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領完證直接回的公司,等一天的工作結束後才疲憊的回家,卻沒有想到展天成早就讓人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們。
老頭取出多年珍藏,那是當年展蔚言出生的時候他找人釀的酒,現在已經有28年了。福伯打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聞之慾醉。
福伯在每人面前的細瓷酒杯裡都倒上酒,玻珀色的酒液透明澄澈,盪漾在潔白的杯子裡灩灩如波。
展天成端起酒說:“來,都端起來,小言這杯酒你也要喝。當年生你的時候爸爸特地讓人釀了這壇酒埋在老宅的桂花樹下,等的就是這一天。前幾天我突然中風,以爲看不到你嫁人了,誰想到老天還是可憐我。今天我讓福伯去老宅刨出來,小帥呀,我們今晚要喝個痛快。”
展天成爲嫁女兒釀的酒?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結婚是在演戲呀。不過看老頭那麼高興小帥也沒法說什麼,他舉起酒杯和老頭碰了碰:“展董,我敬您。”
“哎?”展天成瞪眼“還叫展董,該叫爸爸。”
小帥很難爲情,他求助的看着展蔚言,展蔚言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小聲說:“當然要叫,這是最基本的。”
小帥臉上的肌肉抖了好幾下,一聲爸叫的千迴百轉,展天成高興的答應着,臉也樂成一朵花兒。
雖然大家都攔着,可是展天成太高興了,一個勁和小帥推杯換盞,看來今天不把這一小壇酒喝出來誓不罷休。
酒到酣處人已半醉,展天成拉着小帥的手又拉過展蔚言的手很鄭重的讓他們握在一起,他拍着小帥的手說:“小帥,我展天成縱橫商場半生,曾經締造了展家百年的第二次神話,但是所有的榮耀加起來也比不上小言給我帶來的榮耀,展家所有的家產都抵不上小言的一根汗毛,小帥,現在我把我的無價寶交給你,以後要靠你替我照顧她了。”
展蔚言在桌子底下踩小帥的腳,卻嬌嗔的對展天成說:“爸,你喝多了,小心我倒何醫生那裡告狀。”
老頭看着小帥和小言輕輕熱熱擠在一起的畫面,小夥子帥氣姑娘漂亮怎麼就那麼配,簡直看着就當浮三大白。
一罈子女兒紅跟蜜水兒一樣被喝出來,到最後老頭兒都唱歌了,福伯把他推回房間的時候還一個勁兒嚷嚷要和小帥喝,福伯好歹哄着給弄房間裡。
餐廳裡只剩下小帥和展蔚言,小帥這孩子爲了讓老頭少喝是搶着喝的,結果大部分都倒在自己肚子裡,現在筆直坐在餐桌前,小臉兒紅撲撲的,倒也不像喝大了。
展蔚言的手放在他肩頭:“小帥,起來,回房睡覺。”
小帥的手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指尖,然後*的一根根摩挲。
展蔚言的手一抖,小電流茲茲的鑽到身體裡心尖兒都麻了,她膩膩的叫了一聲:“小帥。”
小帥頭一揚,大聲說:“媽,你又買市場張老三的雞爪子,他家都是陳貨,一點肉沒有。”
展蔚言頭上黑線數條,感情她投入了半天感*家就當她是個雞爪子,還是沒有肉的雞爪子。扶着他站起來,展蔚言說:“小帥,我扶你回房間。”
小帥酒品還算不錯,沒鬧,挺乖的讓展蔚言扶着,不過那張嘴就閒不住一個勁兒嘟囔:“媽,我今兒個辦了件大事兒,我偷咱家戶口本和我們老闆領證了。媽,你生氣了?不氣不氣呀,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們結婚是假的!”
展蔚言沒想到小帥還有戀母情結,喝醉了一個勁兒喊媽,她就委屈自己先客串一回他媽,他們一邊走展蔚言一邊套話兒:“小帥呀,和你領證的女人怎麼樣呀?”
“嘿嘿,展蔚言?就一個字兒,威嚴!”
看來真是喝醉了,幾個字都分不清了,明明是倆字好嗎?
小帥繼續說:“媽,展蔚言很漂亮,要是不冷着臉的時候就更漂亮,我就愛看她笑,可爲什麼她總不笑呀,你說這是爲什麼呀?”
小孩子邊說邊撒嬌,一個勁兒往展蔚言的頸窩拱,像個調皮的大狗狗。
展蔚言讓他毛乎乎的大腦袋蹭的癢,咯咯笑着去躲避他,小帥這孩子還撒嬌撒上隱了,一個勁兒問“爲什麼她不笑呀爲什麼呀?”
展蔚言摸着他腦袋安慰:“乖呀,你進屋去,我讓她笑給你看。”
“真的?”小帥笑彎了眼睛,連漸漸的小虎牙也露出來了。
展蔚言哭笑不得,怎麼喝醉了這麼磨人呀。
好容易把人哄到屋裡,一看屋裡的佈置,展蔚言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展天成爲了慶祝他們新婚,把屋裡的牀罩枕頭呀什麼的都換上了紅色,粉色的絲綢牀單中間用玫瑰花瓣擺出一個大愛心,真的成了洞房。
展蔚言無奈的搖頭,想不到家裡的老人們還這麼浪漫,可是這樣又浪費又麻煩,還得把花瓣捧下來。
剛想去收拾花瓣,安小帥一下子就砸在牀上,把花瓣弄得到處都是,他躺在花瓣中間,襯衣釦子全部解開,花瓣點綴在鎖骨上,倒有幾分花美男的味道。
小帥躺着也不老實,撈着花瓣到處拋灑,嘴裡還叨叨:“媽,我偷戶口本結婚了,哈哈,我結婚了,展蔚言,你是我老婆!”
展蔚言給他脫了鞋子拽褲子,“知道了,展蔚言是你老婆,也就喝醉了纔有膽兒。”
小帥見褲子往下掉還象徵性的用手去捂小小帥,小傢伙現在老老實實的呆在純棉布料裡面,一點兒也不想找事兒。
展蔚言拿大紅的被子給他蓋上,拍拍他的臉說:“睡吧。”
小帥一下子拽住她的手:“我不睡,我要我老婆陪我睡,老婆,老婆。”
展蔚言真是敗給他了,“你老婆在這裡,就在你身邊。”
“我不信,我要老婆陪着睡覺,你上來,躺在我身邊。”
展蔚言只好脫了鞋子爬上牀躺在他身邊,和他臉對臉。小帥瞪着溼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一下子變得很安靜,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叫:“老婆。”
展蔚言覺得他這樣子可愛的不得了,不僅傾身上前用嘴脣碰了碰他的嘴脣。
“老婆。”小帥難得深情的叫出來。
“老公。”展蔚言也軟軟的迴應他。
“你不是我老婆,我老婆是展蔚言,她不會笑,你是何方妖怪,大膽妖孽好不快快現出原形。”
展蔚言讓他氣的牙根癢癢,不過和醉漢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她只好說:“因爲我是你老婆才笑呀,乖,快睡吧。”
“你真的是?那你在親親我。”這小子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變着法子佔便宜。
“那你閉上眼睛。”
小帥乖乖的閉上眼睛,他的睫毛濃密而長,不斷的撲朔在眼瞼上,根根分明。
展蔚言終於承認女人也會被美色迷惑,她湊過去吮住小帥的薄脣。
小帥像給電擊一樣猛然睜開眼睛,看到展蔚言近在咫尺,他幾乎是立刻主動打開口腔吞進去展蔚言的舌頭。
長長一吻,他們都氣息不勻,分開時嘴邊還牽扯着黏膩的銀絲,展蔚言哼了一聲:“小帥,你喜歡我嗎?”
小帥眸子火熱,他手指劃過展蔚言的眉眼,輕聲說:“喜歡,喜歡到心都疼了。”
“小帥。”展蔚言依偎在他懷裡,“不嫌棄我肚子裡的孩子?”
“喜歡,喜歡你的一切。”越是喝醉了嘴卻越甜,比平時可要伶俐多了。
“那就別離開我,不管別人怎麼說。”
兩個人緊緊抱住,空氣中的花香漸漸濃郁,喝酒的是一個人,醉了的卻是一雙人。
早上,小帥卡着生物鐘起來,他一睜眼就看到一片紅,以爲自己在做夢又閉上眼睛,可又覺得不對忽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懷裡的展蔚言。
不同於平時的同*共枕,這次他們都穿的很少,小帥身上除了一條小褲褲再木有了,而展蔚言則穿了件粉色的絲綢睡衣,睡衣的領子開的很大,露出胸口起伏的白嫩。
小帥嗓子裡一陣發熱,早晨的那什麼就那什麼了。
臥槽,這是真的洞房花燭夜了?
小帥捂着蠢蠢欲動的小傢伙急跳下牀,三兩下登上褲子就想回自己房間,展蔚言在他背後說:“老公,早!”
“老公?在哪裡?”小帥四處張望,去找那個傳說中的老公。
展蔚言給他的迷糊樣兒逗得不行,“小帥,去哪兒呀,你的衣服福伯早就拿過來了,去浴室梳洗吧。”
小帥一下子愣在原地,他慢慢轉身,吃驚的看着新上任的*,原來我就是那個老公呀。
結婚的第二天,展天成就揣着他們的結婚證出現在公司的會議室,他來的正是時候,董事會那幫老傢伙正在質疑小帥爲什麼出現在懂事會上,展天成把手裡的結婚證一放,“這是我的女婿,你們有意見嗎?”
一個老東西問:“老展,女兒結婚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展天成說:“我們只請值得請的人。”
這句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但是展天成似乎什麼都不管,有點破釜沉舟的意味。不過這幫老東西倒也不着急,反正公司在展蔚言手裡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等無法收場時看他展天成還怎麼護短?
這件事是展蔚言最近最煩的一件,可是從和小帥結婚後運氣似乎變得好起來,事情開始出現驚天的逆轉。先是沈譽找上門,爲展氏和江南的j.h總裁江逾白牽線,中間又搭上新晉新貴謝家辰,展蔚言首先解決了財務危機斷掉的資金鍊也接上,再是美國的唐漠來中國幫她打官司,楚鈞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對方一審的證據全推翻,同時終於挖出了幕後黑手,原來是展煜翔這個雜碎搭上了頤達的副總裁蘇沁。
商戰加官司,小帥這才發現他律師姐夫的本事比他知道的還要大,簡直就是開外掛會自己滿血,那段時間大家都很緊張,幾乎忙的透不過氣來,但是卻是快樂的。展蔚言把他拉到前面來,讓他和她並肩作戰,殘酷的也好殘忍的也罷,什麼都讓他一一領受,小帥迅速的成熟起來。
熬過了最後的倒春寒,他們的官司終於大獲全勝,展蔚言也終於有了笑模樣。
接下來壞人倒盤的速度快的讓人咂舌,隨着一個高官的落馬蘇沁也捲入其中,而展煜翔的酒吧給警方搜出了軟性毒品,並有人作證是老闆販毒聚衆吸毒,展煜翔啷噹入獄。
在前面的商戰中,展謝江三家意外的吞下了大韓這塊肥肉,一時間大家都賺得盆滿鉢滿,成了b市金光閃閃的大鱷,董事們也不敢再鬧事。
沈徹這個狐狸作壁上觀,等大局已定的時候他纔出手,接管了展煜翔不少酒吧餐廳,也沒有吃到虧,但是他還是耿耿於懷展蔚言許諾的那塊地。
這不,沈二公子有上門耍賤了。
展蔚言肚子又大了點,但掩在寬鬆的裙子下也不那麼明顯,她不等沈徹開口就說:“沈徹,我的結婚禮物你不用準備了,那塊地就算了。”
沈徹咬牙:“好,好大的禮,那我結婚你送什麼?”
展蔚言看看自己的指甲:“那也要你能結婚才行。“
沈徹也不是個吃虧的,“好,到時候我再等着你送禮。這個給你,小言,這樣的人一直窩在你身邊,真是太大意了。”
展蔚言看着沈徹扔在桌子上的資料,伸手拿起來:“這麼巧,我也懷疑到她。”
“你看着處理吧,我只能幫到你這裡了,以後的路有人陪着你,不過安小帥知道就是孩子的父親嗎?”
沈徹話剛落下展蔚言就嚇了一跳:“沈徹,你怎麼知道?”
“爲什麼我不知道,原來這樣的機會都能給你們碰上,我真是服了。不過你打算蠻着他多久,假結婚?真爹地,展蔚言,真有你的。”
展蔚言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口:“沈徹,那塊地我會盡快做出轉讓合同,你不準亂說。”
“哈哈,那算是我結婚提前的賀禮?小言,謝謝你!”
“不客氣。”展蔚言咬着牙吐出幾個字,真恨不得咬沈徹幾口。
安小帥推門而入,看到沈徹他點點頭:“沈總也在,正好要吃飯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飯?”
沈徹看看展蔚言,做了個地的口型,然後對安小帥搖搖頭:“不了,我約了人,下次,喝你們的喜酒。
沈徹走了後小帥問展蔚言:“你們剛纔在說什麼?”
展蔚言表面裝得很平靜心裡卻有點沒底,她不知道小帥聽到了多少,有些事當然要告訴他,但需要合適的時間和地點以及氣氛。
伸手掠了掠頭髮掩飾自己的情緒,展蔚言說:“能怎麼樣,還不是跟我討債的,幫我把村屋那塊地的合同整理一下,我要出讓給他。”
小帥手撐着桌子很不解:“真的要給他?那塊地可是我們費盡心血拿下來的,你不是說要和我姐夫合作開發電子城嗎?”
“小帥,其實我本來就想給他,那時塊燙手的山芋,我們啃不了這塊硬骨頭。”
安小帥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個地方很多釘子戶,關於拆遷的事已經鬧過一次,聽說差點出人命,現在轉給沈徹憑着他的*手段估計能搞定,我們卻沒費什麼力氣就掙了一筆。”
展蔚言微笑看着小帥,忙了一個上午,他熱的脫掉西裝只穿了一件條紋襯衣,襯衣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露出麥色的強壯手臂。頭髮是剛理的,鬢角處露出湛清的頭皮,最近的辛勞讓他瘦了不少,臉上的棱角也現出來,趁着濃眉大眼挺直鼻樑特別陽光俊朗神采飛揚。
展蔚言的目光越發火熱,她用眼神一寸寸摩挲着小帥的臉,弄得小帥漸漸不自在起來,隔着桌子他拉住展蔚言的手:“喂,是不是想把我喝掉?”
展蔚言一愣才明白旺仔牛奶的梗,她手指插進小帥手裡和他五指教纏,“小帥,發現你越來越帥。”
小帥自戀的攏攏頭髮:“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展蔚言面對着小帥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她招招手讓他靠近,然後呡住小帥的嘴脣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放開。
小帥還沒有回味過來,他兜住展蔚言的脖子去碰她的額頭:“你耍流氓。”
展蔚言笑面如花:“我就耍,你能怎麼樣?”
“我是想你耍的徹底點,再一下。”
展蔚言拿桌子上的文件去拍他的頭:“幹什麼呢,這還上班呢。”
“這不你開的頭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女法西斯。”小帥說着目光卻掃過展蔚言手裡的文件,這份就是剛纔沈徹送來的。
“好了,不鬧了,我餓了,去吃飯。”展蔚言何等敏銳的人,她忙把文件放下不着痕跡的放起來,然後站起來。
小帥的目光只在文件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去衣櫃裡給展蔚言取出外套給她披上,一起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