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雖然驚,但顧子夏很淡定。
有陳大師這樣的武道宗師、道法高人在,尋常人等,拿冷兵器,來再多,也只是送菜。
司機則不然,他大驚失色,怒道:“你們想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知道這是誰嗎?這是省正府的領導!”
“正府領導?”
“來得好,老子打的就是領導!”
“夥計們,一起上,搞死他。讓他們知道我們黃家村不是好欺負的!”
對面一副隨時衝上來,把他們亂棍打死的模樣。
“我去……這還真不一一般的彪悍!”
看到這情形,陳向東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
顧子夏面沉似水。
雖然他初來乍到,但怎麼說這也是他治下,如此無法無天,不管出自什麼原因,都讓他很尷尬。
陳向東微笑着站了出來,揚聲說道:“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談生意的,我想買點地。”
“買什麼買?分明是搶。”
呼一聲響,一隻拖鞋迎面飛了過來。
陳向東微微一側身,拖鞋擦身而過,啪的一下呼在司機臉上。
顧子夏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陳大師……你只管你自己的啊?!
小吳趕緊護在了領導身前,心頭冷汗直冒。剛纔那一下,要是呼在領導臉上,那還了得。
對面繼續叫道:“一畝地一萬塊,分明就是搶,土匪都沒這麼狠的。別說你們,就是省長、書記來了,我們照打不誤。”
“我去……”陳向東怪叫一聲,轉眼看向小吳,“這麼便宜?說好的一個億呢?”
小吳急忙表示,自己和領導初來乍到,這裡面什麼情況,完全不瞭解。
顧子夏把目光投向司機,司機說道:“省裡是有這麼一個項目,一個碑海富商要把這片地盤下來,搞開發。項目是成書記親自批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這裡面水很深,嶺西兩個大BOSS打起來,也不是沒可能。
司機暗自心驚,說話愈發小心。
“碑海?巧了!”
陳向東挑了挑眉,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候,兩輛大卡車呼嘯而至。
車還沒停穩,一大羣人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大概有一百多人。
氣勢洶洶。
一個個全都帶着頭盔,手持防暴盾牌,穿着黑色制服。
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是有組織的。
對面十幾個黃家村的小夥子,見勢不妙,扭頭就跑。
陳向東詫異的說道:“防暴大隊?”
“不是!”司機急忙解釋道,“這種事一般都是下面的開發商乾的,找的是混混。實在不行,還有到附近學校拉學生仔湊數的。”
顧子夏臉色一沉,怒道:“真是無法無天,誰給他們膽子這樣做。”
“挺壯觀的,拍個照先。”陳向東嘿嘿一笑,舉起了手機。
唰唰唰……無數目光射了過來,凶神惡煞的盯着陳向東等人。
“那邊那幾個,把手機砸了,滾一邊去。”
二三十個黑衣人,殺氣騰騰走了過來。
司機臉色大變,剛想說話,卻被顧子夏攔住了。
或許自己把省長的身份一亮,就能喝退這些無法無天禍害百姓的混蛋,但是……
顧子夏抿着嘴,我怎麼就這麼想看他們得罪陳大師的下場呢?!
陳向東晃了晃手裡的手機,似笑非笑的說道:“要砸我的手機?你們確定?”
“少廢話,要不然連你的小雞雞一起砸!”
爲首的大漢,冷哼一聲,伸手就去搶陳向東的手機。
陳向東飛起一腳。
啪!雞飛蛋打的聲音。
啊!一聲慘叫,那大漢面容扭曲,捂着下體,倒在地上,身子弓成煮熟的大蝦。
嗤……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蛋蛋的憂傷……是男人都容易感同身受。
片刻之後,那羣黑衣人才回過神來,舉着防暴盾牌和棍棒,把陳向東連同顧子夏,團團圍住。
陳向東、顧子夏、小吳,一臉的淡定。那司機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忍不住叫道:“都什麼時候,你們還裝逼?這幫混蛋發起狠來,可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
想當年,喬四爺就是拆遷隊起家的,連中樞大首長的面子都不給……
砰!
兩個人從大卡車的車頭跳了下來,用力合上車門。
其中一人梳着大背頭,一副暴發戶老闆模樣,冷聲說道:“好膽,連我的人也敢動。”
另一個人,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顯得面目猙獰。
他大大咧咧的說道:“沒想到南城還有這麼不要命的小子,不比我們碑海差。李老闆,給點面子,讓他們先別動手,老子親手料理他。”
“行,齊哥你隨意。”李老闆哈哈一笑。
“刀疤臉……”陳向東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戲謔的說道:“你準備料理誰?”
“你……陳……大……”刀疤臉齊哥這纔看清了陳向東的臉,頓時如墮冰窟,渾身冰冷,雙腿不由得發顫。
我大老遠跑來南城,爲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躲這大魔王……不,是陳大師!
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碑海跳《七色光》。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刀疤臉心中哀嚎一聲,推垃圾桶一般,把擋在陳向東面前的黑衣人全部推開。
二話不說,撲倒在地,抱着陳向東的大腿,痛哭流涕道:
“陳大師,我錯了,饒命啊!”
這是……
所有人都一臉錯愕,就連顧子夏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場面。
“齊……刀疤,你瘋了嗎?”
李老闆一臉陰沉,或許覺得太沒面子,連‘齊哥’都不叫了。
陳向東冷冷一掃周圍,問道:“你的人?”
刀疤臉打了個冷戰,急忙說道:“不是!都是他叫來的。”
他一指李老闆。
“哦。”陳向東淡淡的應了一聲,什麼表示都沒有。
刀疤臉的心卻直往下沉,猶如跌落萬丈深淵。
陳大師……這是很不滿意!
刀疤臉心一橫,猛地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大步走到李老闆面前。
啪!
一巴掌抽在李老闆臉上,刀疤臉使出了吃奶的勁。
李老闆被抽的像個布娃娃一樣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口鼻鮮血直流。
咣噹咣噹……
一些黑衣人驚得盾牌沒拿穩,紛紛掉在地上。
刀疤臉不管這些,他昂頭挺胸大聲說道:“陳大師,我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剋扣徵地款,強行徵地,鬧得民不聊生,簡直就是人渣。呸……”
他一口唾沫吐在李老闆臉上,一副不恥與之爲伍的模樣。
李老闆什麼時候受過這等羞辱,他抹了一把臉,獰笑道:“姓齊的,就算豪哥都不敢這樣羞辱我,你算那根蔥?你等着,你……還有你們……”
他指了指陳向東和顧子夏。
“黑社會了不起啊!敢打我,你們等着把牢底坐穿吧。還愣着幹什麼……”
他對那羣黑衣人吼道:“把他們全抓起來,抓到局子裡去!”
一羣黑衣人回過神來,再次圍向陳向東等人。
顧子夏再也忍不住,怒道:“我看你們纔是黑社會,我是顧子夏,你們誰敢動我一下?”
他往前一站,威勢十足,絲毫沒把眼前那幫黑衣人放在眼裡。
顧子夏?
不認識!
李老闆一揮手,喝道:“打!”
“打的就是你!”
一根警棍毫不留情的朝着顧子夏的腦門砸了下去……
啪!
鮮血順着他的額頭流淌而下!
片刻之間,整個村口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有陳向東雙手環抱,一副看好戲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一幕。
打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