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石頭要從縫隙之飛出去了。 來人之的一個迅速地化出一對雙刀,對着那石頭便當頭劈下。
只聽“鏗鏘”一聲,刀刃跟石頭接觸的時候竟然竄出了一連串的火花。不過那雙刀的硬度可石頭要強,直接將它從劈成了兩半!
化成兩半的石頭落在了地,不甘地動彈了兩下,但卻再無力再逃離。
來人正是葉玄零跟陸雲倆,他們依照蘇幕遮的意思將這隻羅剎鬼硬生生地從它原來的軌跡,趕到了這裡。
其它爲了躲避兩人的追蹤,跑了多少路,又浪費了多少時間,恐怕葉玄零和陸雲自己都沒有計算過。因此,他們也不知道,正是因爲他們倆的這些行爲,硬生生打翻了黑衣男人所有的計劃,也拯救了毫不知情的陳樂的一命。
不提黑衣男人此時是有多麼不可置信和暴跳如雷,也不提陳麗此時是多麼惶恐不安與心慌意亂。反正他們倆算知道了也顧不了,因爲他們一眼看到了倒在地的蘇幕遮,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師父(師兄)!”兩人什麼也顧不了,連忙撲了去。
“師父你醒醒。”離得近了陸雲才發現蘇幕遮雙目緊閉,明顯是已經昏了過去,而且嘴角處滲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絲,似乎是受了什麼傷。任憑陸雲怎麼搖晃,蘇幕遮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這還是陸雲第一次看到自家師父這麼虛弱的模樣。
“小云你別急……別搖師兄了,我來看看。”葉玄零阻止了陸雲的動作,伸手探了探蘇幕遮的鼻息,發現他的呼吸雖然有些微弱但好在還十分的平穩均勻,算是受傷了,也應該不是什麼重傷。
葉玄零不通醫術,也不會把脈,所以一時不知道蘇幕遮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小云,你那裡有藥麼?”葉玄零問道。
“帶了,要什麼藥?”陸雲手忙腳亂地翻着揹包,緊張得眼睛都紅了。
她也是關心則亂,平常斷不會這般不冷靜的。
“補血的,還有那種治療內傷的,不管有用沒用,起碼不會對師兄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葉玄零道。
陸雲連忙翻出兩隻藥瓶出來,然後倒了幾粒藥丸出來,在葉玄零的幫助下,塞進了蘇幕遮的嘴。
“師父,你一定要沒事啊。”陸雲揩了揩眼角,隨即面色一變,“到底是誰傷害了師父?!”
葉玄零指了指衚衕口那裂成兩半的黑色石頭,道,“是那羅剎鬼,那是羅剎鬼的心臟。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它想要逃出去,一定是它傷害了師兄,想要趁機逃脫。”
“但是它怎麼能傷的了喔師父?!”我師父那麼利害!陸雲後一句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臉的表情明晃晃地寫着這個意思。
反正她是不相信一隻小小的羅剎鬼能把自己的師父傷成這樣。
“這畜牲不如的東西!”陸雲咬牙怒罵,她讓葉玄零把蘇幕遮扶好。然後提着自己的劍,滿臉煞氣地走到那裂成兩半的石頭邊,然後提着劍,直接把那石頭剁成了粉末。
這般充滿戾氣的舉動直將葉玄零震得半晌無語。
——真是太剽悍了…………
可憐那羅剎鬼本來還沒有死透,正拖着“苟延殘喘”的“身子”躺在那裡裝死,想着等這幾人離開之後,再偷偷地逃走呢。哪想直接被怒火燒的陸雲小姑娘砍成了粉末,反正是死得不能再死,再沒有復活的機會了。
“好了,咱們先把師父送到附近的醫院去吧。”陸雲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回過神,這樣對葉玄零說道。
葉玄零皺着眉毛搖了搖頭,“這樣可能有點不太合適。師兄所受的本不是普通的傷害,醫院不一定會有辦法,而且萬一查出什麼不對的了不好了。我看師兄現在的傷也不算嚴重,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安置師父,然後等師父自己醒過來,再問他的意思。”
葉玄零的建議無疑是非常正確的了,反正靈師的體質註定了,他們算是受傷了也能夠自己吸收靈氣治癒自己,渡靈師的體質更是如此。而若是治療不當反而會傷害到他們。
陸雲自己是渡靈師,自然知道這些,故而同意了葉玄零的話。
葉玄零扶起了蘇幕遮,跟陸雲一起準備找個附近的旅館安置蘇幕遮。結果才走了兩步。蘇幕遮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陸雲伸手從蘇幕遮的口袋裡把他的手機拿了出來,接通電話,發現是陳樂打過來的。對方說話得語氣很是急促,讓蘇幕遮他們務必去警局一趟,說現在警局發生了非常的緊急的事情。
陸雲只得跟陳樂說清楚了蘇幕遮的情況,表示他們現在可能去警局。
陳樂在那頭靜默了一會兒,語氣非常疲倦地道,“一個人都不能來麼?陳麗現在在我們警察局裡。情況非常怪……我們猜測,她是不是跟那東西……”
看起來情況似乎有點嚴重,陸雲正躊躇着要怎麼迴應,聽那頭陳樂又道,“若是蘇先生需要休息的話,能不能先到我們這邊來休息。我們這邊有休息室,然後陸小姐你們過來看看……”
陸雲跟葉玄零商量了一下,同意了,現在差不多快一點了,可能不是那麼好找旅館裡,而且去陳樂那邊,他們能夠更好地照顧蘇幕遮,也更放心了。
“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開車去接你們吧。”陳樂道。
陸雲便把自己所在的地址發了過去。陳樂說自己馬到。
大學十五分鐘之後,陳樂將車開到了巷子口,看到可陸雲三人。同時也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蘇幕遮。
雖然已經知道了蘇幕遮的情況,但是當面見到了仍是不免吃驚。陳樂忙前幫忙扶住蘇幕遮,然後問其他兩人,“蘇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受傷了。”
陸雲道,“一言難盡。陳警官,您還是先把我們送到警局去吧,然後我們再跟你細說。”
陳樂點頭,攙扶着蘇幕遮,幾人一起了車。
陳樂在前邊開車,陸雲坐在副駕駛座位,問他,“警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們如此驚慌?”
陳麗算是大鬧,但是一個女人又能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陳樂苦笑,“不瞞你說,因爲用的隊長的要求,我把陳麗帶回了警局,對她進行問話,結果話沒有問出什麼來。我們隊長突然變得不正常了,話問到一半,他突破讓我們把陳麗放走。我當時發現他的眼神不對勁兒,正要前詢問怎麼了,結果他突然拔槍對準我,還扣動了扳/機,要不是我反應快,可能現在不在這裡跟你們說話了。後來我們同事見狀不對,前把隊長打暈了,這纔算完。未免再發生什麼意外,我們趕緊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幫忙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了。”
警局發生這樣的事情,警員們皆是人心惶惶。大家都十分隊長平時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根本不會做出對同事對下屬拔/槍相向的事情。所以陳樂猜測,隊長很可能是了邪,這纔給蘇幕遮打來了電話。
他知道蘇幕遮有一些特殊的本事,但是不知道他的這對“表弟表妹”有什麼本領,所以雖然把人接過來了,但是還是很忐忑不安。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
讓我們把時間推到四個小時之前。
這個時候陳麗剛剛跟着陳樂了警/車。在車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陳麗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時間差不多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她想起黑衣男人跟她說得話。便捂着肚子對陳樂道,她想廁所。
陳樂雖然很不耐煩,但是也不能禁止別人廁所吧,只得打開車,讓跟他一起來的一位女警官陪着陳麗,去附近的公廁廁所。
他自己則在車等待。
而陳樂這邊,站在隔間裡,靜靜地等待着那場車禍的發生。想着這個討厭警車馬要在一起意外車禍裡喪生,那死狀可能周爲還要悽慘。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興奮。
結果左等右等,等到守在廁所外邊的那位女警官都不耐煩地敲門問她好了沒,車禍還是沒有發生。陳麗驚疑不定,卻發現黑衣男人突然出現了,一向沉靜的臉第一次出現了氣急敗壞這般情緒。
“怎麼了?”陳麗覺得有些不妙。
“那羅剎鬼居然不聽從我的驅使。私自逃跑了。該死的畜/牲!”黑衣男人說得咬牙切齒。
“羅剎鬼……是什麼東西?”陳麗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這你別管了。”黑衣男人的表情變得陰鬱無,“事到如今,你跟他們走一趟。那警察暫時是死不了了,但是我不會放過他的。你去了警察局之後,不論他們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我會想辦法將你從這件事指摘出去。知道麼?”
黑衣男人現在心裡很清楚,陳麗這枚棋子是暫時不能丟棄得了。有了她,他才能靠近那個渡靈師,才能趁機佔據對方的身體。
陳麗現在跟黑衣男人是一根繩的螞蚱,她自己智商着實不算高。一遇到這種事情眼前發黑,黑衣男人說什麼她聽什麼,讓她怎麼做她怎麼做。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我記住了,你放心吧。”陳麗鑑定地道。
她從廁所隔間裡出來,裝模作樣地去洗了手,然後跟着女警官一起回到了警/車。
陳樂將人帶到了警察局,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陳樂跟隊長兩人對這個女人做出來的事情卻是清清楚楚。隊長馬把陳麗帶進審訊室問話。
隊長在這一行已經做了二十多年了,渾身研究唄薰陶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架勢。陳麗面對他的時候,十分不自在。尤其是被那雙如同鷹隼一般的眼睛望着,她覺得自己心一切秘密都要被看光一樣。
審訊的問題一個一個刁鑽,幾輪下來,陳麗的身出了一身的冷汗,頭腦也是暈暈沉沉的。在她覺得快要支撐不住了的時候。變故突生,那隊長竟然讓她回去,說不再審問了。
陳麗心萬分驚訝,這時黑衣男人又出來,解釋道,他已經找了一隻惡鬼附在了隊長的身。
其實他的本意是讓那惡鬼附在陳樂的身的,最好讓他做出引/槍自/戮的事情,結果沒想到這個小警察的身,居然裝着蘇幕遮送給他的符紙。這讓那惡鬼根本近不了陳樂的身,也讓黑衣男人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它附在了隊長的身。
哪知陳樂這小子腦子也不蠢,一眼看出了隊長(畢竟是自家親戚)的不對勁兒,還前去詢問。結果因爲他身有符紙,那惡鬼害怕了,亂了陣腳,直接掏出了槍,對着陳樂開了槍。陳樂也是命大,躲開了這一槍。其他人一擁而,把隊長給打暈了。
那惡鬼暫時無法從隊長的身體重脫離,以黑衣男人的力量,一時半會兒又無法找出第二隻惡鬼開,於是只能作罷。
他在心裡把陳樂蘇幕遮等人恨得牙癢癢的同時,也深恨着張公子,且更加堅定了除掉張公子取而代之的想法。他以爲那羅剎鬼消失是張公子而爲。這個人嘴雖然說着要看看他能做出什麼來,但是背地裡卻使出這般不入流的手段,無非是忌憚他的實力。
在愛腦補且自視甚高這些方面,陳麗跟黑衣男人可謂是如出一轍。若是張公子知道自己這縷魂魄分/身的想法,恐怕也要懷疑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自己魂魄的一部分,怎麼能夠蠢得這麼清新脫俗?!
警局裡一團亂,陳麗被陳樂直接粗暴地鎖進了審訊室裡,算是想逃都逃不了。
陳樂想到了蘇幕遮,趕緊給他打了電話,這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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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到了警局之後,陳樂和葉玄零兩人扶着蘇幕遮,在同事們驚的眼光,將他扶進了休息室裡。
而陸雲跟其他人問清楚情況之後,直接去看了隊長。
相於蘇幕遮的待遇,隊長可憐多了,直接被自己的下屬丟在了椅子隨便躺着,理由是這貨皮糙肉厚,不用體貼對待。
陸雲一看,看到了附在隊長身體裡的那隻惡鬼,周身濃郁地黑氣都要把隊長整個人給包裹了。
因爲師父受傷,陸雲的心情十分不好,心的怒氣無處發泄。現在見還有惡鬼趁着這個時候作亂,立即柳眉倒豎,大步走前去,從口袋取出一張符紙啪得貼在了隊長的額頭,同時念動咒語,催動符紙。那惡鬼立即發出一聲慘叫,愈從隊長的身體逃脫出去。
其他人只感覺房間裡的燈光突然暗了一暗,然後溫度快速的降低。
待那小姑娘把符紙貼去後。他們又看到一個黑色的東西從隊長的身體重掙脫出來。這羣人膽子也算大的了,但是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感到一陣腿軟。
老天爺啊他們莫不是眼花了,那,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啊啊啊啊!
陸雲一張漂亮的小臉此時卻掛着獰笑,手迅速地凝聚出一團靈氣,一把捏住了那惡鬼的身子,將想要逃跑的惡鬼直接抓了回來。
那惡鬼也不是什麼善茬,見逃不脫,要去攻擊陸雲,被陸雲一劍戳了個透心涼,直接魂飛魄散。
“好了,沒事了。那個女人呢?”陸雲拍拍手,轉身問聚在一起,哆嗦得像鵪鶉一樣的衆人。
不明覺厲的鵪鶉們指了指審訊室的門,陸雲便氣勢洶洶地前去開門。
一擰,沒擰開……
陸雲:“…………”
有人趕緊遞來一把鑰匙。
陸雲接過鑰匙,剛打開門,見裡面那個女人如炮/彈一樣撲了出來。陸雲下意識地去攔,結果胳膊突然劇烈一痛,居然被割出了一條深深的傷口來。
而陳麗的手,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把鋥亮的匕首。
她猛地撞開陸雲,往前跑去。
陸雲捂着胳膊,對衆人喊道,“快攔住她!”
大家都不知道她的手怎麼突然多出了一把匕首。想要撲去抓住她,結果陳麗的速度快的驚人,直接繞開了其他人,往休息室那邊跑去。
陸雲這時候才意識到對方的目標竟然是自家師父,心驚怒交加,看着葉玄零跟陳樂出來,她馬對二人尖叫道,“快攔住她!”
但還是晚了,在陸雲尖叫的同時,陳麗已經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撲到了昏迷的蘇幕遮的面前,舉起匕首,要對着他的心臟刺下去!
“不!”
眼見着一場殘局要發生了,一股黑色的旋風從室內生出,直接將陳麗連同他她手匕首一起扔了出去。接近着,它強行從陳麗的體內把那一直躲藏的黑衣男人給揪了出來,捲進旋風之,而後便一起消失了。
這一切發生得塊,消失得也快,讓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