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心中佈滿疑問的陸衡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向顧明哲詢問着整個事情的經過。
“我們公司最近傳言杜秋鳴傍上了金主,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這個金主就是你吧?”
顧明哲聽到陸衡的問題冷哼了一下說:“是我又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你要追她嗎?我提前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手的,你休想從我的手中把她搶走。”
陸衡看着顧明哲着急的宣告着他對杜秋鳴的所有權一點都驚訝的表情都沒有表現出來,好像這些他都已經預料到了一樣。
陸衡深深地看他一眼繼續說到:“看來那個金主真的是你,她已經原諒你了嗎?”
顧明哲扭頭看了他一眼有把視線轉到了杜秋鳴所在的診室裡,眼睛看着診室的門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兒輕輕地開口道:“這些天我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剛開始的時候她總是冷着臉拒絕,把我推得很遠很遠,但我仍然強迫她坐上了車,有時候我甚至舔着臉到她的家和她呆在一起,而這時候她給我的依然是冷眼,我沒有放棄繼續對她好着。就在前天她對我的態度才微微有所好轉,我當時真的是很開心。就在昨天她還親手給我做了早餐,即使早餐很是簡單,我仍然是高興的說不出話來,那是候我想她應該是已經原諒我了。”
在他旁邊的陸衡靜靜的聽他說完了這段話,在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我想她應該是已經原諒我了”的時候手突然地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陸衡用手捂着胸口,慢慢的沿着牆壁向下滑,直到最後蹲在了地上,他的心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真的是很痛很痛。
陸衡低着頭自言自語道:“秋鳴,你已經原諒他了嗎?我沒有希望了是嗎?”說完就有一行淚從他的眼角沿着臉頰落了下來,最後滑到了他的嘴角。
淚水沿着嘴角進入嘴裡,自己的淚水,真的是很鹹很鹹。
突然,陸衡擡起頭,用滿含希冀的眼神看着顧明哲,斷斷續續的說:“秋鳴,今天和你爭吵,是不是就說明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原諒你?對不對,對不對?”
顧明哲看到他滿含希冀的眼很是不開心,冷冷的說:“我可沒有這麼說!秋鳴和我爭吵是因爲她想起了我們死去的孩子,她傷心過度,才和我爭吵的,等她靜下心來就好了。”
陸衡聽到他的解釋頹廢的蹲在地上沒有說話。
就在他們兩個人沉默的時候,診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走出來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走到顧明哲的面前說:“我已經給她進行了包紮,還給她的眼拍了片子,具體的情況就只有等明天片子出來在看了,我現在也不敢保證什麼。”
顧明哲看了他一眼,問道:“必須等明天才能知道結果嗎?”
“對的,沒有那些片子我也不敢斷定她的病情。”
“哦,好吧,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有事兒的時候再叫你。”
醫生站在原地沒有動,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他。
“還有什麼事兒?”顧明哲疑惑的額問道。
“額,我見剛進來的時候杜小姐的情緒很是不穩定,我就就給他打了鎮定劑,現在她已經睡着了。”
“恩,你做得很好。”顧明哲聽到後微微笑了笑說。
醫生這時還是沒有走,仍然是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怎麼還不走?還有事兒?”顧明哲冷冷的說了一句。
醫生唯唯諾諾的說:“額,您臉上的傷還是現在處理吧,不然會留下疤痕的。”
顧明哲仔細想了想醫生的話點了點頭跟着他走入了另一個診室,在進入門裡面的時候,顧明哲停下了腳步,扭過頭對陸衡說:“你也過來包紮一下吧,我可不想到時候你破相了來找我要賠償。”
陸衡聽到他不善的話語回答道:“我即使真的破相了也不會找你要賠償的。”即使他口中是這麼說的但他依然起身來到了診室。
兩個人面對面的看着對方滿是傷痕的臉,眼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醫生和護士分別給他們兩個人包紮着,每個人的手法都很嫺熟。
“嘶”顧明哲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給他包紮的那個護士看着兩個人一直兇狠的瞪着對方,心中充滿了疑問,心不在焉的她拉着繃帶的手用力大了些弄疼了他。
陸衡和顧明哲包紮好後,一起來到了杜秋鳴的病房。病房中的杜秋鳴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睡熟的她眼角已經沒有了淚水,只在臉頰上還有淡淡的淚痕。
看到她睡得很熟兩個人互打了一個手勢退出了她的病房。
出門後顧明哲說:“你先回去吧,估計你明天還要工作,今天晚上我會在這裡陪着她,你不用擔心。”
陸衡扭頭看着杜秋鳴的房門思考了一會兒說:“好吧,我明天確實還要工作不能一直在這裡,況且杜秋鳴不在公司我還要把她的工作分擔了,不好好休息明明天使忙不過來的。”
說完陸衡就轉過身離開了醫院。
顧明哲又回到了杜秋鳴的病房,看着杜秋鳴熟睡的臉龐笑了笑。他走到杜秋鳴的牀前坐下,輕輕的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臉頰,輕輕的摩擦着他的臉。他緊閉着眼,就像杜秋鳴在撫摸他的臉一樣,他開心的笑了。
他就這樣握着她的手一動不動,時間流逝着,轉眼就過去了三個小時,顧明哲再也堅持不住了,頭慢慢的捱到了牀,最後他就拉着杜秋鳴的手在牀邊睡着了。
當太陽升起,一切都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
醒來的杜秋鳴,擡眼就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鼻中充斥的是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扭頭第一眼就看到了枕着她的手在她的牀邊睡着的顧明哲。他滿是繃帶的臉杜秋鳴看着心裡有些淡淡的心疼。
她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摩擦着他的臉,小聲的說着:“爲什麼?爲什麼害死我們的孩子的人要是你?爲什麼會是你?”
剛說完這話淚水就從她的眼角滑落,流到了潔白的牀單上,最後消失不見了。
她剛說完這話,顧明哲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你醒來了,餓了嗎?我這就去給你買早餐。”顧明哲看着醒來的杜秋鳴眼睛又是紅紅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好藉口買早餐出去了。
顧明哲出了房門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靠在門上平復着此時低落的心情。杜秋鳴見他出了房門有自言自語了起來;“我該怎麼辦?我怎麼面對他?原諒他,我要怎麼面對我死去的孩子?不原諒他,可我的心中已經被他把建起的圍牆推到了,我再也不能像原來那樣冷漠的面對他了,我到底該怎麼辦?”
在門外的顧明哲清清楚楚的聽到這句話,他終於知道了橫亙在他和杜秋鳴之間的障礙就是那個死去的他們的孩子。
聽到這裡顧明哲就沒有再聽下去,他離開醫院去了附近的餐廳給她買早餐。回到醫院,他直接就去了醫生的診室裡,詢問着她的病情。
顧明哲把買好的早餐放到桌子上,坐到椅子上冷冷的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她的病情了吧,你最好快點,我趕時間,我還要給她送早餐。”
“額,從拍的片子來看,她的眼角膜有損壞,我建議她必須入院治療,這種情況很難痊癒的,必須在這裡接受最好的治療。”
“這樣啊,不管怎麼樣,你必須給我把他的眼睛治好,必要時你可以請國際知名的眼科醫生來幫你,你要給她用最好的藥,錢不是問題。好了,我就說到這裡了。”顧明哲說完就拿着早餐要離開。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今天的娛樂報紙,顧明哲一直都有看娛樂報紙的習慣,這次也沒有例外的拿起來打算拿到病房中看。
當他剛把報紙拿到手中的時候,報紙中的圖片進入了他的視線。這個圖片中畫着的正是他和陸衡大打出手的畫面,同時還有在一旁哭的很是傷心的杜秋鳴。
上面是這麼描述杜秋鳴的:“珠寶設計師杜秋鳴成功勾引了兩個帥氣多金的男人,一個是她的領導上司,另一個是不久前替她澄清剽竊罪名的老總顧明哲。具體當時是不是她剽竊別人的作品現在仍然是沒有定論。……”
看到這些的顧明哲把報紙狠狠的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箱裡,咬緊牙關慢慢的吐出幾個字來“shit,哪來的記者竟然敢這麼寫,小心我讓你從此從新聞界消失。”
顧明哲往回走着,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到底是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報社,這明明是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兒,而且還是在杜秋鳴的家門口,他們是怎麼得到消息的,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有人故意爲之。
他推開杜秋鳴的房門,輕輕的說:“秋鳴,我早飯買好了,你起來吃一點吧!”
杜秋鳴張開眼,看了他一眼說:“你放在那裡吧,我現在不餓,我現在有些困,想再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