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烏鴉式神背上的張公子依舊穿着一襲黑色的長袍,戴着遮住臉孔的面具,聽了蘇幕遮的話,他發出了神經病一樣的笑聲。 “咱們來做一個約定吧,蘇幕遮。等五個月之後的今天,咱倆戰上一場,地點就無量山上。到時候,我會跟你做一個徹底的了斷,若是我輸了,我便同意你殺了我,反之亦然。如何?”
雖然這個約定很誘人,但是蘇幕遮卻沒有立即應下來。他也有他的思量——雖然他並不認爲自己會輸,但是萬事無絕對。若是出了意外的話,之後將會發生的“百鬼降世”這麼大的隱患由誰來解決?
並不是蘇幕遮自戀到認爲別人都不行。而是四大凶獸是世界上唯一的,還在他的神識之內,甚至連他都無法聯繫上它們。若是他提前出了事情,那這天下該怎麼辦?他在乎的那些人又該怎麼辦?
蘇幕遮不是懦弱之輩,但在此時上也不得不思前想後。
但是張公子對於他這副樣子卻是很不耐煩,直接道:“你就這般膽小麼?能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
頓了一頓,他又陰惻惻地說道:“當然,我不接受否定的回答。蘇幕遮,這麼久了,你應該瞭解我的爲人。即使一時對付不了你,但我有的是辦法要你身邊人的命!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蘇幕遮心頭的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你到底意欲何爲?!”
張公子卻不回答了,指揮烏鴉式神往遠方飛去。
“五個月之後,咱們無量山見。”
蘇幕遮哪能任他離開,當即乘着大鵬鳥追了上去。大鵬鳥嘴一張,接連噴出三團金色的火焰來,直衝那大烏鴉而去!
烏鴉式神雖然盾壁速度也很快,但是還是被一團火焰給燃燒了翅膀,火燒紙的速度可是很快的,頃刻間就燃着了它半個身子。烏鴉式神慘叫一聲,飛行軌跡開始歪斜。
大鵬鳥乘勝追擊,鳥翅邊的翎羽根根聳立,如一把把利刃,身體下壓,如一根離弦的箭,載着蘇幕遮直奔張公子而去。
蘇幕遮趁機化出了獠牙長劍,在大鵬鳥靠近烏鴉式神的時候,趁機跳了出去,舉劍直刺張公子的心臟處。
張公子自然不會輕易被他傷到,腳步輾轉之間便避過了蘇幕遮凌厲的攻勢。雙方看似沒有多大的動作,卻在短短的時間於方寸之地過了不下百招!
這場打鬥以大鵬鳥的翅膀撕裂烏鴉式神的身體而結束。見坐騎沒了,張公子毫不戀戰,單手虛虛一握,他的身後便出現了一個黑洞。
“有這時間,還不如去看看那小鬼如何了吧哈哈哈!”
狂妄地笑着,張公子迅速地轉身跳入那黑洞之中,頃刻間就失去了蹤影!
“可惡!”蘇幕遮收回劍,想到張公子的話。忙跳回到大鵬鳥的背上,快速道:“闖進那最大的房子裡,用最快的速度!”
大鵬鳥叫了一身,迅速調轉方向,向下俯衝而去。就在即將落到地面的時候,蘇幕遮的面色迅速冷沉,因爲他發現——自家小徒弟,柳鬆,還有白虎式神都不見了!
憋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爆發了出來,蘇幕遮的眼睛都發紅了。他身上的其實陡增,在夜色的映襯下從天而降,宛若鬼神!
“直接撞進去!”蘇幕遮指着李家別墅的門,對大鵬鳥命令道。
敢傷害他的人,真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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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厲家別墅之內,閒雜人等已經全部被趕出去了。厲白,雷洋,吳歸,張裴四人各自坐在沙發上,吳管家和托爾管家依舊如左右護法一般立在厲白的身後。
而“失蹤的”陸雲和柳鬆,則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板上,嘴裡也塞了布團,讓她們壓根無法發聲。
室內的氣氛可謂是一片凝滯。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只等着厲白髮話。
厲白抽完了一根菸,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大少爺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厲白捋開了遮着眼睛的頭髮,吊兒郎當地走到柳鬆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這個女人,冷笑道:“我派了那麼多人過去,也沒殺了你。你這女人,倒還真命大啊!不過現在既然你犯在了我的手上,我自然沒有讓你活着走出這裡的可能。”
“你女兒折磨了我這麼久,就由你這個當媽的來還債吧!”
他這話一說出口,雷洋三人心中都有些發涼。早知厲家家大勢大,卻不想厲家大少爺竟然敢這樣罔顧人命和王法。那麼他們選擇幫助他,到底是對是錯?
柳鬆卻毫不畏懼,她擡起頭,雙眼血紅地望着他,眼裡帶着最深重的怨和憎恨——就是這個人,殺了她的女兒,毀了她的生活,她恨不得一口一口,生啖了他的血肉!
被這樣的眼神看得一哆嗦,厲白頓時惱羞成怒,伸手一耳光就抽了過去。“看什麼看!我告訴你,既然被我捉住了,你就別想着逃!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張裴頂着有些恐怖的氣氛,插話道:“厲少爺,咱們暫時不能殺這個女人啊!那小鬼是這個女人的孩子,用這個女人做誘餌,不怕那小鬼不出來。屆時咱們再趁機抓住它,可謂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他們現在知道了纏着厲白的小鬼是這個女人的孩子,卻不知道雙方究竟有什麼恩怨。
厲白收回了手,略微思考了一下,“這樣倒也可以。好,就照這個做。”
他對柳鬆綻開了一個冷笑,“你等着,到時候我會把你和你女兒一起送進地獄!”
涉及到自己女兒的事情,柳鬆怎麼可能不激動。她劇烈地掙扎起來,用兇狠的目光盯着厲白和給他出主意地張裴。
張裴被嚇得立即縮了回去。
“少爺,那另一個女孩子怎麼處理?”托爾管家指着陸雲,問道。
厲白眼珠子一轉,落在陸雲的身上,“我倒是把你給忘了。”
他伸出手,在陸雲的臉上摸了一把,對手下柔滑細膩很是滿意。“把她送到我臥室去吧,我好久沒有上過這種鮮嫩的貨色了。”
厲白本來就對陸雲有那麼點想法,再加上有一段時間沒有出去開/葷了。現在只是略微想想那樣的畫面就覺得腹下有些發熱。
陸雲的雙眼有一瞬間的睜大,隨即很快又平復了下來。只要這些人一給她鬆綁,她絕對會打得這些人桃!花!朵!朵!開!
吳管家算是這個家中最有良心的人了。他覺得這些做法實在不妥,“少爺,她只是一個小姑娘,這樣做也太……”
“住嘴!”厲白冷喝,“別以爲你是我厲家的管家就可以……”
“厲白,你想對我的徒弟怎麼樣?!”夾雜着滔天怒火的聲音傳來,隨即衆人又聽到“轟”的一聲巨響。厲家別墅東面的牆壁脖頸撞開了一個大洞,一隻神駿的黑金大鳥載着一個人闖了進來。
“蘇,蘇幕遮?”吳歸幾人被嚇了一跳。別人不清楚,他們三人可知道蘇幕遮有多厲害!
蘇幕遮完全沒有理會他們,視線直接落在了陸雲的身上,眼底的怒火又有了攀升的趨勢。
“你來的正好,我就知道你想害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將你們一網打盡!”厲白叫囂道。
沒理會如同跳樑小醜一樣蹦噠的厲白,蘇幕遮直接朝着陸雲的方向擲去了一團白色的物什。
“厲少爺小心!”雷洋瞬間就撲了上來,用身體擋住了厲白。他還以爲蘇幕遮要攻擊李白,做爲一個渡靈師,那手段可是非常的不得了。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誰知那白色的東西在半路上變成了一隻圓乎乎的大白老鼠。這一變故,弄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拿只老鼠當武器什麼的,蘇幕遮的男子沒問題吧?
而被衆人輕視的鼠爺高呼一聲,興奮地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瞅準雷洋的臉,撲上去,撓!
雖然它並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一看這個人就覺得很討厭,所以撓你沒商量!
而雷洋再怎麼怵蘇幕遮(雖然他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也不至於怕一隻胖的跟糰子一樣的老鼠。所以便毫不在意地揚手,準備把它抽開。卻不想鼠爺的動作靈活得不可思議,繞過他的手,對着他的臉就是一爪子!
“啊啊啊!”中招的雷洋捂着臉滾在了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他的臉上傳來火燒火燎的劇痛,整張臉都像要裂開了一樣,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簡直難受至極。明明只是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鼠,怎麼會這樣?!
張裴和吳歸連忙去查看他的傷勢,待拉開他的手,瞥見他的臉的時候,兩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血肉模糊的傷口,簡直跟刀割過的沒什麼兩樣!
厲白馬上退後,也覺得十分得糟心,“吳管家,你先帶雷先生去看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