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帶着人翻過外面的鐵柵欄,又用一根細鐵絲撬開了裡面的大門,這才進了別墅。
據他之前對顧子煜的跟蹤,顧子煜的臥室在二樓最南邊。
他好像睡眠極爲不好,整棟別墅都用厚重的暗色窗簾遮擋着。剛一進來好像又到了黑天。
阿三等人沒敢開燈拿出手電筒直接穿過客廳到了二樓,順利的找到了顧子煜的房間。
故技重施的用細鐵絲開了臥室的門,本着最好別將人吵醒的目的,阿三的手電筒並沒有直接照射顧子煜,而是照着牀邊的地毯,用餘下的亮光能夠看見被子鼓起牀上確實有個人,還有黑色的頭髮落在白色的枕頭上。
阿三向後面的人打了個手勢,又重新將門關上只留下一條縫隙。他後退一步帶上防毒面罩讓身後的人上前來。一根管子順着微微打開的房門伸進房間,這根管子連接的器材裡充滿了足以撂倒一頭大象的催眠瓦斯,現在,這些催眠瓦斯不斷的從這根管子裡注入整個房間。
阿三一直盯着手錶,看差不多了連忙打手勢讓手下停止,然後又徹底的關上了房門。
這個房間密不透風,注入的太多了,顧子煜真出個好歹來他對顧辛澤也難交代。畢竟是血親兄弟,誰也沒有害誰的命的打算。
這邊處理完了,阿三又謹慎的帶着人將各個房間都走了一邊,發現每個房間都沒有人。
顧子煜作爲顧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顧家的大少爺,家裡居然一個傭人也沒有。
阿三心裡有些覺得不對勁,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畢竟跟了顧子煜這麼多天,這個男人的陰鬱不僅體現在性格上,還有他的生活上,除了定時的鐘點工,他這個別墅確實沒見別人出沒過。
“找兩個弟兄到門口守着,別讓人進來找他,萬一有人來,就找理由打發回去。剩下的人跟我去車庫。”
小弟點點頭又有些不理解,“人都睡了,還管車幹什麼?”
“萬一他有抗藥性醒的早了,我們最好也別跟他正面衝突,扎破他所有的車胎,讓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剛走兩步又返了回來,“信號***別忘了開。不要讓他的手機叫醒他,也不要讓他有聯繫到外界的機會。”
小弟面上順從的點點頭。心裡卻想着裡面睡着的不過就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大少爺,置於像防的這麼嚴密麼,這架勢趕上看押重刑犯了。
阿三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伸手點點他,“你最好給我打起精神來,顧子煜在A市能闖出現在這個名堂來,爲人簡單不了。多防着點才能萬無一失。”
小弟見阿三表情嚴肅,也認真了起來。阿三這才放心的下了樓去了車庫。
等到所有的事都弄完了,天也已經大亮了。
顧辛澤這邊也到了新聞發佈會的會場。
他今天穿的十分的隆重,Dior的定製黑色西裝三件套,胸口別了一隻白色的玫瑰,他與顧子煜身材相似長相也有幾分相同,長身玉立,說不出的風流好看。
陳佩雲見他這樣子,想必是事情都弄的妥妥帖帖了。
現在已經八點半了,九點鐘新聞發佈會準時開始。
常助理有些亂,因爲顧子煜還沒有出現在會場上,打他的電話也一直不通。
顧辛澤腳步輕輕的站在他的身後,冷不丁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怎麼了常助理,聯繫不到我哥麼?”
常助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嚇了一跳,轉身正準備看看誰這麼不懂規矩,就聽到了顧辛澤的聲音又看到了他的臉,霎時間就明白了,顧子煜沒來會場的事情恐怕跟顧辛澤有關。
他笑了笑說道,“二少爺來的倒是早,總裁有跟你說過今天有什麼其他的安排麼?”
顧辛澤一攤手,“我大哥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可能是起牀起的晚了吧。”
他又給常助理整理了一下領帶繼續說道,“常助理也別急,不過就是一羣媒體,我大哥不會放在心上的,讓他們等等吧。”
常助理拍了拍顧辛澤剛剛給他整理領帶的手,靠近他的耳朵問道,“二少爺,明人不說暗話,顧總今天還會來麼?”
顧辛澤歪着頭直視着他的眼睛,搖搖頭,“你說呢。”
常助理退後一步,回給了他一個十分標準的笑容,“請二少爺準備一下,等會的新聞發佈會還要您來救場。”
顧辛澤做樣子般的擺擺手,“那怎麼行,再等等我大哥吧。”
常助理也跟着他演,“今天來的都是A市赫赫有名的媒體,要這些媒體等恐怕不僅起不到我們本來想要的效果還會適得其反,讓顧氏集團的名聲更加糟糕。”
顧辛澤嘆了口氣,“你說的也是。”
常助理做了請的手勢,“那就請二少爺早做準備。”
周圍的工作人員一聽就竊竊私語起來,這麼重要的新聞發佈會,而且顧總的腿剛剛好,怎麼就不來了呢。
不過他們說也只能小聲的在一旁說,誰也不敢真的去質問顧辛澤和常助理,而且陳佩雲默不作聲的樣子,一看就是同意了顧辛澤頂替顧子煜召開新聞發佈會。
顧辛澤看不見的角落裡,常助理掏出手機,默默的發了條短信。
與此同時顧子煜的手機亮了起來。
“魚咬鉤了。”
時鐘終於敲響了第九下,顧子煜依然沒有出現在會場。
常助理剛將整理好的稿件遞給顧辛澤,顧辛澤就伸手抵住了他的手,他笑着問道,“我哥天縱奇才還用得上稿件?”
他自然不是要誇顧子煜的意思,他打量着常助理,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的驚慌來。
只是讓他失望了,常助理面上一絲表情也無,他淡定的收回手中的稿件,言語得體,“顧總當然是不用的,但是做助理的就要準備好所有的情況,比如像今天,顧總來不了,我自然就要給臨時上的人準備好。這是我分內的事情。”
他看着顧辛澤又笑了笑,“我當然想不到二少爺早就準備好了。”
顧辛澤被他這話說的心裡不舒服,但是也不可奈何,常助理爲人聰明又不愛多管閒事,基本上沒人惹他他也不會去主動的招惹別人,更何況他們表面上還維持着合作的關係,也不好鬧的太僵。
他面上露出一個笑來然後雙手一攤,“這場新聞發佈會本來就是我策劃的,我當然知道我要說什麼,況且我準備的真的很早呢。”
是,他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作爲自己登上首席執行官的位置的新聞發佈會。現在雖然職位不對,但是他依然有能力讓自己在公衆面前樹立起一個比顧子煜更好的形象來。
說完這話,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面帶微笑的走上了臺。
頓時,底下的攝像機一起工作,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閃光燈毫不吝嗇的打在他的臉上。
他默默的看着坐在底下的各個媒體的牌子,心底裡的感覺說不出的好。
就算他不是首席執行官,他依然站在了這裡。
“我們媒體最早接到的通知是顧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要對顧氏集團近段時間的貪污挪用公款行爲給公衆一個解釋,那現在爲什麼是二少爺您來做這個解釋,而不是作爲首席執行官的顧總呢?二少爺好像並未進入公司吧?您能夠代表公司麼?”
最前排的記者毫不猶豫的問出了聲音,他這話說的有些刻薄,但是現在的顧辛澤需要一個這樣的問題。
顧辛澤只是保持着他的微笑,並沒有回答。
常助理從側面走上臺,拿着話筒清了清嗓子,“答記者問的環節是有的,請先讓而二少爺對顧氏集團陳英總監的事件給公衆作出解釋。”
臺下的都是A市有名的媒體,自然明白守住流程才能好聚好散,聽了常助理這話就安靜了下來,等着顧辛澤講話。
顧辛澤接過常助理手中的話筒,掃了一眼臺下,才慢慢的說道,“剛剛的記者朋友問的問題,也是我首先要說的。我哥哥顧子煜身體不舒服,所以不能夠前來,他的腿是多年前的毛病,希望各位理解。所以只能由我來向廣大的股民和關注顧氏集團的民衆做出解釋。而至於我有沒有資格在這裡代表顧氏集團作出回答,一會兒的顧氏集團未來發展規劃書公佈,各位就會有定論。”
他的話音一落,臺下的記者馬上騷動了起來,關於董事會上顧子煜站起來的事情已經小範圍的傳開了,好些個記者也都聽說過了,只不過沒有真的見到顧子煜本人,不敢將這個消息寫上報紙。
顧辛澤站在臺上,面帶微笑靜靜的等着下面恢復安靜,他就是要他們討論,顧子煜是站起來了,可是除了公司的人之外還有誰知道呢,沒有新聞發佈會公衆眼中的顧子煜依然是那個只能坐在輪椅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總裁,比起顧子煜,他們當然會更願意支持能夠在人前侃侃而談,能夠在各大報紙上顯頭露臉的顧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