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聽話，又飛了我一個媚眼。“姑奶奶，別這樣好不好？我的革命意志很薄弱。”我苦笑，同時也是開玩笑。
“你堅定得很呢。”她說，說完後又笑。
“你別這樣。真的。不然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在你身上了。”我說，說完後才感覺到自己是在挑逗她。急忙又道：“對了，剛纔你說如果我高升了的話你會有兩個好處。那你告訴我，你的兩個好處是什麼啊？”
我提這個問題的原因一是爲了轉移話題，二是心裡很好奇。
“你真的想知道？”而她卻故意地賣起關子來。
我知道這種情況下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因爲這個女人就是那性格。於是我淡淡地道：“你不想說就算了。”
果然，她上當了，“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說。我告訴你吧，如果你真的高升了的話，第一，我可以接替你的位置了。”
我心裡想道：那可不一定。但是嘴裡卻在說：“有道理。那麼第二呢？”
“這第二嘛……”她說，看着我笑。
“乾脆點。”我說，心裡有些着急。我覺得她在我面前沒有什麼顧忌，看來確實是把我當成了可以信賴的人了，心裡有些感動。
“你高升了，那麼我們就不在一個辦公室了。我和你不就不需要顧忌什麼了嗎？”她說，話語很大膽。我的心裡頓時一蕩，怪笑着問她道：“什麼意思？我們沒有，一直都沒有顧忌過什麼啊？”
“討厭！”又是一個媚眼朝我飛來。我的心頓時一顫，“萌萌，別這樣。你說你這人吧，前些日子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老是那樣，整得我差點當男人的信心都沒有了。後來我終於斂住了心神，把你當成我真正的同事和朋友了，你看，現在你又來挑逗我了。你這不是害我嗎？”我說，語氣像女人一般的哀怨。
“你不要怪我。我也一直想到你和我一個處室，所以有心理上的障礙。”她說，聲音極輕。
我的心再次一顫，但是忽然想起夏小蘭的事情，“開玩笑的。我們永遠做好朋友吧。男人和女人之間不一定非得那樣的。”我急忙地說道，見她似乎還想說什麼，急忙又道：“我吃飽了。謝謝你的午餐。我得回去休息一下，下午還得接待客人呢。”
她看了我一眼，嘴巴動了動，隨即站了起來。
從酒樓出來後我們一直沒說話。“再次謝謝你的午餐。”到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對她說。
“不用客氣。”她說，神色木然。
我在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然後進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面。
張萌萌說的是真的？真的上面來考察我來了？我坐在辦公室裡面、喝着茶，心裡想道。
wωω ▪TTκan ▪C〇 可是，我怎麼不知道呢？我有些懷疑了。不，張萌萌不可能，也不應該騙我的，特別是在這樣嚴肅的事情上面。而且她還當面對我說了我如果高升後她可以得到的好處。
對，一定是真的！不行，下午我得去孫處長那裡探聽一下情況。我拿定了主意。
好不容易等到了上班的時間，我又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去到孫處長的辦公室。
“秦處長，來，快來坐。很難得啊，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裡來了呢？”孫處長熱情地、笑咪咪地招呼我，胖胖的臉上卻帶着一絲責怪的神色。
這女人，怎麼保養得這麼好啊？我在心裡感嘆。“孫處長，我想來問你一件事情。”我說，臉上帶着笑。
“你問。”她看着我，依然在笑。這下我有些懷疑了——難道張萌萌說的是假的？
“聽說你們最近去了一趟泰國？怎麼樣？好玩嗎？呵呵！我也計劃去玩一趟呢。”我問道。
“泰國？你聽誰說的？”她詫異地問我。
“呵呵。”我笑，“一家醫藥公司要請我出去玩一趟，他們無意中說起的。”
“這簡直是無中生有嘛。”她搖頭道，“秦處長啊，我可得提醒你，這樣的事情可不能亂說的。包括你，也不要隨便接受醫藥公司這樣的邀請纔是。現在很敏感的。”
“是，是。”我急忙地道，“只是隨便問問。”心裡卻在批評自己：是啊，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當面問她呢。這樣的事情正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大家都很敏感的。
“秦處長……”我正在後悔自己無事找事的時候卻聽她在叫我，急忙地應了一聲：“您說。”
“呵呵！沒什麼。秦處長，你可是我們醫院最年輕的處級幹部了，今後前途遠大啊。不過我有一點倒是要特別提醒你，越是年輕，越是在走上坡路的時候就需要更加的謹慎纔是啊。其實我知道你今天到我這裡來做什麼的，但我這個工作是非常講原則的，該講的才能講，不該講的可是千萬講不得的。希望你能給體諒我的難處。對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副手張萌萌同志。”她對我說，臉上笑咪咪的。皮膚紅白分明，看上去很是舒服。
我連連點頭，“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攪您了。”說完後我急忙站起來向她告辭。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了，因爲我聽懂了孫處長的話，同時也知道了張萌萌消息的來源——原來是孫處長故意告訴她的。孫處長的意圖很明顯，她是希望通過張萌萌的嘴巴來告訴我那件事情。因爲正如孫處長自己所講的那樣，她不方便親自對我講，這是原則問題。
我沒想到這個女人還蠻聰明的，竟然能夠做到靈活地、而又不違反原則地將消息傳遞到我的耳中。這個女人很了不起。我心裡讚歎道。
心裡甜蜜蜜的，因爲我知道自己真的馬上就要動了。也許並不是張萌萌所說的那樣高升，但是至少可以成爲公務員中的一員了。這可是一步巨大的跨越啊。忽然想起韋一笑曾經對我講的話來，心裡嘆息他早些年沉迷於研究，不然的話他還真的可能前途無量呢。
這兩口子都是人才啊。
可惜造化弄人。我不住地感嘆，一直感嘆到了我的辦公室。
仔細地品味自己剛纔和孫處長的對話細節，越品味、越覺得孫處長的話很有藝術，其它的姑且不說，就拿她今天一直稱呼我“秦處長”都是大有深意的啊，要知道，她在以前可是一直叫我“小秦”的。再次地去回憶自己剛纔和她的談話過程，希望自己能夠從中領悟到更多的東西，或者學習到更多的說話技巧……猛然地，我感覺到有件事情好像不大對勁！關於我問到她泰國旅遊的事情。
從剛纔我和她的對話中我可以肯定：她確實應該是去了一趟泰國的，她不承認的原因可能有兩個方面：一是覺得影響不好，因爲她是接受醫藥公司邀請纔去的，這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受賄啊。其二，很可能和她同去的還有嶽院長，這就讓她更加地不可能承認了。
而問題的關鍵卻不在這個地方，因爲我忽然地發現了她的回答中有着一個巨大的破綻。杜楠。
孫處長應該是知道我和杜楠的關係的，但是她剛纔卻在問我：你怎麼知道的？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她並沒有想到是杜楠告訴的我這件事情。她爲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答案只應該有一個——杜楠並沒有和她同行。
這說明了什麼？我的心裡頓時一陣慌亂。因爲我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現實：杜楠對我撒謊了。
但是杜楠卻承認她出國了的……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夏小蘭曾經告訴我的那句話，還有崔大寒改變主意的事情。
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崔大寒，杜楠！
日他媽！我在心裡怒罵了一聲。
難道杜小華說的是真的？杜楠跟着我是因爲崔大寒的緣故？崔大寒給了杜楠錢然後讓她來跟着我？
可是，這是爲什麼啊？沒道理的啊！我想不通這一點。
頭，開始疼痛起來。頭，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管他媽的！人家花錢讓你快活你還要去想爲什麼，這不是傻子嗎？我在心裡苦笑道。但是我卻偏偏非得當這個傻子不可，因爲我感覺到這件事情裡面充滿着一種詭異，詭異得讓我心裡不安、心煩意燥。
手機在響，它的聲音將我從痛苦的分析和猜測中拉了出來。“秦處長，我們到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電話是畢有朋打來的。我應該想得到的，因爲他們也應該到了。
“你們在醫院大門外的那個茶樓等我吧。我手上有點事，處理完後我馬上就來。”我斂住心神說道。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到這個茶樓來。我發現，在這個地方談私事還真的不錯——清淨，而且方便。
“秦處長。”畢有朋和張蘇看到我後朝我叫道，我發現他們有些拘謹。這讓我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在這裡比較我是主人，而且還是醫院的部門負責人。從區縣來的他們有這樣的情況應該也很正常，說到底還是我們並不十分熟悉的緣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