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仁笑了笑,“這個倒不用,不過如果你今天晚上願意做我男伴的話,我會很開心。”
其實這幾年若不是工作需要,洛一凡很少會出入這種公衆場合,私人party了,只要一有空他就會全國各地的旅遊,去尋找楊以萱。
晚上,白瑜言換上一套修身的白色連衣短裙,盤上頭髮,化上妝容,戴上一副簡潔卻又不失妖豔的面具來到舞會場地。
假面舞會是在張可仁的家裡舉行,大大的三層別墅洋房,裡裡外外都裝修得高貴華麗,花園裡四處佈滿彩燈,而且盛開着各種精心裁剪搭配五顏六色的花朵,再配上滿天的繁星,猶如另一個人間樂園,越過花園進入大廳,纔是八點多鐘,裡面就已經聚滿了各種名流在竊談私語,寒虛問暖,他們今天都有精心打扮,雖然都戴着面具,但都還可以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的高貴上流社會的氣質,
白瑜言靜靜地走進去,絲毫沒有打擾到任何人,戴着面具的侍應端着托盤遞到她的面前,她隨手就拿了一杯紅酒。
她端着紅酒,四處巡視,尋找張可仁的身影,期間不斷有男人向她邀約跳支舞,但都被她一一拒絕。
如果不是爲了尋找另一個東家,補償失去沈碧蓮這個大客戶,這個時候她肯定是在家裡陪小天看卡通電視。
直到八點半的時候,一位穿着靚麗,身材妖嬈的女人挽着一個俊逸男人從樓上走下來,他們帶着情侶吸血鬼黑色面具,就連黑色的衣飾都這麼相像,明顯有刻意搭配,半旋轉樓梯,這對男女顯得如此的耀眼,白瑜言一眼就認出這個男人是誰了,那雙冷傲霸氣的眼睛,昂壯的身材,如此的熟悉……
所有人向那邊望去,掌聲忽然響起,舞會正式開始。
洛一凡攬着張可仁下樓的時候,晃眼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尋找了一下,立刻就看到角落的白瑜言,他們的視線相對的時候,白瑜言立即微低下頭躲開他的視線。
張可仁見洛一凡有些走神,便輕聲呼道:“一凡你怎麼了?”
洛一凡回過神,給她一個淡淡的微笑,當再回眼看白瑜言的時候,那個角落已經沒有人了。
他愣了,是因爲覺得那雙眼睛真的好熟悉,大而水靈,而且充滿了情感,好像她……
白瑜言跑到洗手間,躲一躲,雙手撐住洗手盆,看着鏡中的自己,本以爲自己已經放下了,可是當看到洛一凡攬住別的女人的時候,自己的心竟然會這麼痛,像忽然被穿插了一樣,好難受。
“白瑜言,你醒醒吧!”她不斷告誡自己,不允許自己再陷進去,她和洛一凡從一開就是一個錯誤,分開是理所當然,就算再遇見也應該形同陌路,不應該再有任何牽連。
再次走出洗手間,她的心變得冷硬多了,儘管洛一凡一直在張可仁的身邊,但她還是走過去和她打招呼。
“張總你好。”禮貌性地伸手向她問好。
“你是?”張可仁詫異地問道,她只是請了完美女性的總監,並沒有見過白瑜言,更何況現在還戴着面具。
是她……
洛一凡又愣住了,剛剛見到的那個女人,只見白瑜言臉上戴着一具白色羽翼面具,褐色的眼瞳裡閃爍着冷豔的光芒,紅豔嘴脣帶着一股淡淡的笑,婉約臉蛋看不出半點表情。
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覺得她這麼眼熟,這麼冷的眼神應該不是她,可是這個身材又好像。
“完美女性的總監,叫我白小姐吧。”白瑜言自我介紹,眼睛絲毫不注意在一旁的洛一凡。
“哦,是你啊。”張可仁恍然,手立即和她相握,然後拿起旁邊的紅酒和她碰杯,“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的舞會。”
白瑜言的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笑,開玩笑地說:“只是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是以蒙面的方式。”
“哈哈哈……”張可仁也不由地笑了出來,“沒關係,想必以後我們會有更多見面的機會。”她相信竟然白瑜言肯來參加舞會,那麼一定是有意向和自己的公司合作了,所以以後肯定還會再見面。
“張總,那邊的覃總想跟你聊兩句。”張可仁的助理忽然小聲地在張可仁的耳邊說道。
“嗯。”張可仁點頭,然後抱歉般地對白瑜言說:“不好意思我過去一下。”然後再面對洛一凡視意他幫忙招待一下。
白瑜言見況連忙拒絕:“不用,我馬上就要回去了。”
“這怎麼行!舞會纔剛剛開始,你跟洛總先跳支舞,認識一下,我馬上就回來。”張可仁是一個很好客的女人,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客人這麼快就走。
這下只留下他們兩個人了,面具下的白瑜言甚是尷尬,連說話都變得僵硬了:“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下意識的拒絕,希望能逃過一劫,可是洛一凡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直接簇擁她。
白瑜言被這一觸碰好像忽然被電了一樣,五年了,再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爲什麼覺得鼻子這麼酸,喉嚨也悶悶的,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
“白小姐爲什麼我覺得你好眼熟,好像似曾相識的感覺?”洛一凡奇怪地開口,這五年他見過無數個女人,可從來沒有一次是讓他覺得這麼熟悉。
白瑜言頓了頓,微低着頭躲開這雙灼熱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害怕他認出自己了。
“嗯?”洛一凡再次呼聲,見她故意躲避,就更加懷疑了。
白瑜言沉默了一會,還是擡起頭面對他,隨着他的舞步在舞池裡跳了起來,不過看洛一凡的眼神全是冷意,“洛先生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會這樣說?”
得到迴應,洛一凡的薄脣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解釋着:“我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
“實在不好意思,我剛剛回國對你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而且也沒有興趣。”白瑜言應付自如地迴應,而且舞步故意總踩洛一凡的腳,“洛總真對不起,我說過我不會跳舞。”
如果白瑜言對洛一凡是平平淡淡的,洛一凡倒覺得沒有什麼,可是她越是這樣冷淡就越讓洛一凡覺得她奇怪。
他不但沒有終止跳舞,反而按她的肩更緊了,“只要這首曲還沒有結束,我就不會停止。”
“就算最後受傷也要繼續?”白瑜言鬱悶了,不知道洛一凡究竟在想什麼?而且按自己的肩越來越用力,莫非他真的認出我是誰了?
“洛總這是何必?何苦?”白瑜言最終還是先叫停了,不想再繼續下去,很害怕會讓他發現自己是誰,而且這個惡魔還是這麼霸道,這麼不懂憐香惜玉,每次都會把自己弄疼。
洛一凡停下來,皺起劍眉,再仔細看看這雙熟悉的眼睛,水靈,憂鬱,充滿情感,要說不認識怎麼會這樣?
“你是不是……”
他那雙修長的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摘開面前這個女人的面具,還好白瑜言的反應很快,立刻擋住,然後從人羣中跑開。
“她怎麼走了?”張可仁回來,看到剛剛跑出去的白瑜言,奇怪地問道。
洛一凡的劍眉一直緊皺着,沉思凝想,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她?爲什麼她身上會有這麼熟悉的氣息,可爲什麼卻又是這麼冷的感覺?
“一凡?”張可仁再次輕呼,不知道洛一凡這是怎麼了,今天晚上怪怪的。
洛一凡回過神,對她淡淡的笑了笑,如實地說:“覺得這個白小姐很眼熟。”
“不是吧?我助理說她剛剛從英國回來,你應該不認識她。”張可仁詫異地說道。
洛一凡不再說什麼,只是先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繼續陪一陪張可仁。
白瑜言從別墅裡跑出來,就一直跑,深怕洛一凡會追出來,直到看不到別墅了,背後也沒有人跟着,這才氣喘喘的停下來,因爲穿着十釐米的高跟鞋,剛剛跑得特別的狼狽,腳踝也被磨到,很痛,但還是很慶幸,沒有被認出來。
回想起剛剛在舞會看到的一幕,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他不是選擇段纖纖了嗎?爲什麼現在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張可仁?
想了想,立即搖頭,阻止自己再繼續去想這些事情,因爲每次一想到洛一凡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還會痛。
“白瑜言你夠了哦!楊以萱的生活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是白瑜言!”她必須警告自己,壓自己忘掉過去,不能再回頭,不能再想那個男人,她真的不想再和洛一凡有所牽連,不想再被傷害一次,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回到家,李姐就輕聲地對她說:“小天已經睡着了。”
“嗯。”白瑜言輕手輕腳的來到小天的房間,親吻正在睡熟的他。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只知道小天是她的寶貝,是她的命,也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不能和洛一凡相認,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害怕有一天他會把小天從自己的身邊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