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虛早泄的症狀和相關的中醫理論我就不多說了,好歹你也是個副教授,應該懂的。我們來說說六味地黃丸吧。”
陳向東腦中飛快地過着各種中醫知識。
“六味地黃丸由熟地黃、山藥、山茱萸、澤瀉、茯苓、丹皮共六味藥組成,是中醫滋陰補腎的代表方劑。但這表不代表補腎就吃六味地黃丸,吃了就有效。感冒就是感冒藥,發燒就吃退燒藥,這是西醫的做法。中醫是要講究辯證論治的……”
陳向東侃侃而談,感覺就像老中醫在坐診。
“陰、陽、表、裡、寒、熱、虛、實,這是中醫診病的基礎。同樣的症狀,每個人,甚至同一個人在每天不同的時候,陰陽虛實都有細微的差別。”
“同樣是需要滋陰補腎服用六味地黃丸的人,一個真正的中醫,應該在辨證論治之後,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微調六味藥的比例,讓六味地黃丸真正的發揮效果。”
“現在市面上出售的六味地黃丸,六味藥的比例都是固定的,但病人的情況確實各有差別的。所以服用之後,有的人療效好,有的人療效差,有的人無效甚至還上火。”
陳向東望着鄭天宇不斷搖搖頭,怒其不爭地說道:“這樣用藥,不是真正的中醫。而是學西醫,卻學到家,反而把自己的精髓給丟掉了。不學無術啊……”
“原來如此,看來回去以後我得自己調配六味地黃丸纔對。不對……”鄭天宇猛然醒悟,自己可是中醫大學副教授,怎麼能聽一個乳臭未乾的高中生的話呢。
這節奏不對,可是……他說得很有道理。鄭天宇臉色變幻不已,神情很是複雜。
辯證論治、施藥的道理他當然懂,只是從未想過要自己調配六味地黃丸。這就好比西醫醫生需要阿司匹林、青黴素的時候,拿來就用,沒誰蛋痛到自己煉製一樣。就算蛋痛得想自己動手煉製,也沒幾個人有這本事。
這道理很簡單,但不言不明。明師的作用就在於,關鍵時刻指點迷津。
“MMP,一個小屁孩,什麼時候成明師了。”
鄭天宇忍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臉色愈發難看。如果陳向東是個老中醫,他早就跪下求指點,求六味地黃丸藥物最佳配比方案,好讓自己重振雄風。
可陳向東偏偏只是個高中生,還是剛纔被他狠狠鄙視的那種學渣……鄭天宇望着陳向東,臉色陰晴不定。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們在聊什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卻是程紅走了回來。
她本來想跑洗手間施展尿遁的,但忽然良心發現,覺得拖陳向東下水已經不應該,關鍵時刻還自己跑路就太沒人性了。
她準備回來攤牌,讓陳向東退出這場鬧劇。沒想到,陳向東好好的,從容不迫。反倒是鄭天宇眉頭緊鎖,面沉如水,看樣子狀況非常的糟糕。
吊絲學渣逆襲高帥富學霸……程紅欣喜若狂,同時暗自後悔——上什麼洗水間呀,這麼精彩的戲碼竟然錯過了。
“發生了什麼?說給人家聽聽嘛。”程紅緊挨着陳向東坐下,親熱的摟着他的胳膊,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陳向東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在交流中醫,對吧鄭老師。”
“對對對!”鄭天宇急忙點頭,這一次的‘三重肯定’不知道是不是等於否定。
程紅眼睛一亮,在陳向東耳邊吐氣如蘭:“沒想到你還懂中醫啊!”
“略懂,略懂。鄭老師,要不我們再深入交流一下。”陳向東意味深長地望着對手。
鄭天宇臉色一變,略一猶豫便急急忙忙掏出手機,匆匆看了一眼便說道:“那個,學校那邊有點急事,我先走了。失陪,失陪,咱們下次再聊。”
看着落荒而逃的鄭天宇,程紅驚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