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結束,走出考場的那一刻,林閒鬆對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無限嚮往。充實美好,更關鍵的是自由的大學生涯就如孩童心中的遊樂場,深深地吸引着他。
大學生涯的確自由,可似乎更加充實。
一早起來,他就對這面前的兩個手機發愁。猶豫片刻後,他最終決定只帶上南宮顏給他藍殼手機。
他沒有分身術,所以今天關雪的生日是無法參加了,雖然他心中對再扮演一次南宮顏的假冒男友非常排斥,可誰讓他事先承諾了呢。
他也許不是君子,可男子漢一諾千金的信條在他心中卻是根深蒂固。
上午的課一結束,南宮顏的電話就準時到了。
“下課了吧,我現在就在上次的咖啡館外,快過來吧,我請你吃午飯。”
胡成虎在一旁看見他無奈點頭應和的表情,調侃道:“怎麼了磁石,那麼不情願的樣子。是不是恐龍有約。”
雖然和胡成虎幾乎無話不說,可這南宮顏的事情卻是千萬不能泄lou出去的,隨便敷衍了兩句,就支開滿臉不樂意的胡成虎,向咖啡館行去。
咖啡館外停着南宮顏的紅色跑車,在他走到咖啡館門口事,跑車窗口搖下,南宮顏探出頭,招呼他上車。
用午餐的地點依然是私人繪畫所對面的西餐廳,看來程序和上次一樣,午餐結束後,到對面會所化妝,變身成爲劉啓亞,接着是晚上的生日派對。
今晚關雪也有生日派對,想想南宮顏的母親和關雪生日居然是同天,還真是巧合。晚上嶽炎婷打手機找不到自己,估計明天又會找他算賬。
看着對面正拿着菜單點菜的南宮顏,心中感嘆:這些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南宮顏感受到他的目光,擡頭對他甜甜一笑,看得他目中一炫,心中一驚,連忙低頭喝水。
“在想什麼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又在想那個夢潔了?”南宮顏點完菜,將菜單還給侍者,問道。
林閒鬆嘆息了一聲,道:“唉,我是在想今晚是不是還能矇混過關。你多次找理由推託,你父母肯定已經心有懷疑。很多他們上次沒注意的細節,這次肯定都不會放過。”
南宮顏lou出擔憂的神色,顯然對此也沒有把握,“沒錯,前幾次我拿你在國外無法回來搪塞,母親有些不信任。這次恐怕不會像上次那麼容易過關了。”
“那當然了,以你的條件,男友恐怕只想着天天守候在你身旁,還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把你給丟了。怎可能會那麼心安理得地呆在國外,幾個月都不回來見一面。”
南宮顏聞言,臉上微微泛了一抹誘人的淡紅,嬌嗔道:“我會是那種易變的女人嗎。你說我哪點讓你覺我朝三暮四了。”
林閒鬆連忙搖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這太不合理了,所以這次混過去的機會不大。”
“唉”南宮顏嘆了口氣,道:“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到混不過去的時候再另想辦法吧。”
林閒鬆腦海中出現了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揭穿後的羞愧場景,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道:“要不你還是跟你父母坦白了吧。這遲早是要揭穿的,你還不如來個坦白從寬,再好好和你父母溝通一下。我看你父母對你疼愛有加,而且都是知書達理的人物。”
“臨陣拖逃可不是男子漢的行爲哦。”南宮顏微笑着掐滅了他眼中的期望,“你放心,如果真被揭穿了,我還有絕招。”
“快嚐嚐這個烤豬柳,很滑嫩,口感舒好極了。”
“嗯,這蒸鱸魚真鮮,快多吃些,下午化妝可是件體力活。”
“這火腿薰得太棒了,簡直就是極品,…………。”
“啊,你軟骨焦脆適宜,真是絕美。”
接下來的午餐時間,南宮顏再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不斷的用美味的菜餚及時地堵住他的嘴。
昨晚他正是用這招對付陳靜雯的,現在被南宮顏用在自己身上了。
老程序,午餐用完,直奔對面的私人繪畫所,一應化妝道具南宮顏早已準備妥當。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化妝的進度比上次快得多,從開始到結束僅用了兩個小時不到。
看着鏡子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林閒鬆微微苦笑。
“啓亞。”南宮顏對着鏡子,挽着他的手臂,一副幸福的依人模樣。“今天你可要好好表現哦,我們好好配合,一定能再次成功地全身而退。”
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高檔金錶,“現在還這麼早,我們就呆在這裡一直等到晚上?”
“當然不是了。”南宮顏臉色突然一紅,有些扭捏地道:“這次我父母肯定有所預備,我們也要有備無患才行。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需要演習一下。”
“演習?”林閒鬆皺了皺眉,“怎麼演?”
南宮顏眼皮輕輕放下,避開了他的眼光,道:“我從小在父母眼裡就是乖乖女。聽話,懂事,做事也極有分寸。所以他們一直都很信任我。”
“雖然這次對你這個男友的事情有所懷疑,但他們心裡依然認爲我是一個乖巧,做事有分寸的好孩子。所以……所以……,如果我們做一些親暱的動作,他們對你這個男友真實性的信任度就會高得多了。”
她說完後,頭低得更下,臉色緋紅得仿若要滴下血一半,那模樣就如一個初戀的小女孩害羞一般。
“什麼?”林閒鬆吃驚地張着嘴,看着羞紅着臉的南宮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南宮顏重新擡起頭,臉上雖然依然發紅,表情卻已經自然多了,瞪了他一眼,道:“看你樣子還挺不樂意,好像是你吃虧了一樣。”
林閒鬆猶如被嗆着了一般連咳了兩聲,道:“南宮老師,你似乎本錢下得有些大了。”
南宮顏哼了一聲,道:“我願意,下點血本,換長時間的自由可是划得來的買賣。還有,你可別想歪了,在我們做親暱動作的時候,你心裡一定要不停的默唸‘我是一個表演者,這是我的職責。’,千萬別入戲太深了。”
南宮顏爲了這次排練是下了些功夫,她事先列出了一個長長的排練項目表。
除了一些肢體動作的要領外,連兩人的眼神和語言交流都被列在這個表中。
“當你側目看我的時候,眼神一定要專注。”
“不對,你這眼光賊兮兮的……要含情脈脈地。”
“錯了,你這分明是看母老虎的眼神,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哎呀”林閒鬆一聲慘叫,很明顯他那眼神把母老虎惹怒了,纏繞在他手臂上的纖纖玉手中的大拇指和食指帶着他胳臂上的皮肉一同合攏。
“再來一次。”
林閒鬆悄悄運起只在鍾美英面前才用的秋之訣。
剛纔南宮顏那一掐來的又突然又狠,他目中不由升起微微霧氣,按照南宮顏的要求,轉首看去。心中默唸着:要含情脈脈,要專注,要含情脈脈,要專注。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名叫《愛我就看着我的眼》,劇中男女主角有個四目相對,面現癡迷的鏡頭。
於是目光直接找上了南宮顏的雙眸,南宮顏此時也正演練這癡情的表情。
兩人目光相對,他頓感到自己彷彿整個人要被她的美目吸進去一般。
他呆住,她也呆住了。
雖然長相平平無奇,可那對眼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的深邃迷人,那眼中淡淡的霧氣仿若醉人的酒霧,讓人爲之沉醉,而那一對漆黑如墨的眼球,散發着神秘的氣息,引人好奇,併爲之追索。
良久,良久。
“呼。”兩人同時恢復清醒,同時別過頭去。
片刻尷尬地沉默之後,南宮顏道:“就是要剛纔那種感覺,多試幾次就習慣了。”
接下來兩人繼續着眼神交流練習。不過兩人都刻意避免眼光相纏,往往是一觸即散,多次下來,倒也給他們練出個大體模樣來。
相對與語言和眼神交流來說,肢體上的交流反而更加容易,挽手,攙扶,擁抱等一些基本的情侶間的動作練習那麼三,四次,兩人便能達到嫺熟的配合。
終於到最後一項練習接吻了。
“南宮老師,這最後一項我看還是免了吧。這似乎不一定用得上。”林閒鬆看着南宮顏紅潤地雙脣說道。
南宮顏臉色又轉爲緋紅,“那怎麼行,有道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打無準備之仗,破釜沉舟才能旗開得勝。”她心中似乎也很是緊張不安,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吞了口口水,林閒鬆還想說什麼,卻見南宮顏閉上雙眼,揚着頭,道:“不要婆婆媽媽的了,來吧。”
那嬌嫩的脣,清香的氣息,紅豔的臉,無不向他展現着致命的誘惑。
雙手環上了那一握的腰,那一刻他刻意感覺到她身體微微一僵,他的手也輕輕的顫動,雙手一用力。
“嚶”她一聲輕呼,身體已經貼近了他的懷裡。、
這種相擁是剛纔演練過的,是以他不覺間就用上了。
現在那櫻脣就在他面前,他只需要將嘴向前一點,便能品嚐到那草莓般鮮嫩的柔軟。
“嗯。”她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對他的猶豫不決而感到不滿。
他終於將頭向前一探,溫柔地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南宮顏全身上下一陣輕微的顫抖,接着微微睜開眼,入水般的目光灑在他的臉上。
林閒鬆帶着微笑看着她,道:“我覺得這樣顯得更親暱一些。你覺得呢?”
南宮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半晌笑道:“看不出你長得呆呆傻傻的,還是個挺溫柔的人呢。”
南宮顏的手機響了。
“媽,我正在和啓亞逛街呢。嗯,好,好,我們就回來。”
“走吧,考驗馬上就要來臨了。”南宮顏放回手機對林閒鬆道。
林閒鬆低頭看看錶,已經到了傍晚十分了。
一陣鏗鏘地音樂響起,那是他口袋裡藍殼手機的鈴聲。
他拿出手機向南宮顏投去迷惑的眼光,這個手機的號碼似乎只有南宮顏知道,現在她就在身旁,那這個電話是誰打的?、
“是我媽打來的,這個手機號碼是我告訴她的。你小心應付啊,考驗從現在就正式開始了。”
“hello,…………”還是老一套,英語對付。
“哦,原來是伯母啊。”換上結巴的普通話。
“嗯,是是,我和她”看見南宮顏提醒的目光,連忙改口道:“我正和顏顏在……在過來的路上呢。”
與此同時,他留在宿舍的粉紅色的手機也正響着清爽的音樂鈴聲。
正埋頭寫着《江南羣藝會》劇本的胡成虎聽得鈴聲,回頭一看,自語道:“這小子出門又忘帶手機了。”回頭繼續敲打鍵盤。
可打手機的人似乎是個有恆心的主,在手機連續響完三次完整的鈴聲後,他終於坐不住了,再鈴聲第四次響起的之時接通了手機。
“剛纔跑哪裡去了,現在才接電話。”雖充滿驕蠻卻也異常悅耳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他一聽便知道是嶽炎婷的聲音。
“嶽學姐你是找閒鬆的吧,他把手機忘宿舍裡的,他現在去哪了我也不清楚。”
“什麼,這傢伙居然出門沒帶手機。”嶽炎婷有些氣惱地說道,:“你碰到他讓他立刻給我打電話。”
胡成虎還沒來得及答應,嶽炎婷已經掛了手機。
苦笑了笑將手機放回林閒鬆的牀上,搖頭嘆息道:“上天何其不公啊。”
坐回電腦前,看着即將完成的劇本,他又lou出驕傲的笑容,輕聲哼道:“顧天將降美女於斯人也,必先給其色心,強其色膽,厚其臉皮…………”
“哼,這小子到底跑哪裡去了?”嶽炎婷放下手機,氣呼呼地說道。
“婷婷,你這是怎麼了?”關雪看着她生氣地樣子問道。
“小雪,我給林閒鬆那傢伙說了今天是你生日,讓他在宿舍等着。誰知道他不但沒呆在宿舍,還忘了帶手機。哼,我看他一定是故意的。”
關雪大方地笑了笑,道:“也許他是有什麼急事吧。”
“他能有什麼急事,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沒有紳士風度和不講信義的男生,。”嶽炎婷的怒氣絲毫未減少。
鍾美英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好了,婷婷。這幾年我們的生日不都是幾個人過的嗎。”羅碧娟看着嶽,鍾兩人同仇敵愾的模樣微笑着勸慰道。
“難不成你一天沒看見他就想他了吧?”關雪見嶽炎婷氣呼呼的樣子,調侃她道。
嶽炎婷彷彿一瞬間氣全消了,看着關雪道:“唉,我還不是爲了讓我們的壽星生日完美一些,好友的相伴,朋友的祝福,如果加上還有心上人在身側,那…………”說完lou出無限嚮往的表情。
“你”關雪臉一紅,就要去抓嶽炎婷。
嶽炎婷已經笑着跑開了。
“別鬧了,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晚上吃完生日餐後去哪裡給小雪慶祝生日吧。”羅碧娟總是一副溫柔的大姐模樣。
“去‘輕音閣’吧。”嶽炎婷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