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莘莘與兩男一貓幾乎是全速前進,但是畢竟從沒到過這個地下世界,對於錯綜複雜的路線可以說是一點方向感也沒有,全憑直覺亂闖了。
三人走着就看到了河流!這對於飢渴交迫的他們而言非常驚喜,急忙跑過去就想牛飲。但是趙莘莘忽然打住,轉身問爵。
“這裡的花草樹木水流都有着一股子怪異,剛纔你我被花吞了差點沒命,吃了那花蕊卻中了春/a藥。如今又來不及去驗證這水質,是不是別喝了?”
爵和煙兒互看一眼,也確實擔心這水有問題。如果是含了催情成分倒還好些,如果是有毒性那可就糟糕了!
忽然兩人將目光都轉向了黑貓皇二子,拎起它就往河裡仍去。
“你們幹什麼?”趙莘莘話語未落,黑貓已經淋了個透溼。
“他是你親弟弟!你竟然用它去試毒?!”趙莘莘對於爵的冷硬心腸無法理解。
“二弟中了錦國禁制,百毒不侵,但是倘若是催情劑我們應該可以看出端倪。”
爵正說着,忽然河水中好大動靜,等再從水裡冒出來時皇二子竟然恢復了男兒身!
“麟!”爵和趙莘莘當然大吃一驚!
麟渾身赤/裸走上岸來,對着爵就是一拳。
“獨佔了莘莘還不算,如今拿我試毒,我可不會再跟你什老子的兄友弟恭了!”
“行行行,這下可好,有我們三人一同保護莘莘,更方便了。”爵倒是笑嘻嘻半點不惱怒。
一旁的煙兒反倒眼色發冷,最初是他劫出了趙莘莘,到後來不僅是讓爵撿了個現成便宜,如今再加上恢復人身的皇二子麟,他想要得到莘莘就更難了。
“但是今兒既不是滿月,皇二子有不曾從我的身體上得到幫助,僅僅是喝了幾口河水就恢復了男兒身,這水很是古怪!”
趙莘莘仍然有所顧慮,並不打算去喝那水。她這麼一說,煙兒捧起一口水就喝,等了一會兒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我看皇二子能恢復可能是禁制失效了也不一定,跟着水質似乎並無關係。”
他這一說,爵與麟就開始喝水,而趙莘莘也接過了煙兒用樹葉盛着的水正要喝,忽然看見一隻母猴抱着小猴去喝水。
那母猴自己先喝,但是下一秒就躺在地上打滾,嚇得趙莘莘一把甩開了手裡的樹葉。爵與煙兒也瞪着河對岸,只見那母猴打滾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再爬起身時,哪裡還是隻母猴,分明是隻公猴,因爲小猴正因爲找不到□而大聲嚎叫着!
“這水不能喝,這分明是男兒河啊!”趙莘莘腦子裡對每年寒暑假必看的西遊記進行了影像調取工作,得出結論!
“算你不走運!倘若你喝下那水,興許還能留你一命!如今你不過是個沒用的女人,留着何用?!”
一聲大喊從山丘後傳來,趙莘莘等人回身查看,幾十個紅髮女子就站在不遠之處,將他們團團圍住。
“不好,她們找回來了!”爵一把扛起趙莘莘,煙兒與麟在他們身後掩護着,就要往外衝去!
哪裡知道那些女子個個好似身經百戰,速度和力量都非常驚人,很快就逼近了爵,伸手就要去奪趙莘莘。
煙兒雙眼凝神就要點燃那女子的衣衫,但是這一次她們已經知曉了煙兒的招數,揚起一把沙土,讓他睜不開眼來!
麟獨自奮力抵擋,但是無奈女子人數衆多,力大無窮,他癡纏不過,被她們拿下!
爵見狀,扛着趙莘莘用身體護住她,不讓女子的長戩刺傷她,然而女子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趙莘莘!
她們一拳打中爵的腰部,他吃痛動作一滯,趙莘莘便被女子們甩了出去,她們接着撲上來就將爵綁起!
至此,三個男子與趙莘莘都成了階下囚。
“殺了那個女人!”一個紅髮女子發令,幾個女人舉着長戩就朝地上的趙莘莘戳去!
“不要!”爵與麟都發出了絕望的喊聲,心頭劇跳!
趙莘莘自從吃了那花蕊之後力氣也無端端大了許多,眼看着大難臨頭,就地一滾,躲了過去。剛剛逃出一命,可不能就死在這兒啊!
“等等!留下活口!這個女人憑一己之力竟然可以召到三個男人爲她拼命,可見有些本事。帶回去獻給大王,讓他好好樂一樂!”
原本一直不說話的領頭女子終於制止了追殺,保住了趙莘莘的一條小命,但是這話聽着怎麼那麼滲得慌?
趙莘莘腦筋一轉,不好!她是被當成了獵物要送回去給人玩兒的啊!整個一個禁臠獻寶啊!那個大王究竟是男是女?這些個女人都喜歡抓男人做什麼??
灼族女子個個強健,扛着三人仍然健步如飛,趙莘莘一路上很努力地想記住地形特徵,將來逃跑好有個方向。哪裡知道她們的速度好似坐着時速過百的敞篷車,根本看不清,全都是迷糊的影子。
也不知跑了多久,這羣女人終於在一片小樹林前停了下來。領頭女子開始呼喚,一種深沉卻響亮的聲音。
不一會兒從樹林中走出了好些小孩兒,清一色的女孩子!朝着女子們奔來。
“媽媽,媽媽,你回來啦!”
女孩子們很是興奮,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盯着爵、麟和煙兒。
“咦?怎麼有個女人?她沒有喝河水嗎?”其中一個孩子問道。
“乖乖,她不是用來吃的,是獻給爸爸的。”領頭女子笑着將女孩抱起,大部隊繼續前進。
四個人被擡着聽見這麼一句,渾身僵硬,不知道進了林子之後命運又會如何?
相對於了林子外圍的茂密樹木,穿了過去,反而是一片空曠的土地,上面零散着一些帳篷。趙莘莘定睛一看,這不是曼娜她們的帳篷嗎?怎麼會在這兒?難怪冠族與灼族是死敵,這些女子的所有一切物品都是從冠族那裡搶來的!
“放下他們!”領頭女子在一個大帳篷前站定,叫人放下趙莘莘等。
他們就好像四個大麻袋,被一一扔在地上。
“大王,今日的獵物收回來了,戰果頗豐!”領頭女子諂媚地笑着,朝着那帳篷喚了一聲。
“進來。”裡面傳來一句迴應,是個低沉的男子聲音。
趙莘莘這才發現,這片偌大的廣場上,竟然沒有一個男子!顯得爵他們幾個特別獨樹一幟,異樣地打眼。
領頭女子掀開帳篷就進去,不一會兒就與一個偉岸男子並肩走了出來。這個男子是在高大,比這些壯實的紅髮女子體型要大上一倍!
他一雙眼慵懶地從趙莘莘等人身上轉了一圈,接着便打了個通天哈欠。
“男人們你們拿去要吃要玩兒都行,帶了個女人回來是怎麼了?”
“大王,這女子能夠收了三個男人,可見手段和本事不一般,咱們想孝敬孝敬您。再說,我們灼族已經連着兩代沒有生下兒子了,倘若這個女人可以生下兒子……”
那領頭女子眼睛瞟向趙莘莘,她驚得一個寒顫。
那頭讓她一個勁兒生女兒,這頭竟然是想讓她生兒子??搞什麼飛機?那邊不是有男兒河嗎?生個女兒喝了水不就能變成兒子了?
那大王聽她這麼一說,懶洋洋的眼睛纔算是稍微睜開了些,仔細看了看趙莘莘。
“近來都沒有被信天騷擾,本王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來了個女人也好,讓我看看異族女子有些什麼不同之處。”
他說完就轉身進了帳篷,再不去關心這些女子。而幾個紅髮女子就連推帶拽地想將趙莘莘給趕進那個大帳篷裡。
“不要啊!你們想要兒子,去喝水不就有了,幹嘛折磨其他人?!”趙莘莘死命抵住,不讓紅髮女子推搡自己。
“那些個喝了河水變成的男人全都喪失了生育能力,不能同我們交/合。不過是用來對付冠族之流的打仗工具罷了。”
領頭女子說這話時,趙莘莘看見她身邊幾個紅髮女子似乎有些面容僵硬,瞪着她的眼神似乎有着怨氣。
趙莘莘想了想,“可是,那些喝了河水的男子原本是女子啊,是你們的親人好友。你們竟然如此狠心,將她們變成男子不說,還要逼迫他們去搶奪別的族羣,最後命喪他處!”
她的這番話顯得得到了一些共鳴,因爲有些紅髮女子不禁嗚嗚了幾聲。
“跟她囉嗦什麼?!趕緊給大王送進帳篷去!姐妹們,這三個男人看着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讓我們也好好樂一樂,然後再餵給女兒當零食吧!”
領頭女子顯然已經很不耐煩,對着趙莘莘就是一巴掌。她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上,幾個紅髮女子趁勢將她拖進了帳篷內。
“莘莘!莘莘!”
外面三個男子見狀連聲呼喚,卻早已被綁得死死的,只能在地上扭動幾下。
趙莘莘聽着外面爵和煙兒的喚聲,也是焦急不已,因爲她被拽到了帳篷內的一處虎皮地毯上,那個被稱爲大王的男子手中拿着的正是這張虎皮的頭顱!
趙莘莘一動不敢動,只能死命盯着那個大王,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而被緊緊綁住的雙手背在身後,她正努力掙脫。原先的趙莘莘當然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從紅綠手之後,似乎有了可能性。
“你可知道我們灼族爲何是女子多而男子少麼?”
大王懶懶開口,聲音磁性低沉,似乎並沒一絲一毫的危險感,但是趙莘莘看着那老虎的頭顱,看着一帳篷的猛獸皮毛,她知道這人絕不簡單!
“請大王明示。”趙莘莘小聲答話,謹慎有禮。
“那是因爲在三十代之前,這裡還是一個僅僅擁有男人的部落,每當有一個女子出生都幾乎帶來了一輪新的生機,但是與此同時便是爭鬥不休的決鬥。”
趙莘莘靜靜地聽着,她不明白爲何大王會由此雅興,竟然跟她這麼個陌生人談論灼族的歷史,但是她知道只有不拂*oss的意,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其他三個男子的小命。
“就在那個時候,時任大王用盡心計找來了一位巫師,殺戮祭祀了三個月,將一條河水變成了女兒河。從此我族不再擔心沒有女人,但是也同時帶來了一個麻煩,那就是到底誰去變成女人,被兄弟們上?誰又該去承擔產子之痛?”
這一番表述就讓趙莘莘徹底明白了,當然是沒人心甘情願當女人啊!於是乎男人之間也發起了一輪新爭鬥,輸了的就要去當女人,生娃娃!
“從一開始的每月一次比賽決定名單,到後來的根據後代決定名單,男人們都自以爲是,以爲自己很聰明很強壯永遠是族裡的頂樑柱。殊不知,被迫成爲女人的男人們一直心懷怨念,準備着反攻。”
故事聽到這裡,原來還有反轉劇情,趙莘莘一驚。
“再一次聚會晚宴上,女子們做了無數美食,對男子殷切無比,灌倒了一片,接着便是手起刀下,絕大多數男人都在那晚失去了性命!但是如此一來女子們並沒有享受到多久的自由快樂,相反她們很快就開始擔憂起後代繁衍的問題!因爲沒有男人,她們一樣無法生出孩子來!”
至此真相大白,原來是矯枉過正,才使得那女兒河變成了男兒河!
“所以女人總是如此自以爲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男人神色未變,但是手中的虎頭已經癟了下去!
“但是現如今不正是大王您掌管着這灼族嗎?您纔是最聰明的!”趙莘莘小心說話,不敢去踩老虎尾巴,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
“你可知道本王爲何要同你說這些話?”男子忽然眼神一轉,終於從虎頭上轉到了趙莘莘的身上。
“爲,爲何?”她頓時緊張,雙手更是在身後用力想崩斷繩索。
“因爲外面的那些女人看似非常敬畏我,從不讓我參與捕獵,不阻止我一夜七女,但是她們從未給過我半點權利!我甚至不能離開這個帳篷去樹林裡,我的那些女兒們也從不接受我的教育!她們要的不過是個會生兒子的下半身!”
大王壓低了嗓門,對趙莘莘耳朵就是一陣耳語,卻把她聽得抖了一抖,接着燃起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