚水在店門口站了許久,不停地與他歇斯底里的吼叫,直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店家才陰着臉拽着她走到僻靜處換了真的給她,她爲了保險起見,讓他換成零錢,那店家仍在破口大罵,可是她卻在接到錢時心底才鬆了口氣。

她知道他是怕鄰里間看到往後不照顧他的生意,她也知道他不過是因爲她們家沒男人所以纔敢這般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