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天,河山每天都會來一世情緣買些衣物,剛一開始,他會一件件的買,到了現在,他是成批成批的買。
由於這家衣服店賣的都是女裝,河山的異常舉動也是引來了軒婉的猜疑。
“這些我都要了。”將十幾件衣物扔到軒婉面前,河山冷聲說道。
軒婉蹲下身子,不急不慢的將衣物一件件的撿起,而後衝着河山說道,“我說過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如果是軒家讓你這麼做的,你大可不必。”
“……”河山詫異地看着這個女人,她比以前瘦了,精緻的臉頰也沒有以前那般光滑靚麗,除了身上獨有的倔強氣息沒有改變之外,一切都變了。
在一身精幹店員的打扮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衣物店店主。
將拾起來的衣物重新一件件的掛好,軒婉指着店門平靜道,“你可以離開了。”
就在河山即將要忍不住給這個女人一個深情的擁抱時,一個男人的身影走入了這家小店之中。
來人河山沒有什麼印象了,只是覺得在哪裡見過。
“婉婉叔叔來看你了。”男人捧着手中一大把嬌豔的玫瑰,自信滿滿的從河山身邊擦了過去。
河山的濃眉抖了抖,這個男人他有印象了,軒宏達的唯一的兒子,軒邵宇。
“請你出去。”看見軒邵宇,軒婉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烈起來,如果說剛纔河山的舉動已經傷害了她的自尊,那麼軒邵宇多年來的死纏爛打,已經到了讓她忍無可忍的地步。
瞧見軒婉生氣,軒邵宇卻不以爲意,他笑笑,將手中的玫瑰放到一旁,看着軒婉很是深情的說道,“我等了你三年,我不想在等了,你還年輕,可我已經老了。”
軒婉咬着潤脣,只是狠毒的瞪着他沒有吭氣。
軒邵宇譏諷的笑道,“你覺得他還敢回來嗎?如果你是在等他,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滾。”軒婉突然冰冷地說道。
“呵呵,我可沒有耐心在和你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了。”軒邵宇面目猙獰的說道,“以前是老爺子罩着你,現在老爺子連他自己都照顧不來了,我看誰還能阻止我!下個月七夕若是你不嫁我,就等着給你女兒收屍吧!”
“……”軒邵宇丟下花走了,軒婉卻無助的坐在了地上,淚水從她那靈動眼眸不斷涌出的同時,一張紙巾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沒事吧。”河山蹲下身子,靜靜的看着這個女人,他的心很痛,但現在卻還不能認她,尤其是在聽到軒邵宇剛纔那番話時,他更是下定了決心。
如果她還愛他,他會給她一生的約定,但不是現在。
將河山遞來的紙巾握在手中,軒婉草草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淚痕,站起身子說道,“你也可以離開了。”
“一起吃個飯吧。”河山邀請道。
“不用了。”軒婉拒絕。
正在兩人氣氛有些尷尬時,一箇中年婦女急乎乎的走了進來。
來人是玉靜荷,從她的神色上看,是有什麼焦急的事情。
“媽你怎麼來了。”軒婉迎上前,攙扶着自己的母親,這個女人和她一樣,都是苦命之人,渡空雖然將她的命救回來了,但多年的臥病在牀,也使得玉靜荷自身的身體機能比一般的人要差上很多。
看她走路吃力的樣子,河山就可以一下子感應而出。
發覺到店內還有外人,玉靜荷平緩了一下心中的急躁情緒,小聲問道,“這個男的是誰?”
軒婉看了河山一眼,說道,“買衣服的。”
“那還是讓客人先選衣服吧。”玉靜荷說道。
河山擺了擺手笑道,“都買好了,你們聊。”
旋即他走出了這間小店,出了店門河山並沒有走遠,而是拐入一道巷子中,將自身的血氣蒸發了出來。
他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將店門關上,軒婉輕撫着玉靜荷劇烈起伏的胸口問道,“媽,究竟怎麼了?”
“小箜,小箜他被人擄走了!”說完,玉靜荷捂着嘴哽咽了起來,“都怪我不好,剛纔去接她的時候,她說她想吃甜糕,我看街上車多,就讓她在幼兒園門口坐着等我,可我一回去,發現她的人已經不見了。”
軒婉撫着玉靜荷的背脊,安慰道,“可能是走丟了吧,別想的那麼複雜,先報警好了。”
“……”玉靜荷哭着將自己女兒抱在了懷裡,她知道她的心比她更痛,爲了不讓自己擔心,才做出一副平靜自若的表情。
軒婉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一清二楚,對於現在的軒婉來說,孩子就是她的命啊。
被玉靜荷緊緊的抱住,軒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壓抑的情感,她悲涼的大聲喚道,“媽——”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流,不斷的傾灑而出,巨大的壓力,孩子的丟失的痛苦,以及她自身即將迎來的命運,這一刻,軒婉徹底崩潰了,她的哭聲撕心裂肺,河山聽到她如此痛心疾首的呼喊,整個人悶聲之中,一口血霧噴了出來。在猛烈的抽搐間,軒婉的情感釋放的太過激烈,哭昏了過去。
河山紅着眼眶急忙跑到了小店門口大聲衝着裡面叫道,“伯母開開門。”
玉靜荷正有些慌亂的想要打急救電話時,河山的聲音卻像是雪中送炭一般的出現了。
她將卷閘門拉起,看着河山就急忙叫道,“我女兒昏倒了,麻煩你送她去一下醫院。”
河山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跑到軒婉身邊將她抱起,坐進長孫霸送他的A6車內,旋即就發動了車子。
三人來到軍港一零二醫院。在醫生細緻的檢查下,軒婉的身體只是疲勞過度所引發的精神性短暫昏迷。
開了幾服中藥,河山將軒婉安排住進了這家醫院。
“真是謝謝你。”病房內裡,玉靜荷感激地說道。
河山在一旁削着平果,瞧見玉靜荷居然想要給自己下跪,河山手中的蘋果差點沒嚇的掉到地上。
急忙將玉靜荷扶起,河山笑着說道,“你老要是不嫌棄我,我給你當兒子如何?”
玉靜荷看着河山那真摯的眼神一愣,旋即瞅了瞅病牀上還在昏迷的軒婉喃喃道,“這要問我女兒才行,她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