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將凡塵從天靈雪山請來,在他爲我診治以後,你有沒有將我的情況告訴他們?”
莫詡聽到此話,表情有些不自然,聳了聳肩,別過臉去,喃喃道:“告訴他們,他們定不會允許我與你成親的。”
我無語,“所以你將我一息尚存之事隱瞞下來,對他們說我已經死了,然後趁着我昏迷跟我成親?”
他臉色微窘,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眸,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行呀你,現在鬼心眼挺多!”這小子居然把流淵他們給騙了。
他撓撓腦袋,“都是跟方傾學的!”
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剛纔還覺得莫詡成熟了許多,現在一看,好吧,之前我眼花了。
“詡兒,”我放柔聲調,輕聲喚他,“過來。”朝他伸出一隻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我順勢抱住他結實的腰身,把臉貼在他的身前,乖巧地道:“詡兒,讓我見見他們吧,哪怕只是報個平安也好。”
別看莫詡平時像個小霸王,其實這招對他最靈了,只要我軟言軟語地央求他,他鐵定會心軟答應的。
莫詡用手捋順我頭上的青絲,憐愛又寵溺,語氣裡帶了一點苦澀和失落,“他們聽說你我今日成親,一早就來銀龍山鬧事,我跟他們打了一天架,差點就錯過拜堂的時辰,後來還是小王叔勸說着,他們三人才離開……”
三人?只有三人?他方纔說流淵、初痕、風吟在,那麼月龍亭、方傾哪去了?還有上官嵐溪竟然沒跟初痕在一起。
“小寧,我知道他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所以你要了他們,可我對你也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你卻不要我,若不趁着你昏迷之時與你拜堂,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了,小王叔說你可能永遠無法醒來,除非有奇蹟發生,但哪怕就是守着你的屍身守一輩子,我也願意……這不,老天給我奇蹟了……”
他說着說着就不出聲了,我擡起頭,正對上他感傷、哀怨,還有點委屈的眼神,心頭一痛,莫詡是個從小缺愛的人,他總是渴望得到更多的關愛,這沒有錯,而且他也是因爲愛我,所以纔會想要我回報給他更多,可是我,卻一直忽略他……
從牀上坐起,直起身子雙膝跪在牀邊,勉強與莫詡平視,雙臂環上他的脖頸,對他甜甜一笑,“詡兒,你知道嗎?這次我獲得新生,睜開的第一眼見到的是你,真的很高興。”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柔聲道:“你摸摸這裡,這顆心是因爲你的守候而跳動的,也因爲有你的日夜守護,纔將我召喚回來。”
莫詡一手按在我的心口上,另一手繞到我的手背,輕輕撫摸紅色喜服,喜服下,我後背的傷口上打着一層厚厚的藥膏。
他輕嘆一口氣,啞聲道:“小寧,以後不許再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承受不起這份打擊!小寧,我真的……很愛你。”
“詡兒。”看着他英俊的臉龐和認真的眼神,忍不住落下淚來,一個願意與我的屍體成親的男人,讓我如何拒絕他?
仰起頭吻上他的脣,整個身體貼住他。
他動情的抱住我的腰,雙手在曲線妖嬈的間撫摸,脣下的吻慢慢加深,丁香暗渡,蜜津交融。
這時,門口忽然響起溫潤的聲音:“殿下,寧寧該換藥了,我進來送藥。”
話音未落,門已經被推開。
全身心都陷在深吻中的我和莫詡頓時一驚,纏繞在一起的舌頭還沒分開,就這樣被推門而入的莫凡塵撞了個圓滿。
“哐啷”一聲。
我們趕緊結束,轉頭向門口看去,莫凡塵手中的托盤和瓷瓶散落一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們。
兩人滿臉通紅,尷尬地分開,雖說我的臉皮已經夠厚了,但是我跟莫詡畢竟尚未圓房,而與莫凡塵的關係又不清不楚的,再者,莫凡塵還是莫詡的表叔……所以,夠亂的!
“咳咳……”還是莫詡先開口了,他的拳抵在脣畔,輕咳幾聲,薄薄的、紅潤的脣上還殘留着我的口水……咳……好囧啊!
“那個……小王叔,小寧她醒了,我正想去喚你來爲她診脈,沒想到,你就先過來了……呵呵呵……”莫詡的話聽上去一點底氣都沒有。
莫凡塵穿着一身白色長衫,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衣服,一塵不染的衣衫將他的臉色襯得越發蒼白,那雙大大的眼睛黯淡許多,不似以往那般閃亮靈動,整個人看上去削瘦不少,或許是山中歲月不甚清苦,他的臉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淒涼感。
他看着我,良久說不上話來,眼中的神情越發的複雜。
我在莫詡的攙扶下在牀沿坐好,看着莫凡塵,努力地將心底涌起的潮涌平息,微笑道:“小五,我醒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沒說話,幾步走上前來,扣住我的手腕便開始爲我診脈。
鼻息間涌入專屬於小五的淡淡藥香,心中莫名的安靜下來。
小五俊美的容顏就在眼前,細膩白皙的皮膚染了一層風霜,看着,看着,我就恍惚了,時光好似又回到在公主府的藥圃裡度過的那段日子,我和他蹲在園子裡種藥,彼此也是靠的這麼近,我經常伸手去爲他擦汗……
眼前的莫凡塵與記憶中的小五重疊,情不自禁的,我慢慢地伸出手指想去觸碰他的臉頰,他卻緩緩轉過頭,黑亮的眼眸深深看我一眼,斂去表情,向後退卻一步,指甲擦着他的皮膚,就那麼錯失過去。
他眼中波瀾不驚,看不出什麼情緒,只平靜地道:“心肺處的傷尚未痊癒,還需靜養,不可動怒。”
我和莫詡點頭答應。
這感覺好奇怪,小五就像個郎中,在對病人和病人家屬下醫囑。
莫凡塵淡淡地看了看我,“你身體過於虛弱,受創時又失血過多,爲了腹中胎兒的安全,這段時日最好臥牀休養,不要急着下牀,待力氣全部恢復以後再試着下牀。”
“嗯。”我臉上一紅,想來我有身孕一事他早就診出了。
默默垂下頭,看着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復又擡頭看向莫凡塵,“小五,你可知我這身孕懷了多久?”
莫凡塵凝眉道:“根據我診脈的時間來看,有兩個半月左右。”
兩個半月……是在錦月國皇城時懷上的。
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禁琢磨着,孩子的父親會是誰?
自從到錦月國皇城以後我就沒再刻意避孕,尤其與流淵和風吟重逢後,他們有感於失而復得,越發的珍惜與我在一起的日子,而且隨着我身邊男人的增加,他們也渴望得到子嗣,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基本就順其自然了,歡愛後沒采取過什麼措施。
在皇城那段時日,與流淵、初痕、風吟的夫妻生活自不必說,哪個都沒少,三個人一個比一個賣力,甚至還有過兩次跟流淵和風吟一起……
跟方傾也有過好幾次,那傢伙強勢的很,每回單獨相處,他總要歡愛的。
後來被關在皇宮裡與月龍亭也有過,他每次夜裡進皇宮,我們都在清月殿纏綿到大半夜。
如此一算,這腹中胎兒,應是他們五人中一人的骨血,但具體是誰的,尚算不準,小五也只能通過號脈做大概的判斷,推算不出精確時間,唉,看來,只有等孩子生下來才能確定誰是父親了,長得像誰,就是誰的……
莫詡在一邊悶悶地、極不服氣地道:“哼,被他們搶了先機!”
汗!他對我一直沒跟他睡過一事耿耿於懷……這種事情他也要爭,無語……
莫凡塵瞟了我和莫詡一眼,對莫詡以提醒的語氣道:“殿下,她的身體尚未康復,胎兒也不穩固,又加之心肺重創,故而望兩位多多節制。”
暈!我大囧啊,莫凡塵這是在警告我和莫詡在懷孕初期階段不可過於放縱房事,他雖然是面對莫詡說的這話,可是裡的意思卻是要我們倆多多節制……
莫凡塵說話時依舊是那副郎中模樣,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在裡面,這令我既鬱悶又難受。
莫詡也窘迫了,俊臉迅速飛紅,看了我一眼,嘟囔道:“以前就不讓碰,眼下好不容易成親了,可以名正言順地碰了,又說要節制……”
聽着莫詡滿是怨氣的低喃,我和莫凡塵同時楞了一下,莫凡塵的臉上立刻也刷紅,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
我看着莫凡塵紅撲撲的臉頰,立刻呆住了,眼前的他,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我推開那扇硃紅色木門,在滿園香中初遇時的他,他站在藥圃的柵欄邊遞給我手帕時,就是這樣的青澀模樣。
這是他今日見到我後露出的第一個沒有掩飾的神情……小五,你真的怨恨我了嗎?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屋裡的三個人頓時從各自的心思中清醒過來,莫詡衝着門外不耐煩的大喊:“敲什麼敲?不知道老子入洞房呢嗎?”。
……他還好意思說入洞房?屋裡分明有三個人,哪有三個人入洞房的?
莫凡塵毫無疑問地又臉紅了,估計他也很鬱悶,莫詡說自己在入洞房,那他在這裡算什麼?
莫詡這小子說話不經大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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