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蔣家秋給那人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別說了。
陳向東扭頭看去,見蔣家秋身旁還坐着兩個人。
說話的是那年輕人,陳向東有點印象,是隔壁班的,和蔣家秋是本家,名叫蔣家武。
另一箇中年男子和蔣家武有幾分相像,應該是他的父親蔣泰來。
他們家開了一家海鮮特色飯店,在寧縣小有名氣,蔣家秋偶爾去幫手,所以陳向東有所瞭解。
蔣家武沒理會蔣家秋,看着陳向東繼續說道:
“我聽說孟麗轉學三中之後,成了彭宇的女朋友。彭宇知道不?大名鼎鼎的官二代。你傻乎乎的跟去三中,不是送死嗎?看到了沒……”
他衝蔣家秋努努嘴,“我就說了,他在三中混不下去。”
“別說了。”蔣家秋衝蔣家武遞了個哀求的眼神。
“好了,少說兩句。”蔣泰來有些不悅,喝止了自己的兒子。
不管怎麼說,小地方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他和陳向東的父母也算相識。再說了,做生意和氣生財,沒必要得罪人。
蔣家武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邊。
“阿東,你別介意啊!女人嘛……如衣服。出來散散心就好。”蔣家秋拍了拍陳向東的肩膀。
“沒事。”陳向東淡淡一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此時,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傳來:
“哎喲喂……原來陳同學剛被女票甩了啊,真可憐。”
衆人轉眼看去,就見一個年紀不大,但打扮的十分妖豔的女子扭腰擺臀走了過來。
這妖豔女子,陳向東見過,正是小茹所謂的姐妹小菲。
陳向東打眼一掃,卻沒看到小茹,頓時明白就是這小菲搞的鬼,頓時臉色一寒。
烏行雲一直在旁察言觀色,這時看到陳向東的臉色,知道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他冷哼一聲道:“哪裡來的妖豔貨色,竟敢嘲諷我大哥?滾一邊去,要不然讓你扒光了唱種太陽!”
烏行雲修爲高深,又是做過老大的人,這一說話,氣勢洶洶,頓時把小菲嚇得臉色慘白,不由得退了兩步。
“你別過來,要不然……要不然……”小菲驚慌失措,猛地一指陳向東叫道:“你敢亂來,小茹就死定了。”
“你果然在害她!”
陳向東冷冷的看着小菲。
小菲強自鎮定,冷笑道:“第一次見面你們就相互留電話,沒有點姦情我是不信的。你想要小茹安全的話,拿五十萬贖人。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
“我就把她賣到安南……嘿嘿,到時候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你們了。”
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被賣到國外,想想都知道會有什麼不堪的下場。
“找死!”陳向東身形一晃,眨眼間就來到小菲面前,一甩手,啪……
小菲被凌空抽飛,一個華麗的凌空轉體720度,然後砸在一張飯桌上,把桌椅碗筷砸得七零八落。
“啊……”
飯店裡響起一陣尖叫聲。
“你……你打女人?!”
小菲一臉驚恐的望着陳向東。
張橫嘴角也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以老師的身法,和一個尋常女子動手,確實有點過了。
陳向東嗤之以鼻,“連你這種惡毒無比的女人都不能打,老子把武功練這麼高幹嘛?”
“婦女能頂半邊天,犯了錯,憑什麼不能打?”
“男女平等,從你做起!”
啪啪啪……
陳向東一邊喊一邊打,正手反手,一瞬間七八個耳光就抽在了小菲臉上。
華麗麗的連擊!
直接把她的臉抽成了豬頭!
好快!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陳同學已經打完收工了。
“不好,這小麻煩大了。”不遠處蔣泰來露出驚慌之色。
蔣家秋問道:“叔叔,怎麼了?”
“你同學打的那女的是刀疤臉齊哥的女人。”蔣泰來臉色很不好看,“刀疤臉是這一帶的老大,沒他允許,別說開店、收海鮮了,你連一隻螃蟹都買不到。”
“這麼厲害?”蔣家秋臉色大變。
“這還不算,據說他還是碑海最大的大佬豪哥得力手下。豪哥,那可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不管是餐飲、旅遊還是搞傳銷,沒有他的許可,你都混不下去。”蔣泰來很是感慨。
蔣家秋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叔叔,您在這一帶收貨多年,應該和刀疤臉有交情吧?能不能給阿東說下情。”
蔣泰來搖搖頭,“要是平時,齊哥當然要給我幾分薄面。但是現在……道上混的最講究面子,自己的女人被打成這樣,不找回場子還怎麼混?這時候誰說情也沒用。”
蔣家武很是不滿說道:“阿秋你別害我們啊!姓陳的自己找死,和我們沒關係。萬一連累我們得罪了刀疤臉,我們家這海鮮生意還怎麼做下去?”
蔣泰來點點頭表示贊同。
蔣家秋一臉難色,掙扎了一會兒,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二樓傳來:
“好狂,好囂張!”
“在老子的場子裡,打老子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幹。”
七八個身着黑色緊身背心的男子出現在二樓,當先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用力踏着樓梯,一臉煞氣的走了下來。
他大概三十多歲,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顯得面目猙獰。不用介紹,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刀疤臉齊哥。
齊哥和他的兄弟們,這下有好戲看了。
飯店的客人們紛紛掏出了手機,準備刷朋友圈。
蔣泰來拉着蔣家武和蔣家秋,飛快的往後退,要遠離這是非之地。
小菲看到齊哥就像看到了大救星,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撲入齊哥的懷裡,哭喊道:
“齊哥,你要給我做主啊!你看我這臉……我花二十萬剛整的臉,都打壞了。”
近距離看到小菲被打壞的整容臉,簡直見鬼了,齊哥眼角抽動了一下——真是,差點瞎了狗眼!
他一把推開小菲,冷眼看着烏行雲,嗤笑道:
“我當誰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小嗚嗚啊!”
小嗚嗚?
齊哥身後的幾個大漢,搶先笑了起來,片刻之後,整個飯店響起鬨堂大笑。
齊哥一擡手,所有人齊刷刷收聲,眨眼間整個飯店靜如死寂。
齊哥看着陳向東說道:“看在小嗚嗚的面子上,你那隻手打的人,就打斷那隻手,雙手打人就打斷雙手。別廢話,齊哥我從不和人講價。”
唰,七八條大漢,圍了過來。
陳向東視若無睹,淡淡的說道:“是嗎?那我的要求也不過分,就打斷兩隻手好了。”
烏行雲上前一步,沉聲說道:“齊哥,當初我剛到這裡,是你請我吃了一碗海鮮麪,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才允許你和我主人一樣叫我小嗚嗚的。現在嘛……”
“你得罪我大哥,我替你求個情,饒你不死。你自己打斷兩隻手,滾蛋!”
“他是你大哥?”
齊哥看着年紀輕輕眉清目秀的陳向東,仰天大笑:“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精神不正常,現在看來果然是。”
他笑聲倏然一收,冷聲說道:“兄弟們上,全部一起打,連那老頭也別放過!”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一陣嘈雜聲,圍觀的人羣被粗暴的推開。一羣人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
“你們誰呀?不知道這是齊哥的場子嗎?”
小菲捂着紅腫瞼叫道。
“啪!”
齊哥一甩手把她抽翻在地,快步迎了上去,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
“豪哥,稀客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豪哥?
什麼人?
看樣子齊哥有些怕他啊?
很多吃瓜羣衆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有那明白的人低聲說道:“碑海地下世界最大的大佬,你說怕不怕?”
嗤……
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見那豪哥挺着大肚子,一副老闆相,目光四下一掃說道:“刀疤臉,你這是在幹嘛?好熱……鬧……啊!”
莫名的,他說話說到一半就舌頭打結,最後那個“啊”字,更變成了驚呼。
話音沒落,他就大驚失色,一扭頭就想跑。
一個戲虐的聲音響起來:“大肚豪,你來得正好,我正缺個領舞的。”
衆人轉眼看去,就見小嗚嗚烏行雲似笑非笑的盯着豪哥的大肚腩看。
豪哥……笑得比哭還難看!