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鳴秋握着手中的冒着熱氣的咖啡,心裡被揪的緊緊的,現在的局勢對他們來說真的很不利,偏偏他們現在還沒有什麼辦法,這種無力感讓她感覺渾身疲憊。
“什麼意思?”和南被杜鳴秋的話吸引起了注意,不再自責遊索的事情了,疑惑的看着杜鳴秋。
杜鳴秋轉頭先看了看四周談笑風生的男男女女,微微伏身,用兩個人聽的見的語氣說:“既然他知道了遊索被注射了毒品的事情,那麼肯定也知道了遊原是遊索哥哥的事情,所以我覺得他們這次的目的不單單只是遊索還有遊原。”
和南聽罷,眼眶下的雙眸沉了沉。
……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若果這件事情一旦被爆了出去,將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困擾,所以我在接受你的審問的同時,我有一個條件,今天的事情還有我中了毒品的事情必須保密!”
遊索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可眸中卻多了幾分認真,看着面前的陳澤平正色道。
陳澤平看着遊索:“這是當然,礙於你身份的原因,我不會公開這個事情的,請你放心。”
遊索不僅僅是大明星這麼簡單,他面前這個年輕俊美的男人不僅僅在娛樂圈中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在國際中甚至外國都享有一定的地位,不僅擔任多次中國和國外某國家的和平使者,去年在美國拍了一部戲成功在美國有了一定的地位,一舉得下多項獎狀,連美國大使館中都有人相識。
這樣的影響力,如果突然被爆出吸毒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遊索年紀輕輕,帥氣俊朗,不僅在國內有大批的忠實粉絲,而且就連美國的總理的女兒都是他的粉絲。
有這樣龐大的粉絲,讓他們警察局不得不顧慮。
這件事情畢竟他還是受害者,若果事情被爆出,他的前途確實會受到影響,但是誰說警察局不是呢?
到時候保護不力,治安不嚴的罪名就會落到他們警察的身上,大明星出事了,他們警察指不定怎麼被大明星的忠實粉絲唾罵呢?對他們警察的名譽也不好。
所以綜上種種原因,都讓他不得不慎重處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十分隱秘,上面知道了之後,連發了好幾道通告,讓他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更何況,這還是美國。
這牽扯到各方面的原因,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們現在開始吧。”陳澤平打開放在桌子上緊握的雙手,隨手拿過旁邊的一個記錄本和一支筆,“現在,就請你說說,當時你被綁架的具體細節吧。”
陳澤平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遊索,一手執筆,顯然是要做筆錄。
“那天……”遊索的神色有幾分恍然,好像思緒飄遠。
“那天晚上我本來是要去花店買一束花送給我女朋友的,但是路過小巷子的時候,突然感覺腦袋一痛,醒來之後就在一個昏暗破舊的倉庫裡,手腳都被綁住了。”
他微微揚着腦袋,窗外漸漸西下的太陽透過窗戶折射在他那俊美的臉上,襯得他此刻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一雙眸子卻如星星一般璀璨明亮,熠熠生輝。
他此刻身體有些不舒服,但是強忍着,所以刻意壓低了聲音,儘量不讓陳澤平看出來。
不過略顯嘶啞的聲音卻那麼的低沉富有磁性。
陳澤平坐在黑色的真皮椅子上,一雙銳利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遊索,果然是紅透半邊天的大明星,近看,確實有這個資本。
“後來,就被注射了毒品,嗯,就是這樣。”遊索看着陳澤平笑的有些無害,帶着幾分隨意。
其實他心裡還是有幾分後怕的,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在遊索說話的功夫,陳澤平低下頭,奮筆疾書,然後擡起頭,繼續看着遊索,顯然是已經把遊索的話記錄起來了。
“那天你醒來了之後,那些綁匪還對你說過什麼?你們有沒有交談過?比如爲什麼綁架你?有沒有向你提及什麼人?”
問到這裡陳澤平的眼眸深邃了幾分,銳利的盯着遊索的眼睛和表情,好像正在狩捕獵物的獵人。
同樣,坐在沙發上的遊索,慢慢的端坐起了身子,眼神同樣深邃銳利,帶着幾分似笑非笑:“這些事情難道你們抓了那羣綁匪之後,沒有詢問過那些綁匪嗎?一件小事你堂堂緝毒大隊的隊長這麼斤斤計較,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風啊!”
陳澤平依舊波瀾不驚的看着遊索,絲毫沒有因爲遊索拆穿他的身份而有所驚訝。
這次來意大利通緝毒梟的事情鬧的這麼大,他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他知道,也不足爲奇。
“我只是確認一下,否則我怎麼斷定他們有沒有說謊?”陳澤平還是面無表情,只不過一雙深邃銳利的眼睛波光流轉,暗藏無數情緒。
他說謊了,他其實早就單獨審問他們每一個人了,也知道了那場綁架的全過程。
這幾天因爲遊原的時候,他想不通,所以去過現場好幾次,把細節都研究的乾乾淨淨,甚至都還原了案發現場,只想找到當時有沒有遊原的身影,但是讓他失望的是,沒有。
如今他說出這話,完全是在套遊索的話,想確定一下游索是不是真的是遊原的親弟弟。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遊索也是一個聰明的角色。
“哦。”遊索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十分配合的說:“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忘了,我被她們擊中腦袋,醒來之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實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有找我交談過嗎?我當時腦袋疼的要命,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麼,陳隊,我恐怕是幫不上你的忙了。”
遊索真誠的大眼睛眨啊眨,十分配合誠懇的樣子。
那天他的確是被那羣綁匪擊中了頭部,所以這麼說,也無可厚非,讓人挑不出毛病。
陳澤平看着遊索,突然覺得有些牙疼。
怪不得遊索能和杜鳴秋在一起,一個兩個都這麼難纏,他明明知道對方是在敷衍他,他卻無話可說。
“你在仔細想想,那天發生的時候有沒有什麼遺漏的,這是關於你自己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斟酌。”
言下之意,就是讓遊索好好掂量清楚,別再拿那話來敷衍他。
遊索嘴角上揚,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精緻的五官上,顯得有些魅惑動人,漆黑明亮的眼睛帶着笑意看着陳澤平。
溫和又有禮貌,讓人挑不出錯。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澤平也不好呵斥拿出他審問罪犯的威嚴,畢竟人家一直都十分配合,只覺得右邊的牙齒更疼了。
遊索裝做很苦惱的樣子,敘敘叨叨的開口說:“那天我的確受了很嚴重的傷,什麼都沒有記住,到現在我的腦袋還微微有些疼痛呢,我在想,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什麼的,萬一有腦震盪呢?”
“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天了,這幾天因爲我被注射了毒品,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更加的想不起來了。”
沒錯,他是故意的。
陳澤平是個老狐狸,可是他也不笨啊。
若是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也虧了他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
像處理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是得心應手,若不然,怎麼會在娛樂圈那樣的大染缸裡混成這麼風生水起的模樣。
除了一身的實力之外,還有爲人處事的能力。
他現在也差不多知道了陳澤平今天審問他的目的,他怎麼會傻到相信陳澤平是爲了確認那天綁架的細節才審問他的?
在車上的時候,鳴秋悄悄的按了一下他的手,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也接收到了她的意思。
果然,現在陳澤平審問他的目的真的不這麼簡單。
陳澤平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個蹙眉裝作很瘦弱痛苦的樣子的遊索,心裡有些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看來想要抓住遊原這個毒梟的事情得慢慢來,恰好他也沒想過自己可以一蹴而就。
遊索對上陳澤平那冷冷的眼神,毫無退縮之意。
這個世界上,他除了想保護鳴秋,還想保護一個人,那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就算他是毒梟,但也不會給任何人傷害他的機會。
窗外陽光正好,辦公室內卻透着絲絲詭異,空氣中瀰漫着冰涼的寒意。
辦公室內的透明窗被帷幔遮住,外面的人看不見此刻辦公室內是什麼情況,辦公室內一片寂靜,寂靜的有些詭異。
從始至終,陳澤平一直端着鐵面無私的包公的姿態。
而對面的遊索則顯得隨意很多,雙腿交疊,隨意的躺在沙發上,不過蒼白的小臉仔細看好像更加蒼白了,眼睛猶如漆黑的琉璃珠一樣,帶着絲絲狡猾。
半晌,陳澤平突然笑了。
“沒事,不記得就算了,你是受害者,又受了傷,不記得情有可原。”陳澤平微微靠後,躺在那真皮椅子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空氣中的詭異氣氛頓時消散了很多。
“只是,遊索你和杜鳴秋是什麼關係?看起來你們的關係不尋常。”
“這個好像屬於私人問題吧,我不作回答。”遊索笑盈盈的說,可語氣中卻絲毫不買他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