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着如淵,是漸入死亡的沿線。 執着如塵,是徒勞的無功而返 。 執着如淚,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飛散……” 窗外月色很好,映得牀前一片銀光。我雖明白不過夢一場,身子卻還在微微發抖,薰兒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小姐,你可醒了。” 我付了昏沉沉的腦袋:“我感冒了?” “是啊。”翠兒放下藥碗,“你發燒都睡了兩天了。” 我閉了閉眼,“那我怎麼在這裡?”我記得出了府,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走着,再也支撐不住昏倒了。 “你暈倒在花子閣附近,幾個家丁發現了你,就將你帶回。”薰兒說着,遞給我藥碗。 我脣邊一抹苦笑,端起藥碗,憋了一口像喝水一樣咕咚咕咚的喝完,藥苦的讓我想吐,但看到薰兒關切的眼神就忍住了。藥汁是熱的,身體是涼的。胃是濁的,心卻是餓的。頭是疼的,思想卻是清楚的。你是存在的,卻不是我的。我依然會想起你。身體逾是疲憊,頭腦逾是清醒。所有記憶都緩慢凸現,它們用力抓住我脆弱的頭皮,拼命往上爬。我的手無從阻止這些無形的傢伙,我的腿只能向前邁步,因爲仍需繼續前進。 傷,總後悔傷害在心,內心深處。 痛,總埋怨苦楚在神,神經末梢。 苦,總靜靜深埋在淚,眼神無寧。 花媽媽走了進來,道,“好端端的王府不住,你到處跑什麼?” “別裝了,我纔不信,耳聽八方如你會失靈。” 花媽媽一愣,“外面盛傳,花子閣的前任花魁水性楊水,一邊和二王子恩恩愛愛,一邊與三王子暗度陳倉。後來,三王子自覺愧對自己的哥哥,就提出分手,沒想到那個狠心的女人竟要殺了他。”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那他們有沒有說花子閣怎麼會出這麼惡毒的女人?” “誰敢說,老孃和他拼了。” 幾個丫鬟陸續端來幾碟菜餚,都是我在花子閣常吃的,薰兒打開雕花瓷碗的蓋子,道:“姑娘,這是花媽媽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做的香菇燉雞。” 花媽媽瞪了薰兒一眼,“我哪有吩咐,這是客人吃剩下的。” 我失笑,“不管怎麼樣,我都謝謝花媽媽。” 花媽媽不屑的瞪了我一眼:“別和我套近乎,我可不想擔上私藏罪犯的罪名。你慢慢吃,老孃我的生意現在好的很,沒時間陪你。” 花媽媽走後,薰兒道,“姑娘別怪花媽媽,花媽媽是氣姑娘當初不辭而別。” 我笑了笑,“我知道。”我捱了沈和那一刀後,雖然傷口不深,但痛的我幾日都不敢亂動,連穿衣都要小蘭代勞。所以,也沒有機會和花媽媽當面解釋清楚。不過,總覺這個人口是心非,我還挺喜歡她的。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