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e舉着小拳頭一臉的堅決:“當然,我還要回來娶你呢。”
這一句,所以的人都笑了,而且大家都看着楚鈞笑,奚落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大家卸去了千金重擔心情輕鬆起來,酒也開始越喝越多。安璟一直陪着jone,喝的只是果汁。
唐漠給大家圍着灌酒,一個勁兒稱讚他展氏的官司贏得漂亮,其實這是楚鈞提前安排好的,假洋鬼子要帶走他兒子,就一定要讓他喝趴下。
jone看着他們玩的高興,就偷偷的讓安璟帶他去陽臺,兩個人說起了悄悄話。
jone人小鬼大,他很鄭重的交代安璟:“安璟,我走了,麻煩你照顧我楚鈞爸爸,其實我也不想離開他,但是…..但是我也不能離開我唐漠爸爸,爲什麼我不能有兩個爸爸呢?”
安璟摸了摸他的頭:“就算你不和他們在一起你也有了兩個爸爸呀,他們都愛你,你很富有。”
“我知道,可是我還想有媽媽,安璟,我媽媽真的就不要我了嗎?”提起媽媽,這孩子小臉兒跨下來,明明淚水在眼圈兒裡打轉兒,他卻強忍着不哭。
安璟當然不會傷他的心:“jone,你媽媽肯定有苦衷,她不會不要你的,天下的媽媽有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那你呢,你會和楚鈞爸爸有孩子嗎?我希望是個小妹妹,我要送她芭比娃娃,還有粉色的蝴蝶結。”
安璟有些尷尬:“jone,我和你爸爸已經離婚了。”
“可是我爸爸還很愛你呀,安璟,你愛我嗎?”
安璟給jone這個鬼機靈弄得不知該怎麼回答,她摸摸他的頭:“當然愛,你這麼聽話大人都愛你。”
“你既然愛我那就該給我爸爸生個孩子代替我,這樣他就不用想我想的傷心了。,對嗎?”jone的黑眼睛閃閃發亮,爲自己的主意得意。
安璟苦笑不得,這樣也行嗎?
“爸爸,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主義很棒?”jone轉頭對着門口喊,原來楚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裡。
楚鈞喝了不少酒已經微醺,他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手摸着jone的腦袋眼睛卻緊緊盯着安璟:“我當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二丫你覺得呢?”
安璟給他看那的臉發燙,她微微別過臉看別處,眼光都不敢跟楚鈞接觸。
jone卻不依不饒:“安璟你說嘛,好不好?”
“不好。”安璟站起來想離開這兩個無良父子誰知被地毯絆了一下,筆直的向前摔去。
“小心。”楚鈞一下子就把人撈在懷裡,濃重的酒氣噴在她臉上,暈乎乎的,像醉了一樣。
喝了那麼多酒,楚鈞的眼睛越發明亮。他緊緊的看着安璟,不放過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變化,那樣濃烈的愛雨幾乎要噴薄而出。
從指間開始到四肢到心臟,安璟都覺得軟軟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四肢百骸裡擴散,她耳朵裡一片鳴響,彷彿無數的蟬在聒噪着一個夏天。
楚鈞的脣一點點靠近,他堅硬的勃發也在安璟的大腿跟兒上壯大,安璟陡然清醒過來,她迅速的逃離,楚鈞的脣擦着她的臉頰而過。
楚鈞發出一聲嘆息。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親到她。
安璟尷尬的咳了兩聲,別過眼睛去看jone,那孩子一臉的興致勃勃:“你們現在就要生小妹妹嗎?繼續吧,當我不存在。”
楚鈞加緊雙腿,努力想讓自己腿間的小怪獸軟下去,安璟臉紅的能滴血,她飛快的扔下一句我去外面就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jone很可惜的咂咂嘴:“爸爸,你真沒用。”
楚鈞被兒子歧視自然不服氣:“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
“賭你腿好的時候我帶着她去美國看你。”
jone的眼睛閃閃發亮:“好,一言爲定,爸爸,你要加油呀!”
飛機高高飛上天空,楚鈞終於送走了那個突然出現在他生命裡的至親,心有些空也有些失落,但是他很快就打起精神,jone的話響在他耳邊“爸爸,你要加油呀!”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陽光漸漸明媚,微風漸漸和暖,校園草坪上泛起一層茸茸的綠色,紫色的二月蘭星子一樣散亂其間,垂柳抽出金黃的嫩芽,迎春花悠悠的抖落一身碎金,現世安穩,時光靜好,這纔是安璟追求的生活,可這樣安逸的生活她卻生出失落來。
江逾白從那天晚上的事情後過來找過她一次,人家大總裁一臉平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就是說最近有事需要出趟國,還問她要什麼禮物,其實他是想安璟能跟他一起去的,但是安璟婉言拒絕了,剛開始上班還是要好好表現的,她想做一個自食其力的女人。
生活中沒有了陸翊沒有了江逾白其實也覺不出什麼,但是當楚鈞真的不再出現時,她卻不時的想起他。
那天安定邦的特效藥吃上了,她拿着藥盒跑了好多個藥店都沒有買到,這些藥本來就是楚鈞給買的,她幾次想打電話問他但最終還是忍下來,最後還是託謝家辰去香港買。那天她手機不知怎麼就出現了問題,給人刷了好幾十塊錢衝了遊戲點卡,同事們勸她去刷機,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不用了回家給楚律師看看就搞定了。可下一瞬她的心就冰涼,她家裡已經沒有了楚律師。
有一個人他沒有驚豔你的時光也沒有溫柔你的歲月,只是以潤物無聲的姿態潛入到你的生活裡,離開他或許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你會慢慢發現沒有了他你就一無所有,你的靈魂其實已經長在了他身上。
是習慣吧!安璟這樣安慰自己,日子平靜了人的日常習慣就暴露了,可是既然能養成當然也能改掉,哪怕是一點點的慢慢消磨,但總會在時光漸漸埋葬,心,也不再疼痛。
週一的時候安璟照常去上課,還沒到大門口總覺得今天有點異樣,是有領導來考察嗎,學校也沒有通知呀,可爲什麼學生老師看起來都異常興奮的樣子?
到了門口她纔有些覺悟,原來是來了個帥哥保安,等等,這個帥哥看起來好眼熟,艾瑪,是楚鈞!
楚大律師穿了一身藍黑色的保安服,戴着頭盔拿着警棍筆直的站在門口,女孩們都對他很驚豔,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可是他還是面無表情,不害羞不尷尬,就跟自己是飛虎隊一樣。
安璟給他搞敗了,這位大爺是哪根筋抽了,跑到學校門口來得瑟。
看到安璟楚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站的更直溜,對着安璟笑出八顆牙齒。
美人一笑傾人城,四周的少女一下子尖叫起來,她們粉紅的少女心長上了小翅膀,飛呀飛在半空中。
安璟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匆匆忙忙的走進辦公室。
平日了安靜的辦公室今天也炸開了鍋,大家紛紛在討論門口的型男帥哥。
一個少婦老師說:“這樣的帥哥都能去當模特了怎麼跑到我們學校當保安,好可惜。不過以後我們可有福利了,好想下班後約他去喝一杯。”
另一個老師取笑她:“你得了,都是孩子的媽了,這樣的機會還是讓給年輕人,對了,安老師,你覺得那帥哥怎麼樣?”
安璟和楚鈞結婚和離婚都靜悄悄的,雖然在報紙上也給人說三道四,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個失婚女人。
沒等安璟回答另一個老師接口:“得了,安老師哪會看上一個保安,我可看到有人開着保時捷來接她。”
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安璟選擇一笑而過,她拿起杯子喝水,可是沒等嚥下去有一個老師說:“我覺得這個小夥子挺面熟,很像前些日子報紙上說的那個大律師。”
安璟一聽這個一口水嗆在嗓子裡好容易才嚥下去,她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他們的八卦。
上課鈴響了,大家紛紛去上課,安璟拿着手機找了個安靜地方給楚鈞打電話,那個號碼想都不用想就從指間跳躍到手機上。
楚鈞接電話的時候很愉快:“二丫,早上好。”
安璟捂着聽筒小聲說:“你搞什麼鬼,楚鈞,你是不是有病呀!”
楚鈞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二丫,怎麼了,現在律所歇業,我都沒業務了,只好出來幹保安。”
安璟氣的直咬牙:“那你至於幹保安嗎?還來我上班的學校,楚鈞,不要鬧了行嗎?”
楚鈞更無辜了:“二丫,我是被招聘來的,沒走後門。我現在要養活自己,真的沒有什麼企圖。”
安璟氣的肺都炸了:“你隨便吧,我不管了。”
好容易捱過一上午,安璟剛準備和韓老師一起去餐廳吃午飯,帥哥保安羞答答的進來塞給她一個粉色的小豬飯盒,一句話都沒說就跑了,安璟在同事們能吃人的目光中硬着頭皮打開了盒子,裡面是製作精美的意大利麪,安璟知道它的名字,叫做天使的頭髮。
衆人又是驚異又是豔慕,酸溜溜的說什麼都有,安璟一中午都看着這些頭髮就好像它們是真的頭髮。
後來的每一天,楚鈞到了中午就出現,粉色的小豬飯盒就成他的帶鹽了,有時候是排骨米飯,有時候是澆汁兒蓋飯,有時候是餃子有時候是包子,但無一例外的,這全是出自他的手。
現在全校師生都知道楚鈞在追求安璟,知道內情的校長好幾次都笑呵呵的對安璟說:“小夥子不錯,小安你考慮考慮。”安璟簡直要抓狂了,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她給楚鈞打電話“今晚放學後我們談談。“
楚鈞立馬應承:“好好,我的車在奶茶店門口放着,我接你。”
好久沒去奶茶店,安璟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成了楚鈞的停車場。其實學校自己有停車場,但是如果讓大家知道保安開q7這也夠奇葩的。
楚鈞在奶茶店了一眼就看到了安璟,他忙捧着一杯奶茶迎出去,“給茉香綠奶茶,暖暖手。”
安璟接過奶茶淡淡的掃了楚鈞一眼,“在這裡談嗎?”
楚鈞連連搖頭,推着安璟就把她推到車門兒那裡,他那打開車門讓人坐上去,自己也上了車,發動引擎的時候他才說:“我請你吃大餐,慶祝我找到工作。”
安璟冷笑:“不知道你一月的工資夠不夠一頓大餐錢?”
楚鈞可不管她的冷言冷語,一個人自hi的挺來勁,“這學校呀真好玩兒,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喜歡教書了,你知道高二五班的那個班主任他們都叫他什麼嗎?”
安璟在學校裡沒什麼朋友,平日裡又不喜歡八卦,她微微皺起眉問:“叫什麼?”
“鬆獅呀,你看她那一頭金毛兒,多像。”
安璟想了想覺得很形象,但她還是輕嗔道:“真能糟踐人。”
“還有還有,高一那個體育老師,光頭的那個,同學們都叫他熊二愛上光頭強,他就是熊二和光頭強的愛情結晶呀。”
安璟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兒,“楚鈞你到學校裡就研究這個的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因爲是紅燈,楚鈞停下車,他貪戀的盯着安璟的側臉:“因爲你是個好老師,我是個好保安。”
安璟真是拿他沒辦法,正在這時候她手機響了,她從包裡拿出來看了看,是江逾白。
安璟有點躊躇,楚鈞暖聲說:“接吧,我把耳朵堵上。”
他這樣說安璟反而不好不接,她按了通話鍵,輕輕的說了聲“喂。”
江逾白的聲音即使隔着高山大海也聽出了疲倦,他輕輕嘆息着,“安璟,我想你。”
沒有任何鋪陳,開口就直抒胸臆,這似乎不是江逾白的風格。
車裡空間這麼小,楚鈞清清楚楚的聽到這句話,他握方向盤的手一抖,臉上的笑都僵硬起來,裝大方,真他媽的難!
還好安璟沒有甜蜜蜜的對江逾白說我也想你,她微微一頓,身體略向前傾,大片的秀髮垂下來,蓋住了她的眼睛讓楚鈞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聽到她說:“謝謝,歐洲有那麼多好地方,好好玩。”
楚鈞噓了一口語氣,還好,看來自己還是有機會。
又簡單的和江逾白聊了兩句,安璟就掛斷了電話,楚鈞乘機說:“二丫,前些日子南方有霜凍。”
“啊?”安璟不解,這句話的跳躍性太大。
“霜凍,凍死了很多花花草草的,估計玫瑰花也開不了了。”
安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楚鈞還惦記着上次她和他說的等花開了就結婚的事情。安璟腹黑的笑笑:“沒事兒,江逾白的花種在暖房裡,很安全。”
楚鈞的心頭一悸,就像給抽了一鞭子又疼又哆嗦,其實他纔不管花開不開,他只想試探安璟那次的話是真是假,結果她滴水不漏,看來二丫的智商果然昇華了。
這個話題已經無法繼續下去,楚鈞索性不說話,播放起音樂。
熟悉的旋律柔緩而寧靜,帶着絲絲縷縷的記憶似乎是從時光的縫隙裡跌落而出“遇見愛情/遇見命中註定/有哭有笑卻還是覺得很幸運/從今以後從今以後會有個人陪我看細水長流/當遇見愛情/遇見命中註定/喜樂悲歡交替卻還這樣篤定/從今以後從今以後/慢慢學習從各自兩種人生到一同相守”
明明是一首溫馨甜蜜的歌曲,可是安璟卻滿心的悽然,她曾經也是懷着這樣美好的憧憬去遇見愛情經營婚姻可是結果卻這麼悲涼。這場逝去的婚姻裡她和楚鈞都是初學者,以爲憑着自己的一腔熱情就能給對方幸福,可是他們的自尊驕傲固執似乎都成了婚姻的殺手,雖然問題出在jone和蔣婷身上,但是安璟不否認自己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當時固定在那個死局裡,只看到黑白兩種對決,卻不能理智全面的尋找解決方法,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楚鈞見安璟呆呆的不說話,他跟着音樂哼唱起來,車外燈海綿延夜色闌珊,無數璀璨流光在車窗上倒退飛逝。這樣的城市,這樣的夜色,又有多少人在尋找他命中註定的愛情?
楚鈞帶安璟去吃飯的地方以前他們去過,從包間的窗戶裡可以看到運河大橋上華燈閃爍。
包間的氣氛很好,所有的大燈都拉滅了,桌子上點了個歐洲復古的花枝燭臺,白色的香薰蠟燭圍繞成一個愛心的形狀,跳躍的燭火映的安璟眼眸閃閃爍爍,就像大橋上的彩燈輝映在河水裡,楚鈞還沒有喝酒已經薄醉了幾分。
楚鈞把一個形狀精美的帶蓋子的碗推到安璟面前:“二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