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走一起走!”辛懷民沒有絲毫的猶豫,無比堅決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朋友這兩個字,對於很多人來說,也許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辛懷民來說,這兩個字卻是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樣,遙不可及。更何況,他不僅僅要跟葉初九成爲朋友,還要結拜成爲異姓兄弟。
曾經,爲了不給家裡人添麻煩,他失去了很多個本可以和他成爲好朋友人。現在,他不能再讓這種機會從眼前流逝。
辛懷民的反應,完全在夏天雲的意料之中。在心中暗暗鬆着氣的時候,夏天雲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無可奈何地神情:“懷民,婁澤是婁家的人,你們把他打成那樣,不給婁家個交待是不行的。”
辛懷民生氣地叫道:“從小到大,我不是給這個交待,就是要顧及那個的想法,有誰考慮過我的感受?夏叔叔,我不管,反正他不走,我也不走!”
夏天雲面無表情地掏出電話遞給了辛懷民:“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先給你家人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吧,不然的話,我很難做。”
看到夏天雲手中的電話,辛懷民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夏天雲悄悄向葉初九使了個眼色。
葉初九心領神會地嘆了口氣:“哎,算了,懷民,咱倆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塊兒去。你該走你的走你的,我在這兒沒啥事。頂多也就是判個三五年就回去了。”
飽含無奈與失望的話語,深深觸動了辛懷民心中那根弦,辛懷民咬了咬牙,一把拿着電話走到了一旁。
“你幹嘛要把我留這?”辛懷民到一旁去打電話了,葉初九這才一臉不悅地朝着夏天雲問了起來。
夏天雲小聲說道:“懷民這孩子從小心思就比別人細,他從來不願意欠任何人的東西,特別是情感方面,更是不願意去欠別人的。這次,就是要讓他的心裡邊對你產生愧疚,這樣以後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葉初九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天雲哥,你真jian!”
夏天雲沒好氣地瞪了葉初九一眼:“我再jian也沒有你jian,好的不教教他打架鬧事,你知道我回去後得寫多少頁報告才行嗎?”
葉初九jian兮兮地笑了笑:“行了行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不過說實話,這辛懷民確實夠可憐的,他可算是華夏正兒八經的太子爺了吧?”
夏天雲無可奈何地說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也不是他一出生的時候就有個當首長的爹的。他父親也是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做了三十年纔有了今天的成就。以前是一門心思放在往上爬上了,現在是一門心思放在國家上了。一來二去的,他就忽略了懷民。女兒長年有病,兒子又因爲缺乏交流而無法溝通,一個是看着眼急,一個是看着心急。初九,如果你能把懷民這塊心病給他解決了,你以後的路,會平坦很多。別說了,回來了。”
辛懷民一臉沮喪地走了回來:“初九,對不起。”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行了,別垂頭喪氣的了,你走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辛懷民搖了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恐怕得跟我回趟京城了
。”
葉初九登時就愣住了,夏天雲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樣,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嘻嘻,怎麼樣,嚇到了吧?我也沒有想到,我爸爸竟然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我的請求!”辛懷民一臉幸福與得意地笑道。
“不行,我不能去京城。”葉初九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爲什麼?”辛懷民不解地問道。
“沒有爲什麼,總而言之就是不能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葉初九態度堅決地說道。
“你不會是個逃犯吧?”辛懷民一臉鄙夷地問道。
葉初九瞥了辛懷民一眼:“你丫纔是逃犯呢,老子在這兒之前,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五好公民。和你實話實說了吧,我在京城有很多仇人,所有不能去,最起碼現在不能。”
“仇人?誰?”辛懷民好奇地看着葉初九。
“拓跋聖哲!”葉初九聲音低沉地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辛懷民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如果是他的話,確實夠麻煩。”
葉初九微微一笑:“好了,既然你老爹已經鬆口了,那我想我的問題也不會太大,你放心好了。”
“那好吧,那咱們就一起離開這裡。”辛懷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葉初九指了指正在被醫生擡上擔架的凱羅爾:“不帶她走嗎?”
“她不可能跟我走,就算她跟我走了,也不會比現在過得更好。”說罷,辛懷民便是目不斜視地走向了酒吧的大門口。
看着辛懷民那落寞的背影,葉初九禁不住感嘆道:“想要保護的時候不能保護,能保護的時候卻已經無法保護了。連選擇女人的權利都沒有,真不知道我到底是應該羨慕他還是同情他。”
夏天雲平靜地說道:“沒有人不讓他去選擇她,只是他自己不願意而已。他心裡邊清楚的很,他除了能夠那個女孩本身不想要的東西之外,他什麼也給不了。懷民的骨子裡邊還是一個正直的孩子,如果他的不要臉程度能有你的一半,那他活得就會輕鬆很多。”
葉初九哭笑不得地看着夏天雲:“嘿,你這話我怎麼這麼不愛聽呢!”
“行了,別說廢話了,快點走吧。”夏天雲不耐煩地推了葉初九一把。
婁光偉和薛凱文見到葉初九也要走,不由就有些急了。
“夏處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婁光偉一臉不悅地擋在了夏天雲身前。
夏天雲面無表情地說道:“婁局長,對不起,根據一國兩制的原則,本來他的確是應該在你們這裡接受審判的。但是現在,他牽扯到了國內一樁買賣軍事情報的案件中,所以我不得不將他帶回國。”
婁光偉恨恨地說道:“買賣軍事情報?我看是你想要找藉口帶他回去吧!”
夏天雲慢步上前,湊到了婁光偉身旁輕聲呢喃了兩句。
婁光偉的臉色登時就隨着夏天雲嘴脣的蠕動變得難看起來。
“走!”夏天雲招呼了葉初九一聲,直接大搖大擺地領着葉初九走出了酒吧大門。
“你剛剛跟他說了什麼?他怎麼就肯放過我了?”葉初九好奇地問道。
夏
天雲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了一句你還不夠資格來問我。”
葉初九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我擦,牛氣啊!剛剛看你還挺忌憚那個婁家的,這辛懷民的電話一打通你就來勁了哈!”
夏天雲不悅地瞥了葉初九一眼:“怎麼說話呢?剛剛我是爲了讓懷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xing,好讓他知道自己走了之後你會面臨什麼。要不是我,他能打電話搬救兵嗎?”
“你們倆說什麼呢?”辛懷民的聲音很是突兀的在兩人左側響了起來。
葉初九咧了咧嘴,傻笑着說道:“沒說什麼,沒說什麼,就是在說你牛.bi!”
辛懷民不由自主地扭頭看向了酒吧,看着正在被人擡出酒吧的凱羅爾,臉上露出了自嘲與諷刺的笑容:“牛.bi?呵呵……”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臨時改變行程?”
“就是,我們都累了一天了,需要休息!”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休息?”
“大家冷靜一下,請聽我說兩句。並不是我阿星故意爲難大家,而是公司要求我這麼做的。大家也看到了,在澳門這兩天裡,我阿星可謂是盡心盡力的爲大家服務,你們不花錢購物我阿星有說過一個字嗎?沒有吧?大家也都是經常到處旅遊的人,你們也都知道,我們這些當地的旅遊公司都是花了錢,你們的旅行團才把你們放給我們帶的。現在的問題是,大家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你們這兩天在澳門花的錢,讓我們連你們在這裡的食宿費用都掙不回來。大家也體諒一下我們的苦衷,也算是幫幫我的忙,公司給大家安排了兩條路線,一是咱們一會兒去買點小禮品,每人最低消費是二百元。二是每人花上四百元觀看一下花式表演。大家……”
“憑什麼,憑什麼還讓我花錢?”
“就是,我們花的錢怎麼不夠了?在酒吧裡邊我們都點東西喝了,白天也都買了衣服了!”
“看個屁的表演,剛剛酒吧裡邊又不是沒有表演!”
“不去,我們哪兒也不去,我們要回酒店睡覺!”
導遊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五六十號遊客就炸鍋了。
“你們這羣大陸人懂不懂規矩?一人花一千來塊錢,來回機票錢你們覺着能夠嗎?更別說還有食宿費用了。不願意花錢,你們出來旅什麼遊?一羣鄉巴佬!”導遊身旁的那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如同一口母老虎一般,張嘴就指着遊客罵了起來。
“你敢罵人?”
“你要投訴你!”
“投訴投訴,愛去哪投訴就去哪投訴。阿星,不用跟他們費話,今天晚上,這兩個項目他們必須都得走一遍,不然的話,就讓他們自己回去!”
“這澳門的導遊,可真是橫啊!”葉初九一臉不可思議地呢喃道。
辛懷民不以爲然地說道:“這些遊客也不善,這種旅行團,都是澳門旅行團花錢從大陸旅遊團那裡買來的。擱你你也急!”
夏天雲神情冷漠地看了不遠處的旅行團一上:“行了,有什麼可看的,趕緊走了。”
“我次奧,打起來了!”葉初九十分好事地指了指那正擁擠到一起的人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