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睜開了眼,皺着眉頭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文件,這是一個新的工作,同時也是一個新的挑戰。
看完文件後,杜秋鳴大概知道了自己要設計的是什麼樣的飾品了,拿起筆和紙開始在紙上不斷地畫着,筆在她手中就像魔術棒一樣總能畫出神奇的讓人喜愛的飾品。
工作着的杜秋鳴神情是那麼的專注,彷彿沒有什麼事兒能打擾到她。也就是因爲這樣,她纔沒有聽到門外同事們的大聲對話。
“喂,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杜秋鳴真的傍上了一個金主,做了他的情婦嗎?”一個滿面油光的男子不相信的問着。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看到一個穿着西裝開着豪華跑車的帥氣男人每天早晚來接送杜秋鳴上班,而且她還看到他們兩個在公司的門口抱在了一起。”另外一個長得一般但穿的很是妖嬈的女人說着。
“哎,這麼好的一個女子就又被那些有錢的男人拐走了。我這樣的努力奮鬥認真工作的好男人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女朋友啊?”那個滿面油光的男人憂愁的對着空氣邊嘆氣邊說着。
“就你?還是等你掙得十億的資產的時候再想着找女朋友吧?或者去韓國整整容,把自己整的和李俊基一樣帥的時候再說吧!”
“哼!別光說我,就你這樣的,也很難像杜秋鳴一樣找到帥氣的金主,你要想找個帥氣的金主最好也去韓國整整容,順便再隆隆胸。”男人邊說着還往女人的胸部瞥了一眼。
“你,滾,不要和我說話,我要工作了。”女人看着他輕蔑的帶有點點調戲的目光大聲的吼着。
他們的關於杜秋鳴傍上金主的話題就這麼着結束了,在屋內認真畫着設計稿的杜秋鳴一句都沒有聽見。杜秋鳴在辦公室內認真的畫着設計稿,都沒有察覺到時間的變化,不知不覺就又到了晚上。她認真的程度無人能夠比擬,她甚至都忘記了吃午飯。
當杜秋鳴完成設計稿,擡頭的時候,看到了牆上的掛鐘。
“啊!怎麼了?現在都已經晚上七點了嗎?我畫這個設計稿都畫着一整天這麼長的時間了嗎?”
她皺着眉,用拳頭不輕不重的打着自己的頭,暗罵自己怎麼會忙到現在,連午飯都沒有吃。
“哎,都怪這個文件中提及的注意事項他別的多,我改了又改,難怪會用這麼多的時間。”
說完,杜秋鳴放下打自己頭的手,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和設計稿。
整理完桌子上的東西后杜秋鳴纔拿起包包,離開了屋子,出門後就看到了空無一人的設計部。
在顧明哲的房間內,你會發現一個拿着手機傻傻的笑着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得到杜秋鳴原諒的顧明哲。
手機頁面現在顯示的就是杜秋鳴的手機號,他只要摁一個鍵就可以接通兩個人的電話。
就在這時,他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低下頭重重的摁下了撥號鍵。
“鈴鈴鈴”杜秋鳴的電話響了起來,杜秋鳴從包中拿出電話,仔細看了一眼撥號人。
當她看到上邊顯示的人名時,她笑了一下又哭了。手機上顯示的是“愛人”,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機什麼時候顧明哲的電話備註又成了愛人。
她擡頭仔細想了想,可能是他趁她睡覺的時候找到了她的手機把備註又改回了“愛人”吧。
杜秋鳴伸手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清了清嗓子接通了電話:“喂,明哲,是我。”
“秋鳴,你下班了嗎?我現在正在公司,現在就要起身去你公司接你,你準備好了就下樓等我吧。”
杜秋鳴沙啞着嗓子說:“我已經下班了,我這就下去等你。你小心點兒開車。”
“好,那我掛電話了。”顧明哲掛掉電話,起身下了樓。
他在路上把車開到了八十邁,他想快點見到他心愛的秋鳴。豪華車在公路上以極快的速度開着,不時還加速超過了前面的車。
二十分鐘後顧明哲就把車開到了杜秋鳴的公司前。
“吱”車子精準的停在了杜秋鳴的身前,顧明哲下車紳士的爲杜秋鳴打開了車門。
“秋鳴,請進吧,讓你久等了。”
杜秋鳴彎腰坐進了車內,做好後說:“沒有很久,也就有十分鐘而已。”
顧明哲爲杜秋鳴關上車門,自己做到了駕駛坐上,他進入車內後並沒有立刻啓動車子離開,而是把空調開大,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杜秋鳴的身上。
“你在外面站了十分鐘多,一定很冷吧,快穿上我的外衣暖和暖和。”
杜秋鳴看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溼了眼眶,沙啞着嗓子說了聲謝謝。
他沒有說什麼,發動車子向杜秋鳴的家開去。在開車的時間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杜秋鳴握着手中的外衣往身上緊了緊,把自己整個上半身都縮在了衣服裡。她扭頭看了看顧明哲,她看到了他帥氣的側臉,這張臉在她的腦海中依然是如此的清晰。
一會兒,倆個人就到家了。進入屋內,杜秋鳴立馬躺到了沙發上,用他的外套蓋着身子。
她看了一眼顧明哲用蚊子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明哲,我現在好餓啊,餓的我都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你去給我做晚飯好不好?我想吃你做得晚飯。”
“你很餓嗎?要不我們去外邊吃吧,去外邊吃更營養。”顧明哲彎下腰,盯着秋鳴的眼睛說。
“額,我今天中午都沒有吃飯,我現在都餓的渾身沒力氣了,我走不動了,我不要去外面。”杜秋鳴用堅定地眼神看着他。
“那好,我這就去給你做,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我做好了我在叫你。”
顧明哲說完就來到了廚房給杜秋鳴做晚飯,杜秋鳴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的杜秋鳴嘴角還帶着笑,甜甜的笑容是那麼的可愛。
近來一直都有好好的安排自己的休息時間,杜秋鳴已經很久都沒有做噩夢了。但今天噩夢又開始出現在了她的夢中。
她夢到自己在十九歲的生日那天,第一次跟顧明哲偷吃了禁果,顧明哲的粗重喘息灑在耳側,他說:我會對你負責……,她又夢到自己拿着檢查報告興沖沖地回到了家,打開門後得到的不是喜悅的問候,而是一張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一會兒又夢到了自己跪在顧明哲的面前哭着請求他出錢救救媽媽。“明哲,我、我求你。我需要錢,需要二十萬,我媽媽的病忽然復發了,在等錢救命……”在杜秋鳴希冀的眼光下,顧明哲笑着將身子湊上前,然後……慢慢的撥開了杜秋鳴抓着自己的手。
杜秋鳴不想就這樣放棄,站起身直視着他的眼睛大聲的說:“她曾經不顧自己安危的把你護在身下,現在她快死了,難道你連二十萬都不願給她?”顧明哲最後還是推開了杜秋鳴離開了。
突然杜秋鳴的手中出現了一份擬好的協議書,這赫然就是當出杜秋鳴爲了救媽媽籤的賣身契,她哆嗦着手簽了自己的名字。
杜秋鳴又出現在了醫院,病牀上的媽媽正在艱難的呼吸着,“滴”的一聲,尖銳的聲音,心電圖的線條歸爲了一條直線,媽媽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杜秋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呆呆地看着,宛若失去生命。
旁邊的顧明哲猶豫着沒有接住滑落的杜秋鳴,就這樣任由她坐在冰冷的醫院地板上。
剛剛趕到的顏柳燕看到了顧明哲要伸出手接住杜秋鳴氣憤的破門而入。她剛打了杜秋鳴一耳光,就被顧明哲打了一耳光。
顧明哲冷冷的說:“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我面前打我的人。”
“杜秋鳴什麼時候算你的人了?她現在算個屁!顧明哲你是瘋了吧?你難道忘了她爸是你親手打倒的?你難道忘了她媽重病也是因爲你?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已經不可能了?!”顏柳燕聽到顧明哲的解釋不信的吼着。
顧明哲低吼一聲,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攥緊,神色冷得像冰,“我顧明哲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需要跟你說嗎?”
那樣輕視的口吻讓顏柳燕更加不忿,頓時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杜秋鳴的身上,不停地辱罵起來。
“杜秋鳴,你到底要不要臉?!難道家業敗了難道連禮義廉恥都不懂了?居然用你媽的死來勾引男人,你有這麼缺錢嗎?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女兒,我看你媽也是個淫蕩的樣子!每次見我爸都笑得那麼歡……”
杜秋鳴不許別人侮辱她的媽媽即使她自己現在的地位低到給她擦鞋都不配。杜秋鳴氣得渾身發抖,手腳冰涼地便朝顏柳燕撲過去,只想捂住那張討人厭的嘴。
顏柳燕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着,脣邊忽然笑了一下,然後裝作驚慌似的擡起一腳,狠狠地朝她踢來!而這一下子,正好蹬在了她的小腹部。
杜秋鳴痛呼一聲,捂着肚子,一點點倒了下去。鮮紅的刺目的血,就這樣順着她的雙腿流了下去。
她一隻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流着淚看着顧明哲,已經說不出話了。這一刻她不是天之驕女,不是有人寵有人愛的秋鳴小姐,只是一個任人欺凌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