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咧着個大嘴,明明笑的沒心沒肺,可是這心裡邊卻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
那種愧疚感,讓葉初九的心裡邊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
“對不起。”葉初九禁不住地對着話筒說了起來。
有些突兀的問題,並沒有讓沈鍾毓感到吃驚,她表現的很平靜,彷彿她早就知道葉初九會問這個問題一樣。沈鍾毓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溫柔地說道:“有時候,最傷人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葉初九尷尬地笑了笑,無比真誠地對着話筒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爲我付出了很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鍾毓輕笑着說道:“呵呵,這句話,你說了不只一遍了。人能隨性而活,那是一大幸事。只不過你別忘了,任何一個瀟灑不羈的背影,都是靠無數個默默奉獻的身影撐起來的。我不說了,再說下去,估計艾兒就得采取什麼手段來偷聽咱倆的講話了。總而言之,一切小心。”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葉初九使勁點了點頭。
依舊是沈鍾毓先掛斷了電話,依舊是葉初九在電話這頭聽着嘟嘟聲發呆。
恍惚之間,葉初九覺着自己走得有些遠了。
因爲他越走越遠,因爲他越來越瀟灑,而讓他身後那些默默奉獻的身影也是越來越多。
葉初九深呼一口氣,一臉無奈地說道:“老爺子,你爲什麼說話只說一半,你既然告訴我了人活着就是在跟命運下一盤到死纔會結束的棋,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盤棋應該怎麼下呢?”
葉初九無精打采的回到了艾威的房間,華子墨和康蓓妮看到葉初九的時候,都想上前關心一下,不過葉初九卻是沒有給她們這個機會,他徑直走到了艾威旁邊直直坐了下去,聲音低沉地說道:“說吧。”
“說什麼?”艾威一臉茫然地看着葉初九。
“你這麼聰明,會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嗎?”葉初九面無表情地問道。
艾威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突然間變得這麼深沉,我有點不習慣。你還是直接點吧,到底想要問什麼。”
葉初九沒有說話,而是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艾威。
在堅持了十幾秒鐘之後,艾威無奈地舉起了雙手:“OK,你厲害,我說。”
艾威起身走到酒架旁,給自己倒了大半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將其一飲而盡後,他的臉上露出了與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皆然不同的凝重神情。“初九,你對貴族的瞭解有多少?”
葉初九微微皺了皺眉,一臉無知地說道:“我只知道,大清朝的王爺們就是天天遛鳥鬥雞抽大煙,不知道他們算不算貴族?”
艾威慢悠悠地舉起了三根手指:“其實很簡單,就三個詞,財力,權力和世襲,最後一個詞尤爲重要。哪怕是能夠在金錢、政治、軍事、宗教擁有話語權和發言權的人,如果他的一切不是世襲而來的話,那他也算不上是一個貴族。自打解放那天起,華夏就跟貴族這兩個字沒
有什麼關係了,倒是有人想在這兩個字上做做文章,但是到最後大多是被別人拿他們的想法做了文章。你知道問題出在哪嗎?很簡單,做生意的不想着怎麼賺錢而是想着怎麼當官。而當官的呢,又不想着怎麼爲政而是想着怎麼撈錢。如此這般的惡性循環,再加上大環境需要進步的原因,漸漸的,讓貴族這個體系徹底在華夏消亡了。”
“她家算不算?”葉初九指着華子墨問道。
艾威微微一笑,不冷不熱地說道:“華小姐,冒昧的問一句,您平常都有些什麼娛樂活動?”
“我現在還在上學,所以除了學校之外就是在公司了。”華子墨平靜地說道。
艾威輕笑着說道:“你聽到了嗎?就連華家子女的生活亦是如此,更何況其它人家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葉初九一臉不解地問道。
艾威不慌不忙地拿着酒和杯走到了葉初九旁邊,也沒有向他客氣,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歐洲的貴族之所以優雅,不是因爲學習,而是因爲他們的家訓。美洲的貴族之所以有敏感的政治嗅覺,也不是因爲學習,而是因爲他們的家教。簡單點說,像華小姐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如果生在世襲之家的話,那她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如何去管理公司,而是要去學會如何在別人給自己的建議中做出抉擇。她要學的也不是知識,而是禮儀。我所認識的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有很多都是在二十三四歲才能將各種場合以及各種必須的禮儀知識全部學會的。女人的尊還是卑靠的不是自己,在家的時候靠的是父母,出嫁之後靠的是丈夫。”
葉初九一臉鄙夷地看着艾威,悻悻地說道:“你是不是越扯越遠了?” wωw• тt kán• ¢ O
艾威似笑非笑地說道:“遠嗎?正因爲你覺着這種事情離你很遠,我纔要告訴你。‘同胞會,神秘的東方貴族。’這是世界各國的貴族在聊起各國情況的時候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1997年,喬治•索羅斯這隻擁有最鋒利獠牙的獵犬,替他的主人狠狠咬了目中無人的亞洲各國一口,你覺着,爲什麼華夏能夠倖免?”
葉初九一臉鄙夷地說道:“你別告訴我,索羅斯不敢得罪同胞會!”
艾威不假思索地說道:“錯,不是不敢得罪,而是不可能得罪,因爲他們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腦!”
說罷,艾威將筆記本調到了頁面形式,指着桌面背景上那個由抽象的龍與鳳交he而成的圖騰說道:“龍與鳳,漢人的標緻,也是同胞會的族徽。很多人都以爲,同胞會是由一幫海外華僑組成的機構,但是其實,同胞會是一個家族,一個在政治上可以與羅斯福、肯尼迪家族媲美,一個在金融上可以與杜邦、羅斯柴爾德較量的家族。”
艾威大有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葉初九看着他那副無比認真的樣子,不由就有些懵了,一臉茫然地問道:“大哥,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個同胞會其實是你創建的吧?”
艾威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說道:“我說了,那是一個家族,是世襲的貴族,不是
創建的。鼎盛時期的同胞會,就如同鼎盛時期的香江會館一樣,不同的是香江會館當時傲視的是廣州,而同胞會傲視的則是整個世界。你也知道,貴族這兩個字在華夏地面上出現的時候,那幫外國猴子還光着腳呢。同胞會,是他們對外的名字,他們對自己的稱呼是‘漢室’。”
“漢室?你別說他們是漢朝後裔啊,那我可真抽你了!”葉初九沒好氣地叫道。
艾威瞥了葉初九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能等人說完話再插嘴嗎?誰說他們是漢朝後裔了?他們只不過是漢人而已,地地道道的漢人。只可惜,漢室像美國的亞當斯家族一樣,男丁不旺,到了現在,他們連一個男性繼承人都沒有。在這十九年裡,上至一百歲的老頭,下至不足百日的嬰兒,全部因爲一場場的意外而死於非命。現在的漢室,雖然還擁有着貴族的實質,但是卻已經沒有了貴族的本質,因爲他們的血統已經無法繼續傳承了,你知道這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嗎?滅頂之災!爲了讓漢室的血統能夠得到延續,也是爲了能夠讓華夏僅存的這支貴族不至於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漢室的智囊團們向漢室現在的家主做了一個建議,那就是尋找一個血統優良的家族來聯姻。”
說到最後,艾威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恨意,憤憤地說道:“這種所謂的優良血統的聯姻,不僅會毀掉漢室幾百年來歷代家主留下來的祖訓,還會加快它死亡的步伐。因爲他們的選擇裡,根本沒有一個真正的漢人!”
葉初九不耐煩地叫道:“我次奧,我真服了你了,你能不能直截了當點,把話說明白點,這事跟你讓我在香江會館工作有什麼關係?”
艾威神情凝重地說道:“很簡單,我希望你能夠通過將香江會館這一顆漢室的棄子盤活,讓漢室的人看到你的力量,最重要的是,要得到漢室的智囊團也就是同胞會的認可。如此一來,你就有機會成爲他們的候選人。到時候我會發動我所有的關係,想辦法讓你笑到最後!”
葉初九一聽不由就是哭笑不得地笑了起來,一臉糾結地看着艾威說道:“次奧,不服你有病不行?折騰來折騰去就爲了老子去參加個招親大會!既然你這麼看重這玩意,你爲什麼不自己去?”
艾威苦聲說道:“我倒是想去,可是他們有年齡限制,聯姻對象必須得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正常男性。我就算長的再嫩,你看我像三十的人嗎?”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幹嘛對我這麼好?”葉初九目光陰沉地看着艾威說道。
艾威不慌不忙地說道:“在你沒有看到的資料裡邊,你能找到答案。”
這句話,登時就將葉初九給震懵在了原地,他懷疑地問道:“這事跟我爹有關係?”
艾威悠然起身,一邊朝洗手間走去一邊說道:“不承認,也不否認,想要知道,就趕快把艾兒帶出國自己看答案去!”
【作者題外話】:呃……不好意思,今天去老丈人家過節了,剛回家。現在開始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