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花蕊。
進入雅室前肯定會碰到她的,因爲她的工作主要是在管這一塊。加貝大酒店的雅室區是旋轉餐廳的主要利潤來源,出入這個地方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中間斡旋。我估計很多人和我是一樣的,都想來多看她幾眼。她的美麗能夠給男人帶來心理上的極度愉悅。
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爲什麼總是會利用一切機會到這裡來吃飯了,因爲在我的潛意識裡面很想見她。也許,其他的人和我的心思是一樣的,也許正因爲如此,這個地方的生意才得以如此的火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裡並沒有酸酸的感覺。因爲我曾經聽過三哥對我講過一句話,他告訴我說,很多男人都喜歡花蕊的,但是她卻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說到底,這樣的女人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似的,可望而不可及。
男人的心態大多差不多:得不到的纔是最美麗的。
今天是我首先打的招呼,“你好。”
“賀總給我講了。你跟我來吧。”她朝我淡淡地笑了笑,給了我一個職業性的手勢。我心裡頓時有了一種失落的感覺,因爲我忽然感覺到今天她給了我一種距離感。
跟在她的身後,感受着她美麗身形帶給自己內心深處的愉悅。她走路的姿態很平穩,沒有一絲的搔首弄姿的誇張,但嫋嫋婷婷地讓人心旌搖曳。
“這個房間。對了,你們幾個人?我好給你們安排菜品。”可惜的是,她給我的這種美妙感受的時間不長。
而我卻依然沉浸在剛纔她給予我的那種美妙感受之中,“什麼?”我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剛纔她是在和我說話,“哦,就兩個人。還有一位女士。花經理,我不知道你們女士的口味,麻煩你安排一下就是了。謝謝啊。”
“好的。”她說,在朝我笑。我覺得她的笑裡面帶有一種特別的東西。
“是百里書記的夫人。”不知道怎麼的,我急忙地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的。”她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我很尷尬,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是在她面前會有些神魂顛倒啊?
搖搖頭,進入到雅室。
即刻訝然——
好漂亮的雅室!
剛纔三哥告訴我說他安排的是一個小雅室,我還以爲這個房間特別的小呢。而現在,我眼前的這間雅室卻並不像我想像的那麼小,反而地卻非常的寬大。好大的房間!窗戶處是一大塊整面的落地玻璃,外邊的風景在這裡一覽無餘。地上是淡黃色的純羊毛地毯,顯得整個房間溫暖、溫馨。在房間的裡側是一大壁的書櫥,書櫥上擺滿了各式花花綠綠的書籍,看到那壁書櫥,頓時讓人有了一種“文化”的韻味。還有一面牆是一大幅壁畫,壁畫的內容是古代皇帝正在觀賞歌
舞的場景,顏色鮮豔,人物鮮活,極具動態感覺。壁畫的下方是一套紅木沙發,材質與那壁書架相同。在雅室的中央是一張不大的八仙桌,古色古香,和整個房間非常的協調。
站在門口處,我不忍走進去,我擔心自己的鞋子污染了地上那片黃色的柔軟和溫馨。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猛然地,我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來。
急忙轉身,“白姐。你來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她問。
“我覺得那個人不合適。小地方來的,不是幹大事情的料。”我說。
“哦?爲什麼這樣說?”她一邊問,一邊直直地朝裡面走去,地上那片漂亮在她的眼淚似乎並不存在。我卻在去看她的腳。當然,她走過的地方並沒有留下污跡,它們還是那麼的漂亮與溫馨。
“他們瞻前顧後的,想賺錢又擔心風險。小地方的人都那樣。”我說,擡起腿來看了看自己的鞋底。
白姐轉身在看着我笑,“進來吧,別擔心,這是吃飯的地方,髒了有人清理的。”
我頓時尷尬與惶恐,苦笑道:“我還說別人,自己不也是小地方來的嗎?白姐,不好意思,我在這地方就好像鄉巴佬似的了。”
她頓時笑了起來,指了指那套紅木沙發,“來,坐。我們倆在一起吃飯也行。正好把有些事情聊聊。”
我過去坐下。一位服務員進來了,端着一壺茶。
“放到這裡吧,我們自己來。對了,小秦,你餓了嗎?”白姐先是對那服務員說道,然後轉頭問我。
“沒呢。”我說。
“騙人吧?多少時間了你看!”她瞪了我一眼,但臉上在笑,隨即對那服務員道:“快上菜吧,來一瓶紅酒,給你們老闆說,來最好的紅酒。對了,今天我們要在這裡談事情,你們就不要進來了。”
服務員答應了一聲然後離開。
菜上來了,白姐面對那壁玻璃牆而坐,“外面真美。”她嘆道。
“是的。”我坐到了她的側邊,不想去擋住她的視線,“這個地方真不錯。”
她看了我一眼,要了搖頭,“我們邊吃邊說。”
“配方在我手上。下面的事情按步驟走就是了。”我說,“現在的關鍵是,需要找一個懂行的人來具體操作這件事情。還有就是,最好多幾個品種。”
“說具體一點。”她點頭,說道。
“韋教授那個配方的效果其實我也不是完全地清楚,關鍵是還沒有做臨牀試驗。而且,我覺得這個品種太單一,而且偉哥的品牌在那裡,所以,我覺得今後在推銷這個品種的時候可能會出現很多困難,而且這樣的品種在廣告上也不好開展,因爲它畢竟是屬於比較特殊類型的藥物。建一個藥廠是需要大量的資金的,而且,裡面的手續很複雜,一時
半會兒想要建起來會相當困難的。”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意思和先前我對畢有朋說的差不多。
“藥廠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仔細想過了,可以收購一家現成的藥廠。這件事情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關鍵是品種。你說得很對,現在我們第一是需要管理人才,第二是儘量避免單一的品種。管理人才的事情好辦,高薪招聘就是了。不過品種的事情就得你去想辦法了。”她說。
我有些驚訝,“收購藥廠?國營的?那些退休人員怎麼辦?國營企業的包袱很大的。”
“假如外地某個知名廠家願意到本市來建新廠呢?”她笑着問我道。
“你的意思是說,以外地某個藥廠的名義在我們市建新廠?”我心裡一動,問道。
“你覺得這樣可以嗎?”她問。
我點頭,“這主意不錯。一是可以免去相關准入手續的麻煩;二是可以享受很多的優惠政策,特別是在土地的價格上面,還有今後的稅收。不過,如果採用入股的方式的話,可能控股很困難。”
“爲什麼會很困難?”她忽然笑了起來,“這樣的事情說到底還不是利益的問題?對方是國企,國企就好辦了啊?他們什麼也不投入,就出一塊牌子,給他們一部分股份就是了。”
我點頭,覺得她說的很對。國企是好辦,給那邊的負責人做做工作就可以了。“品種的問題也好辦了啊?就把對方現有的產品分一部分過來做就是了。”我忽然地想到了這個辦法。
“那樣也可以的。產品成熟、市場也成熟了。不過,如果要從長遠來看,還是得自己開發新品種才行。所以,這就需要你去好好物色了。”她說。
我發現,白姐的思維確實很不一樣。她看得比較遠。
“我想辦法,儘量找到好的品種。”我說道。
“小秦,別光顧了說話。來,吃點菜。嗯,這酒不錯,來,白姐敬你一杯。”她舉起杯對我說。
我去和她碰了一下然後喝下。
她笑,“這酒只能慢慢品嚐,你簡直是在牛飲嘛。”
我也笑了,“白姐,我可是分不清酒的好壞的,我喝這玩意就好像喝紅糖水一樣的,沒什麼感覺。”
她搖頭嘆息,“幾千塊錢一瓶的東西,結果被你當成紅糖水了。”
我頓時吃了一驚,“什麼?幾千塊錢一瓶?這酒?”
“這是三十年的愛丁歌德紅酒。世界知名品牌,你看,這酒色澤深紅,酒香複雜,釋放緩慢而持久,是法國加龍河谷地區出產的最高品質葡萄酒。這酒的來歷還有一個感人的故事呢。”她說,端着酒杯緩緩的搖晃,杯子裡面的紅酒在微微地盪漾。
“哦?你說來我聽聽。我也學習一下,這種高雅的東西我可不懂呢。”現在,我已經在她面前有些隨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